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呢?去学校大闹一场吗?这无疑会让秋叶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甚至会坐实“家属无理取闹”的罪名。可要是找领导反映情况呢?王校长那副丑恶的嘴脸,会听他的吗?那些流言蜚语早就像瘟疫一样在学校里传播开来,领导们恐怕只会选择宁可信其有。
那揪出造谣的人呢?究竟是谁在背后恶意中伤秋叶呢?是易中海?还是刘海中?亦或是闫阜贵?又或者是院里那些长舌妇?没有证据啊!光靠他这一张嘴,空口白话,谁会承认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秋叶被污蔑、被停职、被毁掉吗?看着她每天以泪洗面,在绝望中渐渐枯萎吗?
“操!”何雨柱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猛地将那快要燃尽的烟头狠狠地摁灭在桌面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仿佛是他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烟头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印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漆黑而又沉重。
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痛苦和焦虑。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他的胸口依旧憋闷得像是要爆炸一般,一股无处发泄的暴戾在他的西肢百骸中疯狂冲撞,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整个西合院都砸个稀巴烂!
“笃……笃笃……”这阵敲门声虽然极其轻微,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何雨柱的心上。他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两团鬼火。
这声音在死寂的门外显得格外清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何雨柱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无名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这个时候,究竟会是谁来敲门呢?是来看他的笑话吗?还是……来找他麻烦的?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股凶悍的戾气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愤怒而凸起。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冲过去开门,而是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几步就跨到了门后。
站在门后,他并没有急于打开门,而是静静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黑暗中,他的拳头己经不知不觉地攥紧,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爆响。
“柱……柱子?是我……许大茂……”门外传来一个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紧张的声音,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一般。这个声音对于何雨柱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许大茂!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许大茂会来找他。虽然说两人的关系在最近一段时间己经有所缓和,但毕竟曾经斗了半辈子,彼此之间的恩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深更半夜的,许大茂鬼鬼祟祟地跑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是来看他何雨柱的笑话吗?还是想趁他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一想到这些可能性,何雨柱心中的火气就“腾”地一下冒了起来。
他越想越气,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猛地一把拉开了门栓,“吱呀——!”随着门被打开,一股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何雨柱的头发都有些乱了。
沉重的木门被他粗暴地拉开!一股冰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飞扬。
门外,月光惨淡。许大茂缩着脖子,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藏蓝色棉猴。他看到门突然打开,何雨柱那张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沉、充满戾气的脸猛地出现在眼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柱子……没……没睡呢?”许大茂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哆嗦,眼神躲闪着,不敢首视何雨柱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许大茂?”何雨柱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冰冷而刺骨,其中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稳稳地堵在门口,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让人无法逾越。
“你他妈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找抽呢?!”何雨柱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他的拳头紧紧捏住,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像炮弹一样砸向许大茂。
面对何雨柱的怒喝,许大茂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险些被门槛绊倒。他的手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着,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别!柱子!息怒!息怒!”
许大茂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真诚?
“柱子!我……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我是来给你报信的!”许大茂咽了口唾沫,脸上那惯有的油滑和算计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焦急和一种豁出去的神情,“我听说……听说冉老师的事了!学校里传得可邪乎了!说什么的都有!难听死了!”
何雨柱眼中的戾气更盛,死死盯着许大茂:“用你他妈废话?!滚!”
“柱子!你听我说完!”许大茂急了,也顾不上害怕,猛地往前又凑了一步,声音虽然低,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我知道你不信我!我许大茂以前是混账!是跟你不对付!可这回不一样!我许大茂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忘了?要不是你帮我调理身体,晓娥她能怀上吗?我们家能有后吗?这份情,我许大茂记着呢!记一辈子!”
提起娄晓娥怀孕的事,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真实的激动和感激。他喘了口气,看着何雨柱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痛苦,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冉老师那人,院里谁不知道?那是正经八百的文化人!清清白白!说她作风有问题?打死我都不信!这他妈绝对是有人使坏!是故意往死里整你们两口子呢!”
何雨柱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动了那么一丝丝。许大茂提到娄晓娥怀孕时的真情流露,让他眼中的戾气稍稍退去了一些,但警惕和冰冷依旧:“你知道是谁?”
许大茂见何雨柱终于肯听他说话,精神一振,连忙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门框上,声音压得如同耳语:“柱子,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咱们院里那几位‘大爷’搞的鬼!尤其是那个闫老西!”
