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赛斯王的国家,有一群招摇撞骗的家伙,被人们称作假咒术师。这些人根本不懂咒术,却打着咒术师的幌子骗取钱财。就拿村里的一个例子来说,有个孩子生病了,一个陌生人跑来说自己能治病,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巧的是,孩子的病后来好了,这人便自称咒术师,还开始漫天要价,索要治疗费用和祈祷费用。一旦被人察觉是骗局,就立马脚底抹油,跑得没影了。
这还算好的,有些更恶劣的假咒术师,会在一些普通的擦伤、割伤上涂抹奇怪的药物,结果导致伤者患上破伤风。毕竟在这个世界,真的有咒术师存在,人们很容易就上当受骗。虽说掌握一些咒术的人不算罕见,但真正精通咒术的却没几个。所以,有些刚入门的真咒术师也会被这些假咒术师蒙骗,甚至还有人拜他们为师。要是有人问这些假咒术师“为什么不为国家效力呢?”,他们就会故作高深地回答“我对世俗的事情不感兴趣”之类的话。要是有人求他们“师傅,请教我灵魂附身术吧!!”,他们就会敷衍地说“知道吗?咒术可不是用来炫耀的”,随便糊弄过去。总之,就是一群厚颜无耻的骗子。
阿尔姆斯得知这些情况后,觉得必须得整治一下了。他找到决定隐居的前罗赛斯王,也就是自己的岳父,征求他的意见。“您觉得怎么样,岳父大人?”阿尔姆斯恭敬地问道,“我觉得制定相关法律来打击假咒术师,管控全国咒术师,很有必要。”
如今阿尔姆斯己是罗赛斯王,理论上有些事不用再向岳父请示,但岳父毕竟是前国王,在国内有一定的威望,他还是觉得尊重岳父的意见比较稳妥。像治水工程这类事务,倒不需要特别许可,但涉及法律的追加或变更,还是得谨慎些,这也是向岳父表明“我不会轻视您和罗赛斯家族”。
“挺好的,我觉得可以这么做。”前罗赛斯王点头认可。
“话说回来,尤莉娅,你居然想到了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提议呢……”前罗赛斯王看向尤莉娅问道。
“因为您当时生病了呀。”尤莉娅解释道,她是担心给生病的父亲增加额外的工作负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最近才想到的。不管怎样,制定新法律是件非常麻烦的事,对生病的岳父来说有些困难,而阿尔姆斯年轻力壮,多承担些也无妨。
“那具体是什么内容?详细跟我说说。”前罗赛斯王说道。
阿尔姆斯便向岳父大人详细介绍了尤莉娅的提案。“首先,要实行咒术师资格认证制度,并且分为三个等级:上级、中级和下级。”阿尔姆斯说道,“上级咒术师的要求是能够施展包括灵魂附身术在内的高级咒术;中级咒术师需要熟练掌握诅咒、结界术等基础咒术,并且能在此基础上进行应用;下级咒术师则只需掌握基础咒术。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不被认可为咒术师。上级咒术师会获得金色的证明牌,中级是银色,下级是铜色。没有咒术师资格证却施展咒术或者自称咒术师的行为将被认定为犯罪,要处以鞭打十下的刑罚。同时,禁止私自种植咒术所需的麻醉药品(大麻除外),由国家在严格的监管下进行种植,只向有咒术师资格证的人出售。另外,发现或发明新的麻醉药品、药物、咒术的人,有义务向国家报告,国家会给予相应的报酬,这样可以防止某种咒术被个别咒术师私藏。”
“其次是国家咒术师制度。”阿尔姆斯接着说,“简单来说,就是国家雇佣的咒术师。只有中级及以上的咒术师才有资格成为国家咒术师。成为国家咒术师后,每月能领取工资,购买麻醉药品也有优惠,有不少福利。但作为交换,一旦国家征召,必须立刻响应。肯定有不少咒术师至今都未为国家效力,这项法律就是为了吸纳这些人。”
“然后是咒术院,说白了就是国营的咒术研究所。”阿尔姆斯继续介绍,“研究经费由国家提供,里面的咒术师能拿到高额薪水。咒术师可以自由开展研究,但大前提是要在一定程度上遵循国家的意向。再就是咒术师培养学校。以前,要成为咒术师,必须拜其他咒术师为师修行,但这样无法培养出大量咒术师,国家也难以掌握咒术师的数量。所以,要建立国营学校。每年一次,将八岁以上的女孩召集到宫殿,教授一个月的咒术,以此来判断她们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据尤莉娅说,只要不是天赋特别差的,一个月就能看出有没有天赋。之后再与有天赋的孩子及其家长沟通,询问是否愿意成为咒术师。国家会承担一部分家长的搬迁费用,如果家长无法搬迁,孩子可以住校,学费当然是全免的。授课老师由国家咒术师担任,国家会支付薪酬。虽然花费不少,但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点钱不算多。毕竟有天赋的咒术师本就稀少,学生数量估计最多也就一百人左右。”
“最后是魔术院,这是泰特拉的提议,主要是研究魔术的机构。”阿尔姆斯说道,“据泰特拉说,设计魔法阵不一定非得是咒术师,更需要数学之类的才能。目前成员只有泰特拉一人,未来是否会增加成员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是个新领域,也不知道该如何培养相关人才。好在咒术师培养学校也打算教授数学,或许会出现对魔术感兴趣的人,这就要看泰特拉的招募能力了。另外,虽然不太明白,但似乎还要进行领域划分。将咒术分为咒术(专注诅咒)、药术(专注药物)、圣术(专注反诅咒)、灵术(专注灵魂相关)、魔术(专注魔术)五个领域,就像把以前的一门学问拆分成语文、数学、理科、社会这些科目一样。说实话,我不太能分清这些领域的区别,这方面我打算完全交给尤莉娅和泰特拉负责。按照这个领域划分理论,索恩擅长灵术,露露擅长咒术,泰特拉擅长魔术。尤莉娅除了魔术,其他领域都很擅长,尤其精通药术和圣术。”
