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云锦夏突然回头。
白色商务车内，云锦夏闭目靠在座椅上："把ST的成分表再过一遍。"
江景辰翘着二郎腿，脚得意地晃了晃："早刻在DNA里了。"
车停稳时，云锦夏突然从座位下抽出一双新的高跟鞋。
江景辰瞪大眼睛："你有毒吧，脚都这样了还穿？"
"啪！"鞋跟相撞发出脆响，云锦夏冷眼扫来："待会儿，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余的话不要说。"
当她踩上十厘米细跟时，脚踝的伤口瞬间崩开。
江景辰清楚地看到她扶车门的手背暴起青筋，但转瞬又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云总监。
"受虐狂吗..."
江景辰盯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嘀咕，"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云锦夏选了张正对2号桌的座位坐下，腕表指针刚好指向18:55。
江景辰不安地转动着尾戒："我们连预约都没有，就这么..."
他压低声音，"像变态一样蹲守，真的合适吗？"
云锦夏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出三声脆响："我刚才说什么？"
江景辰不情不愿地复述："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手指在嘴边做了个拉链动作。
就在这时，macy踩着猫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抱着平板的助理。
"他们来了。"云锦夏突然压低声音。
江景辰喉结滚动，心脏疯狂加速跳动：入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居然有点紧张。
云锦夏起身时裙摆掠过桌角，她走向2号桌的步态让江景辰想起捕猎前的黑豹。
"晚上好，macy女士，我是江景辰的经纪人云锦夏。”说完，马上九十度的鞠躬，起身时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流利的英式英语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腔调："我们注意到贵司的新企划，正在新的代言人。”
江景辰像个乖学生般双手交叠站在侧后方。
见云锦夏鞠躬，他连忙跟着弯腰。
听着那些金融术语和市场份额数据从云锦夏唇间倾泻而出，江景辰盯着她的嘴巴暗想：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隐藏技能？那些叽里咕噜的单词他只听懂了个"rose essence"（玫瑰精华）
macy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入座。
云锦夏立即拽了下江景辰的衣角，两人优雅落座。
"这位是我们江氏娱乐的艺人江景辰。"
云锦夏手掌向上作介绍状，"他对贵司的玫瑰精华系列有独特见解。"
江景辰会意地倾身上前，他流畅地背出精确数据。
云锦夏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小子居然连分子式都背对了。
macy眉毛微微扬起，眼神闪过一丝赞赏。
江景辰说完后，看向云锦夏，她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他终于松了口气。
"啪！"云锦夏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端着云锦夏早就交代好的玛歌酒庄红葡萄酒走来，正是macy社交账号晒过的那款年份。
"2015年的玛歌？"macy的手指悬在杯柄上，"云小姐也喜欢？"
"单宁柔和，余韵悠长。"云锦夏娴熟地给macy和她的两位助理倒酒。
江景辰看着她连助理都照顾到的动作，暗自挑眉。
几轮交谈后，macy轻点杯沿："你的艺人，我会考虑的。”
"期待您的好消息。"云锦夏微笑起身。
她带着江景辰鞠躬告辞，却在路过服务台时停下脚步。
江景辰听见她压低声音对领班说："松露鹅肝按林女士口味减盐，甜点换无糖版本。"
信用卡在POS机划过时没有半分犹豫。
当macy看到接连端上的前菜时，刀叉顿在半空："这不是我们点的..."
"是方才那位云小姐的安排。"服务员俯身道，"己经结过账了。"
macy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点开了搜索引擎。
输入栏闪烁着「江景辰 资料」的字样。
刚踏出餐厅旋转门，江景辰就按住狂跳的胸口，左手撑在罗马柱上大喘气："你这女人..."
领带被他扯得歪到一边，"我心脏都要停跳了！"
云锦夏抱着手臂转身，夜风吹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堂堂顶流，就这点胆量？"
突然唇角微扬，"不过...今晚不错。"
江景辰瞬间僵住：等等，她刚才夸我了？她刚刚是不是还冲我笑了？
"发什么呆？"
云锦夏己经拉开商务车门，不耐烦地敲着车顶，"今天的通告..."
她看了眼腕表，"全部结束了。"
江景辰同手同脚地钻进车厢时，发现云锦夏嘴角还挂着那抹未消尽的笑意。
"你说..."
江景辰扯松领带，"他们会用我吗？"
云锦夏的手在座椅上敲了敲："你猜？"
"难吧？"
江景辰二郎腿，脚晃啊晃，"他们从没用过亚洲面孔。"
"赌吗？"云锦夏突然倾身，发尾扫过他的西装扣。
江景辰立刻坐首："赌什么？"
"我赢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你新剧拍摄期间零负面新闻。"
指甲划过他膝盖，"这部能让你跻身国民演员。"
"要是我赢了，你叫我三声爸爸。"江景辰坏笑着凑近。
云锦夏突然掐住他下巴，"你输定了。"
江景辰看着近在咫尺的云锦夏，不由自主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后脑勺"咚"地撞上车窗，梗着脖子嚷嚷："走...走着瞧！"
白色商务车在江景辰家别墅大门前停下。
"这两天给你安排了休息，"
云锦夏划着平板头也不抬，"把第三场哭戏的层次感琢磨透。"
她看了眼日历，"下周一早上七点，我来接你进组。"
"好耶！"
江景辰像被按下开关的弹簧玩偶，瞬间弹起来，"终于能睡到自然醒——"
话音未落就蹦下车。
云锦夏望着他跑跳的背影，摇头轻笑："二十六岁的人..."
车窗映出她罕见的放松神情，"还跟高中生似的，不过他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没用。"
当车驶离别墅区时，她舒展西肢陷进座椅，心里暗自思忖：这是三个月来第一个没有行程安排的周末，去干点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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