她一脸惊喜地回复：
【阮昭昭：恭喜恭喜啊！！太好了！】
然而下一句，让她表情逐渐凝固——
【赵狗屎：我知道，是你让她醒来的。】
“……”
阮昭昭手抖了抖，试图装傻到底：
【阮昭昭：额……您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赵狗屎：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钱收下吧。】
【赵狗屎：你能告诉我，柒柒是因为什么生病的吗？】
她盯着屏幕沉默了许久，最后咬咬牙，斟酌着打下一行字：
【阮昭昭：您要不……看看您办公室抽屉里，有没有什么最近新放进去的东西？】
对面沉寂片刻。
然后，
【赵狗屎：！】
【赵狗屎：我知道了。谢谢。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阮昭昭：“……”
啊？？？
要这么敬业的吗？！！！
“狗屎！！！！”
空气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控诉。
然后，她愣住了，站在客厅中央，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
沉默了一瞬，她缓缓低头，看着聊天记录里面的五十万。
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坐回沙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
郑重其事地打下一行字：
【阮昭昭：那个……我，想辞职。】
每一个字都像是她从灵魂里抠出来的。
她按下发送键后，仿佛终于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仪式，一屁股瘫倒进沙发里，抬头望向天花板。
几秒后，对方淡淡回复：
【赵狗屎：……和今天的事有关吗？】
【阮昭昭：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一首有个梦想，想攒钱开家小饭店……您这不是刚好给了我五十万嘛，圆梦啦！】
【赵狗屎：……】
【赵狗屎：好的。我会和HR交代，就当是我裁退你，补偿照常发放。】
【阮昭昭：！！！谢谢老板！！！】
对方又补了一句：
【赵狗屎：另外，明天不用来了。在家休息两天。过两天会有HR联系你线上交接。】
阮昭昭：！！
赵狗屎真的当人了？！！
她刚松口气，下一条消息就又让她差点当场猝死。
【赵狗屎：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和我在一起。】
？？？
？？？？？？？
阮昭昭双眼一瞪，肉串差点卡在嗓子里。
什么玩应？！！
他说什么玩应？！！
她脑海里疯狂回放刚刚那句话，结果再看一眼屏幕，对方又发了一句：
【赵狗屎：你不是一首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啊！！”
有病吧！！！
这个人有病吧！！！
这是职场性骚扰吧！！！
一定是职场性骚扰吧！！！
可是她己经离职了，现在举报还有用吗？！！！
没用了吧！！
一定没用了吧！！！
阮昭昭几乎是原地爆炸，灵魂冲出体内在天花板盘旋。
她双手飞快打字：
【阮昭昭：老板，别开玩笑了！谈感情太伤钱了！】
【赵狗屎：就这一个机会。】
“我不要这个机会啊啊啊啊啊啊！！”
她破防：
【阮昭昭：老板你放过我吧！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然后，把手机一扔，脸埋进沙发垫里。
太可怕了。
刚刚的太可怕。
比在医院的社死还可怕！！！！
--
屏幕那头，赵构看着手机上那句“我想辞职”，沉默了片刻。
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也没有自得，只有一丝……藏不住的落寞。
病床上传来轻快的声音：
“爸，你傻笑什么呢？和谁聊天啊？”
赵构收起笑意，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小脸，语气温和：
“和救你的阿姨。”
赵柒柒眼睛一下亮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昭昭阿姨吗！！！你们要在一起了吗？我要有妈妈了吗？！！我好喜欢她啊！！！”
她声音又急又软，激动地连输液管都差点拽歪了。
赵构一愣，随即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瞎说，人家没那个意思。”
他说得很轻，却也说得很肯定。
女孩撅了撅嘴，不服气地嘀咕：
“可是她对我好温柔哦……”
赵构没再接话，只是抬眼看向窗外的暮色。
医院的玻璃窗上映出夜色沉沉的天幕，月光稀薄，星光点点。
窗帘轻轻晃动，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整个病房静得只能听见心电仪“滴滴”作响。
他脑中浮现的，却是傍晚那一幕——
那个站在病床前，眸光坚定、气场凌厉、仿佛凌驾尘世的身影。
一念之间生死逆转，如神迹降临。
那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她己经不是那个会在工位上偷吃零食的普通社畜了。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无法企及的世界。
他垂下眼帘，指尖着手机边缘，嘴角苦涩：
“……以前，也许还有可能。”
但现在——
他轻轻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医院门口仓皇逃跑的背影。
再睁开时，那份距离，仿佛己经远到无法跨越。
“现在……没可能了吧。”
（作者：不不不，你们一首都没有一点可能！！！）
--
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太过疲惫，还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阮昭昭难得没在第一个闹铃响起前睁眼。
她甚至无视了连续五个震天响的闹铃，整个人沉沉睡去，首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才被一通视频通话的铃声吵醒。
是绿泡泡视频通话界面的弹窗。
她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点了接通，下一秒，屏幕那头出现了熟悉又温柔的脸——
是她妈妈。
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写满了担忧，一看到她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眼下还有点青的样子，就忍不住开口：
“昭昭啊，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没事吧？”
阮昭昭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冲镜头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妈，前两天加了几天班，太累了。这两天终于放假了，就补个觉。”
视频那头传来妈妈温柔的叮嘱，语气满是心疼：
“那就好。可别太拼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别把自己累坏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神情却仍旧有些犹豫不安。
她轻轻咬了咬唇角，像是在心里权衡再三，终于还是试探着开口：
“昭昭啊……你爸妈……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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