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西天的残阳像块被揉皱的红纸,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西合院斑驳的砖墙上。何雨柱拎着铝饭盒往家走,饭盒里还飘着红烧肉的香气。今儿个有招待,照例装了个饭盒。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打旋儿,刮得人脸上生疼,那件洗得发白的藏蓝中山装裹在身上,活像只淋了雨的鹌鹑。远远就看见许大茂蹲在西合院门口的槐树下,脑袋耷拉着,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傻柱!” 许大茂突然窜起来,酒气混着浓烈的哈德门烟味扑面而来。他左手攥着半瓶二锅头,瓶身沾着泥渍,右手死死扣住何雨柱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何雨柱被他拽得踉跄,饭盒里的红烧肉汤汁洒在青砖地上,暗红色的汤汁在暮色里宛如血迹。月光透过槐树枝桠漏下来,照见许大茂通红的眼泡,眼底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未曾好好睡过觉。
“你说,我许大茂哪点对不起老许家?” 许大茂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哭腔。胡同里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很快又加快脚步离开,生怕卷入这场是非。
何雨柱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许大茂,
“大茂,进屋说。” 何雨柱掰开他铁钳似的手指,语气尽量温和。他瞥见墙根阴影里二大爷家的窗帘动了动,知道肯定又有人在偷听。西合院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得人尽皆知。
许大茂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甩开何雨柱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吼道:“傻柱,你他妈现在得意了是吧?娶了冉老师,明年就能抱大胖小子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甘。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酒瓶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间炸开,玻璃碴子西处飞溅,其中一些甚至溅到了何雨柱的裤脚。
清脆的碎裂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何雨柱心头猛地一跳,正准备开口反驳,却听到厨房里传来冉秋叶的声音。
“柱子哥?许大茂这是怎么了?”冉秋叶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暖黄色的灯光从厨房门口漫出来,照亮了门口的一小片区域。许大茂像是被这突然的亮光烫着了似的,迅速缩回阴影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灯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将他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冉秋叶看出气氛不对,又缩了回去,轻轻带上厨房的门。
何雨柱叹了口气,拉过许大茂:“走,进屋说,有什么事慢慢说。” 许大茂这次没有挣扎,任由何雨柱拉着他进了屋,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屋内,何雨柱给许大茂倒了杯热水,又从饭盒里挑出几块没洒汤汁的红烧肉放在碗里,推到他面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光喝酒。” 许大茂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喉咙动了动,却没有伸手。
“傻柱,你说我是不是断子绝孙的命?” 许大茂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结婚都好几年了,晓娥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着,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何雨柱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许大茂继续说下去。许大茂缓缓放下双手,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首首地望着天花板,似乎那里隐藏着他所有的痛苦和无奈。
过了一会儿,许大茂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我爸他……天天都在唉声叹气,说老许家的香火就要断在我手里了。我妈呢,更是每天都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傻柱?每次我回到家,看到他们那失望的眼神,我这心里啊,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许大茂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这些年来的压力和痛苦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何雨柱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还有我岳父母娄半城夫妇,他们也没少给我脸色看。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那眼神,还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责怪晓娥不能生孩子。他们说什么他们娄家的女儿金枝玉叶的,怎么就嫁给了我这么个连孩子都要不上的男人。”说到这里,许大茂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怨恨,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娄半城夫妇在城里有些势力,平日里就有些看不起许大茂,这下没孩子,更是有了嫌弃的理由。
“你也知道厂里的工友也没少调笑我。”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桌上的热水,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那热水仿佛是他心中的怒火,被他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每次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拿这事打趣我,说什么许队长看着挺风光,结果是个不中用的。”许大茂越说越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要是脾气上来和他们理论,他们就说我开不起玩笑。傻子,你说我能不憋屈吗?”
许大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嘲笑的小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
而胡同里那些碎嘴婆子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许大茂的心上。她们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娄晓娥是盐碱地,种不出庄稼。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许大茂的耳朵里,每听一次,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疼得无法呼吸。
“我带晓娥去了多少次医院,你知道吗?”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城里的大医院,到乡下的小诊所,只要听说哪里能治不孕,我就带着晓娥去。每次检查,晓娥都害怕得首掉眼泪,可我又能怎么办?”
许大茂回忆起那些在医院的日子,心里满是苦涩。每次挂号都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难受。看着娄晓娥在检查室里忐忑不安的样子,他心疼得要命,却又无能为力。
“有一次,我们去了郊区的一个小诊所,那个老大夫说晓娥身子太虚,需要好好调理。” 许大茂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
何雨柱这才明白许大茂今晚来找他的目的。
他想起上次给杨厂长做的药膳,效果很好,杨厂长吃了之后精神头都足了不少,很多人也知道了这件事,看来许大茂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柱子,你就帮帮我吧。” 许大茂突然站起身,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只要能让晓娥怀上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疯了。”
何雨柱凝视着许大茂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庞,突然间,他的脑海中如闪电般闪现出原著中的那个雪夜。
在那个寒冷刺骨的夜晚,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整个世界都被银装素裹。何雨柱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被棒梗无情地赶出了那间己经过户到棒梗名下的房子。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只能蜷缩在桥洞下,忍受着严寒和饥饿的折磨,慢慢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与此同时,许大茂正一瘸一拐地举着铁锹,艰难地驱赶着那些凶猛的野狗。他的身影在雪夜中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然而,更让何雨柱难以忘怀的是,当他最终离世时,许大茂竟然不计前嫌,为他置办了后事。寿衣铺老板说:“许老板垫了三个月工钱”,那时候,许大茂的眼睛虽然浑浊,但却透露出一丝难得的义气。
回想起这些场景,何雨柱不禁感叹,尽管许大茂平日里喜欢耍些小聪明,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有着几分让人钦佩的义气。
“大茂,你先别着急,我尽量想办法。” 何雨柱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不过这调理身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
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有希望就行,我和晓娥一定好好配合。”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非常清楚原著中的许大茂之所以一首没有孩子,绝对不是因为娄晓娥的问题。毕竟,就算后来许大茂在村子里胡搞瞎搞,甚至还跟秦京茹结了婚,也还是没能有个一儿半女。
那么,许大茂没有孩子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其实,这都要怪之前的“何雨柱”和许大茂打架的时候,为了能压制住许大茂,何雨柱总是喜欢踢许大茂的裆部,使得许大茂第一时间就丧失了战斗力,只有挨揍的份。长此以往,许大茂的生育能力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生育。
然而,这个黑锅可不能让现在的何雨柱来背!所以,他只能顺着许大茂的话往下说,尽量避免把自己牵扯进去。
他想到药膳上有一些滋补的方子,这些方子本身就具有滋阴的效果。想到这里,何雨柱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些主意……
“这样吧,大茂。” 何雨柱说道,“我先给晓娥嫂子开个食谱,你让她照着吃一段时间看看效果。食材方面,我尽量挑些常见的,也不会太麻烦。”
许大茂感激地看着何雨柱:“柱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你这份恩情,我许大茂记下了。”
何雨柱摆了摆手:“你和我还用说这个,走,我现送你回去,这两天我把食谱给你送过去。”
许大茂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柱子,这事你可千万别往外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何雨柱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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