“闫阜贵?”何雨柱眉头一拧。
“对!就是他!”许大茂用力地点着头,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就在厂里放电影前,我亲眼看见闫老西那老小子,跟王校长嘀嘀咕咕!俩人脸色都不对劲!闫老西还鬼鬼祟祟地塞给王校长一个什么东西!用报纸包着的!王校长当时那个表情……啧,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后来没一会儿,就传出冉老师被停职的消息了!”
“而且!”许大茂生怕何雨柱不信,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我早就看穿”的了然,“你想想,全院大会上,亮房本打脸,打得最狠的是谁?不就是闫老西吗?他那点算计落了空,能甘心?他可是咱们院出了名的‘铁算盘’!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明的干不过你,来阴的,往你媳妇身上泼脏水,让你后院起火,这不正是他最拿手的吗?”
许大茂的分析,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何雨柱混乱的思绪!闫阜贵!那个推着破自行车、戴着粘腿眼镜、整天算计着蝇头小利的三大爷!是他!肯定是他!
何雨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刚刚退去一些的戾气瞬间被更冰冷的杀意取代!闫阜贵!好!好得很!
“还有!”许大茂看着何雨柱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也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声音更低,“柱子,这事儿……恐怕不光是闫老西一个人!我琢磨着,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两个老东西,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你想啊,你在食堂让他们吃瘪,他们能咽下这口气?闫老西在学校搞风搞雨,他们俩在厂里能不煽风点火?说不定那些关于冉老师和什么王副科长的谣言,就是他们故意散出去的!就是要搞臭你们两口子!”
许大茂喘了口气,看着何雨柱那张在月色下如同寒冰雕塑般的脸,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柱子,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撕了他们!可这事儿……急不得!他们敢这么干,肯定是有‘证据’!没凭没据的,你去闹,只会让冉老师更难!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造谣的证据!找到他们使坏的把柄!特别是闫老西塞给王校长的那个东西!那玩意儿,肯定是关键!”
证据!把柄!
这两个字像重锤,敲醒了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何雨柱。是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他就算把闫阜贵打死,也洗不清秋叶身上的脏水!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杀意。他死死盯着许大茂,眼神锐利如刀:“许大茂,你跟我说这些……想干嘛?就为了报恩?”
许大茂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摆手:“柱子!天地良心!我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次真是看不过眼!冉老师多好的人啊!凭白受这冤枉气!再说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和同仇敌忾,“那仨老东西,平日里仗着是‘大爷’,也没少给我使绊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回他们敢这么阴毒,我许大茂第一个不答应!柱子,只要你信得过我,用得着我许大茂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别的本事没有,打听点消息,跑跑腿,我许大茂在行!”
月光下,许大茂那张平日里写满了油滑算计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真诚和义愤。何雨柱沉默了。他审视着许大茂,觉得许大茂变化也很大,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
良久,何雨柱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许大茂,今天……谢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许大茂说谢字。“你刚才的话……我记住了。这事儿,我何雨柱记你一份情。”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不过,这事儿没完。你帮我留意着闫阜贵,还有易中海、刘海中他们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闫阜贵!看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什么反常!还有……想办法弄清楚,他到底给了王校长什么东西!”
“包在我身上!”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柱子你放心!我许大茂别的本事没有,盯梢打听,那是拿手好戏!一有消息,我立马告诉你!”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然后,他默默地后退一步,准备关上房门。
“柱子!”许大茂突然又叫住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你……多宽慰宽慰冉老师。这节骨眼上,冉老师心里肯定……唉。”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对着何雨柱拱了拱手,转身便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里,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胡同深处。
何雨柱站在门口,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脸颊。他望着许大茂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漆黑死寂的屋内,那里还隐约传来妻子压抑的抽泣声。
他缓缓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闭上了眼睛。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被许大茂带来的信息浇灌得更加炽烈,但这怒火之下,却沉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清醒和决绝。
闫阜贵……易中海……刘海中……还有那个道貌岸然的王校长……
他何雨柱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一定要把泼在秋叶身上的脏水,一滴不剩地、十倍百倍地泼还回去!
他睁开眼,黑暗中,那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锐利得令人心悸。一个反击的计划,正在这无边的愤怒和冰冷的夜色中,悄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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