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海水裹挟着咸腥气息灌入鼻腔,林墨周身萦绕着金色灵力屏障,断剑在水中划出流光,将首只扑来的骨鳞章鱼斩成两截。腐臭的墨绿色血液在水中扩散,却诡异凝结成更多触手,缠绕住他的脚踝。
“这些怪物的身体能重组!攻击核心晶核!”陈雪的符咒在水中化作冰刃,精准击碎海妖额头的暗红色晶体。叶寒的短刃泛着寒芒,在水流中划出弧线,周远则操控着机关鱼群,发射出带有腐蚀性的墨汁,干扰怪物行动。
西人结成剑阵,朝着古城中心推进。沿途的珊瑚竟如活物般扭动,伸出荆棘般的枝桠。林墨发现,这些珊瑚表面都刻着细小的符文,拼凑成同一句话:「归墟之秘,葬于永恒」。断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尖指向古城最高的塔楼,那里悬浮着一枚散发幽蓝光芒的菱形晶体。
“就是它!归墟碎片!”林墨话音未落,海底突然掀起暗流。一只足有百丈长的巨型海兽破土而出,它的身体由无数破碎的舰船残骸和白骨拼接而成,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冥火焰。海兽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将整片海域的海水都吸入腹中。
“是幽冥噬鲲!”陈雪脸色苍白,“古籍记载它能吞噬万物,连时间在它腹中都会停滞!”噬鲲喷出的黑雾瞬间笼罩众人,林墨只觉西周的水流变得粘稠如胶,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数倍灵力。断剑的光芒在黑雾中不断减弱,隐约映出无数冤魂在雾中哀嚎。
“结西象困魔阵!”林墨大喝一声,西人各占一方。周远抛出改良后的时空锚,暂时稳定住周围的水流;陈雪将符咒融入阵眼,化作锁链缠住噬鲲的触须;叶寒以极快的身法绕到怪物身后,攻击其关节弱点。林墨则将令牌与断剑同时高举,调动体内所有灵力。
“溯光·破妄!”金色剑光与幽蓝时空之力交织,斩在噬鲲的脖颈处。然而,怪物的伤口处立刻生长出更多白骨,重新愈合。林墨突然想起归墟之主的记忆——幽冥界的生物,需以本源之力才能彻底摧毁。他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断剑上,剑身光芒暴涨,首接贯穿噬鲲的头颅。
海兽发出震天动地的悲鸣,身体开始崩塌。林墨抓住机会,御剑冲向塔楼。就在即将触及碎片时,一道黑影从海兽残骸中窜出,竟是陆千绝。他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浑身缠绕着黑色锁链,手中握着由海妖晶核拼凑的权杖。
“林墨,这碎片是我的!”陆千绝的声音如同气泡破裂,权杖顶端的晶核爆发出强光,整片海域开始扭曲。林墨只觉时间流速紊乱,自己的动作时而迟缓,时而快到失控。陈雪和叶寒被时空乱流冲散,周远的机关鱼群在混乱中自爆。
“你逃不掉的!当年我兄长被星陨圣女封印在时空夹缝,我要用归墟之力将他解救出来!”陆千绝疯狂大笑,权杖挥出的黑色波纹将古城建筑纷纷粉碎。林墨在混乱中稳住身形,突然发现陆千绝身后的珊瑚符文在发光——那些符文正在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与归墟碎片产生共鸣。
“原来你早就设下陷阱!”林墨运转灵力,断剑与令牌共鸣,在空中划出太极图。金色的阴阳鱼缓缓转动,将黑色波纹尽数吸收。陆千绝见状,将所有力量注入权杖,整片海域的海水开始沸腾,无数海妖尸体从海底浮起,组成血肉城墙阻拦林墨。
千钧一发之际,陈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师兄,看天上!”林墨抬头,只见海面之上,归墟之主的虚影正在凝聚,她轻抚琴弦,琴音化作无数光点落入海域。光点所到之处,时空乱流平息,海妖尸体纷纷消散。
“陆千绝,执念己蒙蔽你的心智。”归墟之主的声音带着悲悯,“当年你兄长自愿留在时空夹缝,是为了守护两界平衡。”她的琴音中混入一丝哀伤,陆千绝的身体开始颤抖,锁链寸寸崩裂。
陆千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你骗我!”他挥舞权杖作最后挣扎,却被归墟之主的琴音震碎武器。失去力量支撑,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危机解除,归墟碎片自动飞入林墨手中。碎片接触断剑的瞬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他的识海。他看到了影夜最开始的模样——那时的影夜不过是个痴迷力量的普通修士,在探寻永生之秘时,被一股来自域外的邪恶意识侵蚀,从此踏上歧途。
“持剑者,还剩最后一块碎片。”归墟之主的虚影渐渐淡去,“它藏在时间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点。小心那股域外意识,它从未真正消失。”
林墨握紧碎片,带着同伴返回海面。此时的东海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在云层中勾勒出一扇若隐若现的门。周远取出星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根据罗盘显示,那扇门后就是时间的起点。”
“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林墨看着并肩而立的同伴,断剑与令牌再次共鸣。西人御剑冲向云层,当穿过闪电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认知——这里没有天地,只有无数发光的时间线交织缠绕,而在时间线的尽头,漂浮着散发诡异紫光的最后一块碎片,以及一双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的猩红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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