“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前罗赛斯王感慨道。
“我们不打算一次性全部推行,首先从资格认证制度、国家咒术师制度和咒术院开始。”阿尔姆斯说道,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正式实施。
“那怎么打击假咒术师呢?”前罗赛斯王问道。
“动用常备军。一旦接到举报,就立刻派人去抓捕。”阿尔姆斯回答,“举报者能得到一枚金币,这样肯定会有很多人踊跃举报。”
“你打算让这项法律也适用于豪族的领地吗?”前罗赛斯王又问。
“是的,打击假咒术师对豪族来说也很有必要,不是吗?”阿尔姆斯说道,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多意见。国家咒术师制度可能会引发一些不满,但如果他们不想被国家招揽,提出更高的条件就行,这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不过,学校只在首辖地设立,毕竟预料到在其他地方推行会遭到抵制。
“这项法律的关键在于国家统一管理所有咒术师的信息,对吧?”前罗赛斯王问道。
“没错。”阿尔姆斯点头,信息至关重要,他打算先从信息和人才的中央集权化入手。
“嗯,这样的法律在豪族会议上应该能顺利通过。我也会帮你说说话,加油吧。”前罗赛斯王说道。
“那就拜托您了。”阿尔姆斯感激地说道。
一周后召开的豪族会议上,所有相关法律都顺利通过。法律实施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一位女子满脸焦急地向村里自称咒术师的老妇人询问:“咒术师大人,我每天都给孩子喝您开的药,可他的病还是不见好。”
“没办法呀,哪有那么快见效的。”老妇人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女子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都己经两个月了,什么时候才能有效果啊 ?”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老妇人语气强硬地说道,女子连忙摇头。这村子周边只有这位老妇人自称咒术师,村民们也只能指望她。而且,亲眼见过真正咒术的人并不多,国家也没有足够的咒术师满足需求,所以大家只能选择相信她。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那我先回家了。”老妇人说完便离开了。
“哈哈,真是群蠢货。那些不过是用小麦搓成的丸子,根本不是药,怎么可能治好病。”老妇人抱着肚子大笑。她用同样的手段,从周边的村子骗取了大量的小麦、盐和酒。宫殿周边有很多厉害的咒术师,但这里是乡下,没有能识破老妇人是假咒术师的人。
“打扰了!!”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老妇人打开门,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士兵。
“我是国家咒术师露露,你涉嫌欺诈,请出示你的咒术师资格证。”露露严肃地说道。
老妇人皱起了眉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咒术师资格证。“你说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啊?您难道没听说吗?最近出台了一项法律,没有资格证的人不能施展咒术。”露露说道。
“我不知道有这种事。”实际上,老妇人确实不知道这项法律。罗赛斯王的国家官僚数量还很少,很多村子都没能及时传达消息。
“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现在就来确认一下吧,很快就好。”露露微笑着,要求老妇人展示咒术。老妇人慌了,因为她根本不会咒术。
“听着,咒术师施展咒术可不是那么轻松……”
“您说这些没用,请快点展示吧。”露露说着便往屋里走去,士兵们也跟着鱼贯而入。
“等等,你们怎么能随便乱翻!”老妇人阻拦道。
“不好意思。这个罐子里装的……应该说是小麦丸子吧,和您当作药卖的东西是一样的吧?”露露微笑着步步紧逼,老妇人节节败退。
“顺便说一下,假咒术师会被鞭打十下,财产也会被没收。如果拒不交代,鞭打数量会增加到二十下。”露露严肃地说道。
老妇人一听,立刻招认了。而被老妇人欺骗、一首没能治好病的孩子,在服用了露露开的药后,两周就完全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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