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空气沉甸甸的，潮湿里夹着股腐朽味儿，还有金属的酸涩气。许辰走在最前面，手指顺着石壁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符文，眼睛眯了起来。
“这地儿……不太对劲。”他压低声音。
雷虎紧紧握住剑柄，眼睛西下扫着：“咋个不对劲？更危险那种？”
安琳手指在墙壁刻痕上轻轻拂过，小声说：“不是陷阱，是壁画。”
大伙一听，都凑了过来。借着露雅弄出来的那点荧光，看清了面前石壁的样子。那是一幅老大、老复杂的壁画，把通道左侧的墙面全占满了。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好多图案和人物，线条看着古旧，可精细得很，就像是拿时间一点点刻出来的。
“这些符号……”安琳皱起眉头，“比之前见的那些还古老。”
“而且……有点面熟。”许辰慢慢开口，眼睛盯着壁画中央的一个图腾。那是个由三圈螺旋绕在一起的印记，外圈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字，内圈画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双手举得高高的，像是在搞啥仪式。
“这个图腾……”露雅凑过去瞧，声音带着点惊讶，“我们在黑暗教团的祭坛上见过！”
雷虎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们和这儿有关系？”
许辰没马上回答，接着顺着壁画往下看。画面一点点展开，先是祭祀的场景，然后是打仗、崩塌、封印……每一幅都像是在讲一段被忘掉的历史。
“这不是普通的遗迹。”许辰小声说，“说不定是黑暗教团最早的起源地之一。”
安琳的目光落在一处细节上——壁画最下面，有一行差不多被风化的文字。她轻轻擦掉上面的尘土，露出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字符。
“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当血月再临，契约将破，旧神归位’。”她声音有点发凉，“听着可不像是祝福的话。”
“旧神？”雷虎皱着眉，“他们想唤醒啥？”
“也许比咱想的还可怕。”许辰声音沉沉的，“要是黑暗教团真从这儿起源，那他们的目标肯定不只是力量这么简单。”
露雅轻声说：“会不会……他们一首都在找这个地方？”
许辰点点头：“挺有可能。咱误打误撞进来，恐怕己经掉进他们计划的关键地方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大伙都不吭声，望着眼前的壁画，感觉能从里头瞧见过去被埋起来的真相。
“咱要不要接着往里走？”雷虎打破沉默，语气里带了点警惕。
“当然要。”许辰眼神挺坚定，“既然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得搞清楚黑暗教团到底想干啥。”
“但也不能太冒失。”安琳提醒道，“刚才的陷阱只是开头，真正的核心区域肯定更危险。”
“我来断后。”雷虎拍了拍胸脯，“你们研究壁画，我负责放哨。”
许辰点点头，接着沿着壁画往右伸的方向走去。越往里走，图案越复杂，还出现了好多不同种族的身影——人类、精灵、矮人、兽人，还有好多从没见过的生物。
“这些人……难不成曾经一块儿在这儿生活过？”露雅惊讶地问。
“或者说，一起参与过啥伟大的计划。”许辰轻声说，“又或者……对抗某个威胁。”
“你看这儿。”安琳指着一幅画面，那是一座老大的城市，中间立着一座黑色高塔，塔顶闪着像火焰一样的光。城市外面，好多身影朝着高塔涌过去，有的拿着武器，有的张开双臂，像是在祈祷。
“这像是一场献祭。”许辰眉头拧成了疙瘩，“也可能是一场反抗。”
“那最后结果呢？”雷虎问。
许辰接着往前走，走到壁画的尽头。那儿只剩最后一幅画——整座城市被浓雾给吞了，地面裂开，高塔倒了，所有活物都烧成了灰，就留了一道孤零零的门。
“这就是结局吗？”露雅小声嘟囔。
“不一定。”许辰伸手摸了摸那扇门的图案，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就好像这壁画不是死物，而是一段残留的记忆。
【检测到未知魔法波动】
【是否尝试激活？该功能需消耗300积分】
许辰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
“激活。”
眨眼间，整面壁画泛起淡淡的蓝光，像是被叫醒了一样，原本不动的画面动了起来，浮现出一幕幕影像。
大伙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些古老的场景在眼前重现——有人类法师念咒语，有精灵族施展自然魔法，有矮人工匠打造神器，还有兽人战士挥着战斧，朝着那座黑塔冲过去。
“他们在一块儿……对抗啥？”雷虎小声嘟囔。
“应该是某种存在。”许辰声音低沉，“但具体是啥，还看不出来。”
画面继续往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它站在高塔顶上，披着长袍，脸藏在阴影里，身上缠着黑色的魔力。它手臂一抬，整座城市就乱了套，大地裂开，火冒了起来，所有想反抗的人都被吞了。
“那是……”安琳瞪大了眼睛，“黑暗教团的初代首领？”
“有可能。”许辰盯着那个身影，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但他到底是谁？为啥要这么干？”
画面到这儿猛地停了，光也没了，壁画又安静下来，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这东西……到底咋运作的？”露雅忍不住问。
“也许是某种记忆封印装置。”安琳猜测道，“得有特定条件才能触发。”
“这么说，这片遗迹里，可能还藏着更多这样的记录。”许辰摸着下巴琢磨，“咱得找到它们。”
“问题是……咋找？”雷虎摊开双手，“这地方可不小。”
“先把这幅壁画的内容记下来。”许辰看了大伙一圈，“接下来每一步都得小心，说不定会有线索带咱找到。”
“话说回来，”露雅突然开口，“刚才那扇门……你们觉不觉得眼熟？”
“哪儿见过？”雷虎问。
“在之前的石碑上。”露雅指着许辰刚拉安琳的地方，“那个封印之地的出口，上面就刻着差不多的门形图案。”
许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回想起来：“你是说……这扇门就是去核心区域的入口？”
“可能性挺大。”安琳点点头，“要是能找到打开它的办法，就能进到真正关键的地方。”
“那就别磨蹭了。”雷虎咧嘴一笑，“接着往前走。”
许辰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迈。墙壁上的壁画慢慢消失在黑暗里，而他们的脚步，踏入了更深的未知。
空气中飘着一股怪味，像是铁锈和花香搅和在一起，让人心里发毛，又没法忽略。
“这味道……”露雅皱着鼻子，“好像越来越重了。”
“说明咱离核心区域不远了。”许辰压低声音，“准备战斗。”
就在他们快走过一道狭窄的石拱时，脚下的地面突然轻轻晃了一下，紧接着，墙壁上的符文又亮了起来。
“又有机关？”雷虎拔出长剑。
“不。”许辰眼神一紧，“是回应。”
回应？
大伙还没反应过来，石拱上方的符文“轰”地一下爆发出刺眼的光，一道淡蓝色的光门慢慢出现，就像等了好久的守门人，静静地打开了。
“这是……”安琳眼睛瞪得老大。
许辰没说话，慢慢伸出手，碰了碰那道光门。
冰冷，但不排斥。
“走吧。”他回头看了大伙一眼，嘴角翘了翘，“答案，就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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