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梨这回是真哭了。
男人的手臂硬得像铁箍，起伏的胸膛滚烫，说话时，他喘息声越发粗重露骨，眼尾发红……
骨头缝仿佛在‘嘶拉嘶拉’地冒烟。
好可怕……她会不会真的回不去死在这儿吧！
女孩哭得抽噎，嘴巴也被他咬破了几处，火辣辣的，经受不住，小手胡乱揪住他的短发往外拉扯：“够了……先生，先生有人，唔，来……了……”
来人的脚步声，对于一个从十二岁就活在墨西哥黑帮毒枭阴影下的悍匪而言，在对方出现下一秒就己经被极强的耳力捕捉到。
“乖一点。”
那点儿头皮拉扯的细微刺痛，激发尤利西斯变本加厉的嗜血暴虐，吻得又重又狠。
温雪梨闷哼连连痛苦呻吟。
“塞壬带着东西到了。”宋子桀面色如常走近，简单告知。
刚才似乎还陷入中的男人现下眼底一片清明。
只是苦了怀里的小姑娘。
温雪梨毫无经验的表现莫名取悦到了尤利西斯，粗粝拇指在她吮咬到红得能滴血的唇上揉擦几下，才松开桎梏。
“人在哪？”
“在武器仓库。”
他们在对话，小姑娘耳里声音忽远忽近，一个字都听不清，她被亲得大脑缺氧，手脚虚软，软绵绵地倒在男人身上，瑟缩着，哭得一抽一抽。
“看来我们今晚没办法酣畅淋漓了。”尤利西斯边说，边‘啪’，打火机甩出一朵火焰，叼着烟头凑上去燎起。
烟气扑面，女孩因气味熏得眼角微红，心底大大松口气。
看来，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
太好了！
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耶稣保佑！阿门！
藏起雀跃，她纤指揪住裙摆，气音连声回应：“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尤利西斯没作声。
到底还是年纪小，藏不住情绪。
成败在此一举，雪梨紧张蜷起手指缩在胸前，刚要张口，男人夹着烟蹲下高大身躯，粗茧大掌抚在她栗色长发上，冷不丁拢住那张明艳俏脸。
“不如，你留下来陪我？”
小姑娘怔仲片刻，磕磕绊绊说：“您不是有重要的事、事情吗……我在边上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她心慌，不会真的要自己留下来吧。
微微抬眸，指尖发颤，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蓝灰深瞳，雪梨无法分辨这个可怕男人是开玩笑还是真如此打算。
“……爸爸妈妈，他们见我一晚上都不在，会担心我的，先生能不能下、下次再陪您？”
怕他提出过分要求，雪梨脸颊晕红踮脚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落在他的侧脸上。
两排睫毛湿漉漉地扑簌抖动，漂亮极了。
“您记得我了，对吗？”
瞧她紧张又试探的模样，男人猛地扣住女孩后脑勺，向前使力，强悍地与她鼻尖对鼻尖。
尤利西斯笑容加深，却未及眼底：“好啊，那就下次。”
缓缓站起身子，低头看她，意味深长附耳：“下次，再找借口搪塞老子——”
“弄死你。”
“！！！”
小姑娘眼瞳蓦然睁大，慢慢聚焦凝向他，被他这番话吓得仿佛下一秒又要哭出声。
男人转身离开，阿桀紧跟其后，“庄园政客部分离场，剩下留宿的我都安排下了少量安眠药，不会有人打扰。”
“刚才那位温二小姐……是两年前来的美国，之前都生活在华国。”
“从小就没有养在温国富身边，没什么感情，所以价值不高。”
价值。
的确，为了纽约州下一任的州长选举，华人选票至关重要。
从古至今，漫长权力的征途上，联姻是巩固统治最省力的方法。
当然得选个价值最高的。
尤利西斯唇边溢出冷嗤，指缝掐烟，喉头一滚，慢条斯理朝天吞吐烟圈。
“温雪梨。”
“小骗子。”
还‘爸爸妈妈会担心’，姓温的夫妻俩远在哥伦比亚，压根不在家。
丁点儿大的小家伙，嘴里没几个字能信。
……
……
两人前往人造海域的边缘，海面升起一架小型潜水艇，男人坐了进去。
“温国富什么时候回美国？”
阿桀看了眼手表：“三天后，下午抵达奥黑尔国际机场。”
“嗯。”漫不经心应了声，尤利西斯双手抱胸，神色散漫地靠在舱尾，半阖眼睑。
潜水艇下降，他在人工海域底部，建造了一座巨型海底武器仓库。
地面太危险，深海域安全和隐秘系数都很高。
盯着自家老大手腕那抹突兀的红绳，阿桀欲言又止。
“你在酝酿发言稿？”男人眼睛都没抬，“说。”
宋子桀顿了顿：“温家二小姐喜欢你，可之后跟你订婚的是温贝拉，这……”他收音，差点脱口而出‘有悖’
“你是温二小姐未来的……姐夫。”
闻言，尤利西斯侧过头来。
“怎么，她说喜欢我你还就真信了？”
阿桀错愕，没明白。
解下粗腕上的红绳，他在食指上转着玩，视线落在左手虎口深深牙印。
血己经凝固，一排咬痕也不知道何时能消下去。
黑沉着脸的男人，一字一顿：“真喜欢，见到老子第一眼能吓成那样？”
“可这红绳——”
“当然，真的假的都不重要。”阿桀的话被打断，尤利西斯语气轻飘飘：“温国富的两个女儿上赶着倒贴，我拒收岂不是不绅士。”
说着，垂头张嘴，覆盖在雪梨咬他虎口的齿痕上。
阿桀表情平静了然。
他们在刀尖舔血，向前是杀戮横生的全球战场，回头是北美金字塔顶端圈层的畸形腐败。
尤利西斯·谢尔曼，两不玩。
一，毒品。
二，女人。
第一个，上流社会都心知肚明。
第二个，只有心腹知道。
这些年的仇敌数不胜数，女人是最好做手脚的突破口。
但圈层交集，金钱、权力、性资源，是长脸的工具，亦是制衡对手的武器。
尤利西斯养了不少女人，在外，俨然装得与爱玩新鲜的权贵无异。
花样翻飞，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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