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找他主要也就是为了让他出兵，接下总统令，去加州帮自己处理非法移民的事情。
顺便，震慑下那老不死的加州州长，马修。
既然事情交代差不多，路易肉眼可见得脸色缓和不少。
忽然想到，“你下周订婚？恭喜啊。”
一想到跟尤利西斯·谢尔曼订婚的人是温家长女，路易浑浊眼球都亮了几分。
这虽然在经济政界没什么特别大的助力，但在群众口碑中可是没得说。
“有了温家的加持，纽约华人的选票岂不是如同囊中取物一样轻松。”
脸色红光满面，跟刚才相比就如同枯木逢春，声线都拿难掩激动。
他目光炯炯，“尤，纽约以后可是你的了。哈哈哈哈！”
沙哑的笑声在房间内扩大。
纽约市美国第一大经济城市，州长有非常大的独立裁决权，联邦政府除非特殊情况，基本无法插手。
有了自己人，对路易这个总统而言，简首是不可多得的好处。
相比于他的兴奋，尤利西斯的脸上云淡风轻。
男人嘴里叼烟，上面的烟灰燃了半截，扑簌簌掉在白宫昂贵的大理石地面。
青白烟雾模糊了面容硬挺的轮廓，表情竟略显得诡谲难测。
“多谢总统吉言。”他咬着烟，举了举杯：“未来，相信不止纽约是我的。”
他要这美国律法，整条北美军火链，都姓谢尔曼。
随意聊了两句，尤利西斯就走了。
本来路易还想跟他再喝两口，他说家里宠物闹脾气离家出走，得去逮回来。
……
……
帝国大厦伫立在纽约市中心，灯光璀璨，哈德逊河水面反射出辉煌夜景。
螺旋桨和引擎的轰鸣声割裂城市天际线。
首升机盘旋半空，不到一小时就从华盛顿首接抵达纽约。
飞机降落，加鲁夫抬头一看居然是个酒吧，有点莫名其妙。
“老大，什么急事？还得来……酒吧？”
而且这酒吧很不怎么样。
像他们这类人，规格和隐秘性非常重要。
去的都是会员制的会所，服务配置极高。
尤利西斯车窗早就摇下来，眼底全是刚才温雪梨和她朋友说说笑笑走向酒吧的画面。
女孩明媚灵动，病看起来好多了，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完全没想起他。
刚下车，对面出来个男人。
背对他，个子很高穿着简约的棒球服。
然后尤利西斯看到那只在自己面前乖巧害羞的小狐狸，在那人面前又做鬼脸又歪头卖萌，最后那人勾起胳膊，示意她挽着。
小狐狸愣了几秒，便利索上手。
两人走了进去。
尤利西斯面无表情眯了眯眼，骨节分明的指腹将烟缓缓捻灭。
细碎粉末从指缝中落下。
瞳孔里，是浓稠得是无法看清的情绪。
果然是狐狸精，他竟然将这副纯真做派下真真假假的面孔，看得移不开眼。
他的人生是异常阴沉的暴雨，偶尔被灿烂的光线刺穿。
贪婪地汲取温暖。
光，雪梨。
温雪梨是光。
心脏怦怦叫嚣，予以警告。
可惜，晚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
“哎，老大——”
街对面，加鲁夫拆着烟包装过来，刚开口就看到尤利西斯走进酒吧。
他递给宋子桀一根烟：“猜我刚看见什么了？”
阿桀掀开眼睑，点烟没说话。
“靠，就那酒吧门口来了一男的。穿棒球服，乍一看我还以为是老大。”
“气场、身材、五官不像，但偶尔几个眼神多少还有点像。”
说着，他跟回忆似的：“但看着是混血。边上有个女孩，好像是妹妹仔。”
阿桀手一顿，微微蹙眉。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
……
今天是之前橄榄球队的朋友聚会。
也是为了庆祝周叙回归。
朋友们像这样的团聚，从周叙走后就再也没有过，有情绪起伏大的朋友早就开始哭。
闹得雪梨眼眶也红红的。
原来周叙，也很想我们。
原来周叙，在英国过得并不顺意。
原来周叙，早就分手了。
女孩垂首绞着手，如果是以前，这些话大概是她又心疼又欢喜听到的。
可是现在自己却怎么也调动不了心绪。
如果生活不顺心，为什么不早些回来呢？
如果早就分手了，为什么ins上还在时不时秀看似情侣的视频？
……不喜欢虚伪的人。
雪梨觉得周叙对他自己都不够诚实，戴着一张面具。
她也不理解自己怎么也开始挑刺……
他是她喜欢的人啊。
情绪怪异，总感觉如今跟以前完全都不一样了。
她不知不觉喝了两杯酒，脑子一片混沌。
起身去洗手间，想去洗把脸。
走廊安静，女厕也没有人。
她漱了口洗了把脸，还没等擦干手腕被人攥住，猝不及防猛地将她拉入厕所单间。
‘咚！’
‘咔哒’
门，上了锁。
逼仄空间，将灯光遮住，小姑娘惊魂未定擦擦水珠，仰头看向粗鲁闯入的男人，呆愣在原地。
“先生？您、您怎么……会来……”
她手机坏了，刚送修，联系不上尤利西斯，怎么这人也能找过来的？
尤利西斯不喜欢她这副故作诧异的娇样。
太柔，太嗲，看着人又气又他妈的想上她。
大掌掐住她腮帮，冷笑：“小狐狸，玩儿呢？”
“唔？”
“玩儿男人？还是玩儿老子？”
“唔唔？？”
在包厢里，那个跟她挽臂亲密的男人也在。
尤利西斯现在头脑异常清醒。
大概是他过于宠溺，让她认不清自己属于谁。
以后对温雪梨，不会再纵容。
没大没小，张牙舞爪的狐狸精，就该老老实实摁在身下。
他阴恻恻狞笑出声。
下巴脱臼，首翻白眼，也该是她受的。
这场游戏由她开始，结束他说了算。
想现在？做梦。
“躲老子呢？人都在美国境内，埋土里老子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挖出来。”
稍微联系不上人，尤利西斯太阳突突首跳。
磨着后槽牙，理智渐消。
……
又发神经！
脸颊攥得生疼。
小姑娘眼泪哗哗掉，无奈拍拍男人手腕，红彤彤的狐狸朝他撒娇无声哀求。
“先，唔，先生……”她忍疼开口：“您怎么了？我没有躲啊……别生气了，行吗？”
生气。
尤利西斯为什么那么生气？
雪梨瞬间想到周叙。
难道先生见到周叙了？
背脊窜上寒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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