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嘟嘟囔囔：“那人是您朋友吗？怎么也不带您回去……”
要是回去了，她现在也不用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给他擦药。
在高壮魁梧的成年雄性身前，显得那么一小只。
“回去？”很有深意的咀嚼这两个词。
许是他目光太具侵略性，温雪梨小嘴不安嚅动。
“我的意思是，带您回去看外科医生。”
“先生……梨梨担心您伤口恶化……”
“没有赶您的意思嗷。”
忧心忡忡的小姑娘抬眼，刚好正对上尤利西斯那两块古铜色强硕的大胸肌。
话音己经消失不见，她不受控制地将脑袋放到他两块胸肌中间。
尤利西斯：“嗯？”
温雪梨：“嘿嘿，贴贴，大大……会被夹住脑袋吗？”
尤利西斯：“……”
忍无可忍，一把掐住女孩后脖颈提溜了起来。
“出去买药，还跟黑人聊个没完，挺厉害啊温雪梨。”
颈后椎骨一疼，铁钳般的手指力道加大，小姑娘身不由己高扬起脸。
声音哆哆嗦嗦，争辩：“那、那是邻居……”
刚说完，察觉不对劲，又怯怯问：“您怎么知道我遇到维恩大哥在聊天？”
“老子不派人跟着你，早晚被人拖草丛了。”
“您！您太粗俗了！”女孩尖叫。
“闭嘴。你他妈的一黄种人，他是黑人。”男人劣性，满脸戾色，逼至她眼底：“来，告诉我，哪门子的哥？”
两人鼻尖相抵，女孩温热香甜的鼻息密密散散扑来。
尤利西斯说：“从长辈的角度去看，维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他案底有多少吗？刚涉嫌金融诈骗，通缉单还在老子办公桌上放着呢。”
“更何况，这种肤色的垃圾向来人品为零，衣冠禽兽。”
“他只想x你。”
粗鄙不堪的言语从男人狞笑的嘴里疯狂往外蹦。
小姑娘吓到噙着泪包，哽咽：“您是、是在说自己吗？”
尤利西斯：“……”
接二连三的无语，男人真想首接把这蠢狐狸舌头割了算了。
反正讲不出半句人话。
温雪梨抽噎了好久才慢慢平复，她继续给他擦药，那么深的伤口，硬是不见他吭气儿。
“要不是我回来，您还在跟人聊天，也不好好休息。”
深可见骨，小姑娘看着都害怕。
“是在聊什么，都不疼的吗……”嗔怪的语气愈发明显，她瞪了他一眼。
她也不是要去探究，只是没由来心疼。
不会是在忙警察署的公事吧？
尤利西斯淡声：“在聊女人。”
雪梨手一顿，闷声道：“……才不信。”
“这么信我？”
“万一我哪天结婚了，骗你说没结婚，也信我？”
小姑娘愣在原地，棉棒上的红色药水滴在地上。
长久没有说话。
尤利西斯慢慢眯起眼，蕴开危险气息。
“我想过的。”
她开口，尾音带泣。
“如果哪天您真的结婚了，求求您，请别瞒着我。”
男人缓缓弓下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他摸了摸女孩发白的脸颊，手指轻轻捻着她润玉耳珠，似笑非笑。
是啊，又能怎么样。
女人在高位者的眼里，只分好不好用。
前者算是个极品，养在外面也未尝不可。
雪梨咽下哽咽，眼圈泛红：“我就不会缠着您了。会离您远远的。”
俩人呼吸交缠，尤利西斯炙热的鼻息烘在她唇上。
小姑娘身子瑟缩，想挪开远一点距离，却被压制无法动弹。
男人嘴里的薄荷烟味还有身上侵略性极强的荷尔蒙，几乎震裂灵魂。
“这么舍得啊？够没良心的。”
雪梨并不做作。
她神情悲伤却又非常认真：“舍不得……可是，您在决定跟别人结婚的那瞬间就注定再也不可能是我的了……”
嗓音哭腔溢满，她其实从来都是很害怕一个人的小孩。
虽然温家养父母待她很好，如同亲女儿。
虽然温迎有时候爱跟她攀比，却也真的对她好。
虽然刚来美国时，自己被孤立霸凌有周叙护着。
但她心里仍然觉得缺了一块。
还是会动不动噩梦惊醒，生怕被人再次抛弃。
原本娇滴滴的小嫩嗓，变得含混沙哑。
她在哭，也在郑重无比的说着：“我会放弃你，放弃所有不属于——唔！”
话都还没有说完，尤利西斯掐住她的脖颈，“温雪梨，你想喜欢就喜欢，想放弃就放弃。嗯？”
唇贴在她耳边，吐出极其残忍的话：“青天白日在这做大梦。”
“哪来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
温雪梨垂眼：“可如果您结婚……我的喜欢和存在，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呀……”
喃喃的自语，情绪从未有过的落寞。
男人忽然心头发麻。
面前脆弱的女孩，似乎会化作风远走。
纵使他权力滔天，也锁不住她。
但所有他妈的都是狗屁！
男人冷笑。
动物是可以被驯养被驯化的，人也一样。
思想更是。
尤利西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丧心病狂，残忍，还有精神病——人格分裂。
那又怎么样，他不在乎方式过程，甚至不在乎这小狐狸嘴里对他的喜欢有几分真几分假。
狠厉的声音一字一句：“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老子不放人，你想走还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您……您……”
她被骇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只要我想，就算结了婚也能把你养在外面。”
“别墅？庄园？岛屿？或者……”他轻笑：“你想不想住到公海外的国家？”
尤利西斯的钱多到可以随便买下数十个小国家，自立为王。
“在北美，老子就是天。”
这样的反常，让女孩意识到……可能他真的要结婚了。
尤利西斯·谢尔曼，这位的权势地位一般人大概做梦都难以幻想。
正值壮年，要么选个喜欢的女人，也不用在乎对方财富身价，反正于他而言都是指缝漏沙般渺小。
要么，选择联姻，有针对性的拓展事业宏图。
这一切，跟自己不会有任何关系。
她好像哭都哭不出了。
不是周叙的替身而己吗？怎么还是会难受。
小姑娘张了张嘴，艰涩开口：“先生……所以您现在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吗？”
空气忽然安静。
男人好整以暇跟她对视：“你可以理解为，还没睡到。”
温雪梨表情一凝，大颗的眼泪无声砸落。
她想要野兽驯服后的爱意，而不是撒旦高高在上的施舍。
……
想什么呢？
好可笑。
她早就错得离谱。
周叙是周叙，尤利西斯是尤利西斯，从来不是一个人，也无法当做替身去寻找爱。
她淹死在回忆的泪腺里，却误以为走进爱的回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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