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温雪梨那双杏眸里再次盈满惊恐。
就跟见到鬼了似的，不断推搡他想要逃开禁锢，嘴里不断呓语：“别杀我——呜呜呜，魔鬼，讨厌你——梨梨讨厌你——”
她真的从心底开始惧怕他。
从未有过的惧怕。
第一次这样赤裸裸的面对死亡威胁。
“讨厌你……我，我讨厌你……”
女孩衣衫凌乱，白皙脸上是枪口印出的红痕。
没有力气再支撑……要不是尤利西斯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早就在地。
“撒谎的小狐狸就不可爱了。”
“不是说喜欢我吗，嗯？怎么能又讨厌。”
尤利西斯在她头顶轻轻一吻，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鸷与疯狂。
她只是哭，连目光都不敢再看向他。
男人的声音渐渐沉下来：“看来还是对你太仁慈。”
“当着老子的面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枪口向上移动，在女孩脆弱的眼角忽然往下怼，疼得她瑟瑟发抖。
“温雪梨，你怎么敢的？”
“不如眼角膜给你抠出来好不好。”
“不要！”小姑娘嗓音都变了调，浑身软弱无骨的趴在他身上：“不要……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折磨我……”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百分百相信，尤利西斯真的会做到生抠眼角膜这样残暴的行为。
呢喃哀求，并没有让他心软分毫。
明显感觉到一股偏执的目光死死扎在自己身上，雪梨抬头对上男人的蓝灰眸子。
眼中愈发深邃幽暗的癫狂让人恐惧。
她使出全部力气推开他，踉跄后退。
周遭一片安静，后腰贴在了大理石台上……
她没有退路了。
“我没有跟别人……眉来眼去……”
“尤利西斯·谢尔曼，你让我走！”
听见自己的名字刹那，男人一愣。
刚朝她走来，女孩尖叫：“走开——”
“别过来！疯子！我讨厌你——”
哆嗦到浑身打颤，双手扶着身后的倚靠，仰头看向他。
尤利西斯像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的野兽，一瞬不瞬盯死自己面前鲜嫩可口的小猎物。
“讨厌我啊……”
“那是喜欢上别人了吗？”
“你……啊！”刚开口，细弱脖颈被大掌遏住。
那常年磨枪的粗粝老茧，一遍一遍，摩擦着她的皮肤。
难以形容是什么样的感觉。
仿佛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顺着背脊爬上女孩的寸寸躯干。
“我的小狐狸怎么那么没劲？站累了吧。”
“唔唔——”她艰难摇头。
却在下一秒，肩膀被突然捏住，绝对压制的力量逼迫而下。
温雪梨的膝盖骤然弯曲，猛地跪在坚硬的地板上。
疼……
疼到牙齿都发出‘咯咯’的轻响。
尤利西斯垂眸，嘴角笑意诡谲：“招惹了，就得只看着老子。眼里要敢还有别人，那老子就挨个宰干净。”
狐狸精怎么那么讨厌。
东看西看，就他妈的会勾引人。
扣住她的脖子，强行让她看着前面。
前面是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的贝伦。
“看清楚了。你口中对我的讨厌……”
“会加速这狗东西的死亡。”
温雪梨喉咙被恐惧堵塞发不出声响，慌乱无助的颤抖哭泣。
无上。
她的哭声真是他最好的兴奋剂。
嗅到杀戮血腥味的男人，兴奋地灵魂都在颤抖。
尤利西斯坐着，女孩跪在他脚边。
一勾手，贝伦就被拖了过来。
血淋漓的活物，痛苦哀鸣。
加鲁夫忽然叼着根烟走上来，恶劣地开始录像。
“老大，让我起个名吧。”
男人懒洋洋：“嗯？”
少年舔过尖锐犬牙：“这玩意儿就叫：死亡录像带。fuck！我就是个天才！”
这五个字，进入温雪梨耳朵。
她甚至觉得言语有实质，刺地耳膜疼痛难忍。
贝伦开始给他磕头：“局长，谢尔曼局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您放我走……”
“我发誓！毒品我不碰了，姐姐……我姐姐留给您，她还没谈过男人呢，干净！求您，让我离开美国……”
“这辈子，不不不，这辈子加下辈子，我就是当条狗，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扰您眼就让我无法分尸不得好死！”
尤利西斯听着，拿手指掏掏耳朵，熟练地喷出漂亮的烟圈。
慢条斯理开口：“还以为是什么毒誓呢，转世轮回谁能知道？用虚妄誓言发赌，可见也不是真心的。”
贝伦磕头的动作瞬间僵住。
废掉的那只手拄在地面上，他如同朝拜神明一样向男人爬去。
“局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自首！我去销毁毒品！”
神经兮兮的人看到雪梨，像是想到什么：“还有她——我跟她没关系！只是以为她能威胁到您！”
“我知道错了！局长——”
尤利西斯打断他：“抽吗？”
面前突然伸来一支烟，贝伦发抖赶紧接过。
刚放在嘴里，听到男人说：“捏住鼻子。”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依旧照做。
顿时，左脸颊剧痛袭来。
尤利西斯尖刀刺入，穿透他的肉，一个血窟窿的大洞。
而抽起的烟，从洞里飘了出来。
众人哈哈大笑。
只有温雪梨见到这一幕喉咙紧紧收缩，趴在旁边不住干呕。
几次翻涌，眼眶通红逼出婆娑水色。
真是个可怜鬼。
尤利西斯叹了口气，颇为怜惜地拍拍她几乎崩溃的小脸。
破坏欲，达到顶峰。
转头，漠然对贝伦道：“你不是知道错。”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
男人捻灭烟头。
加鲁夫手机往桌面一甩，首接拖麻袋似的将人拖了出去。
嚎叫渐远，温雪梨不敢往下想会发生什么。
“别过……”来。
但是她发不出声音了。
晕厥前夕被人抱起来，那两条巨蟒般的胳膊不着缝隙环住她的腰。
肌肉起伏贲张，她快窒息了。
性感沙哑的粗嗓在女孩耳畔不断重复。
“不准讨厌我，要永远爱我。”
“温雪梨，你没有叫停的资格。”
“永远……爱我……”
仿佛是一种歃血的咒语。
不断下在女孩灵魂之中。
……
脑袋里划过贝伦死之前曾在她耳边说：“当心他……魔鬼……”
魔鬼。
魔鬼。
魔鬼。
……
尤利西斯·谢尔曼。
是罪恶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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