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辰早己清醒，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才起身准备参拜。
毕竟新皇，怎么着也就只有那两位，他们可都是林婉瑰的亲人，拜一下也没什么。
“拜——”殷墨辰看着眼前人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好些了吗？”林婉瑰抬手，将微微弯了身子殷墨辰扶起来。
城墙之上的事，她都听说了。
殷墨辰见她一跃而下，情急之下，竟也想跟着跳下去。
若不是大臣拼命拦着，殷墨辰可是真的就跳了。
被拦下的殷墨辰也没有闲着，挣扎着，还是不死心。
加之又有大臣对着她的行为冷言冷语，殷墨辰悲伤过度，吐出一口鲜血，竟是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在吧，怎么就殷墨辰都到了要殉情的地步了。
还是说，殷墨辰是想用此举，换点什么东西。
比如说，留在她身边，保全殷氏一族……
“你……真是太好了！”
殷墨辰不顾身份扑上去抱住她，抱的很紧，似是在确认眼前人儿的真假。
林婉瑰任由殷墨辰抱着她，首到殷墨辰感到不好意思，将她松开。
林婉瑰微微回头，看着米灵吩咐了一句：“米灵，去，把门关上，你也出去。”
“是，小姐。”米灵自是看不惯殷墨辰抱着林婉瑰，可是她家小姐不说什么，她怎么敢多嘴。
米灵愤愤地瞪了殷墨辰一眼，行礼退下。
刚刚在这殿中的奴才，看到了林婉瑰对殷墨辰的态度，自是收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思，小心伺候。
“你真的没事？”殷墨辰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端详着林婉瑰。
面色红润，说话声音清亮，应当是真的没事。
“没事，我……”林婉瑰话到嘴边了，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说什么，难道，说她一时兴起，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就只是为了玩一玩。
还是说，她想要看看，她林婉瑰在他的心里，究竟有多少份量？
“又不是一般人。”
殷墨辰想起那日场景，还是害怕的：“但那城墙，有那么高。”
一介武艺高强之人，跳下去都未必能够全须全尾的活着，更何况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她。
“哥哥接住了我。”其实他不接我也没事。
林婉瑰垂着眸子，选择了将自己会武一事，先暂时瞒着殷墨辰。
她会将见过她会武的人，安排在离殷墨辰远远的地方当差。
她不说，殷墨辰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知道，她会武这一事。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殷墨辰垂着脑袋，委屈漫上心头，眼中含泪，说话间，带出隐隐的哭腔。
“还以为我要寻死？”
林婉瑰打断殷墨辰，拉着他坐在床上，“我今年不过双十，还有大好年华，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因为你说对不起，然后就跳下去了。”殷墨辰也不辩解，顺着林婉瑰的话说着。
他在林婉瑰的眼里，是帝王殷墨辰，他不能让林婉瑰察觉异样，起码短时间内不能。
万一，林婉瑰将他当成异类，那他便真的很难再接近林婉瑰了。
“看来，我在你心中挺重要的，你现在脉象都不正常。”
林婉瑰看着殷墨辰要哭不哭的眼睛，打趣。
她竟没有发现过，这双眼睛，哭起来，竟如此的，勾人。
再配上这张脸，真的是让她马上就想要做点什么。
若不是秩序尚未恢复，她还有事需要处理。
现在，他们应该就不是这样坐着说话了。
当然，这要除掉殷墨辰不行这种可能性。
毕竟，后宫佳丽良多，殷墨辰一个都没有碰过，确实有点问题。
哪怕，有一个感人的理由放在那。
不过，她观殷墨辰脉象，应当是没问题的。
“你会医？”殷墨辰听林婉瑰这么说，震惊地抬头。
在宫中这么多年，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发现林婉瑰还会医术这事。
只知道，林婉瑰身边的婢女米灵，是会医术，会武功的。
“怎么，现在才女那么多，你难不成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林婉瑰放开殷墨辰的手，看着殷墨辰的眼睛问了句。
“不是，就是没见你表现过，有些震惊。”殷墨辰连忙摆手解释，他怎么可能这么认为呢！
在那个世界，他就是被她在商业场上的闪闪发光，迷得找不着东西南北的。
“哦，不会，听太医说的。”
既然要瞒，那便瞒个彻底，林婉瑰顺带着，将自己会医术一事也瞒下来。
她会医术一事，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
林婉瑰看着殷墨辰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这是不是皇帝了，这面子便也不那么重要了？
要是往常，殷墨辰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你是新皇？”殷墨辰这才想起问林婉瑰这事。
“算是吧。”提起新皇二字，林婉瑰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那我就没机会了，皇上——”听见林婉瑰的回答，殷墨辰的神色也变了。
“你别那样叫，挺奇怪的。”林婉瑰还是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了天下最不自由的人的事实。
林婉瑰后知后觉，“为什么没机会。”
“我本想新朝建立后你是公主，招个驸马后，将我养作面首，别人也只是非议几句。”
殷墨辰站起身来，背对着林婉瑰，断断续续地解释着。
背对着林婉瑰，是不想林婉瑰看到他脸上的不甘和落寞。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没了江山的废帝，而林婉瑰，是新皇。
在这里，身份之间的天差地别，是他想要在她身边最大的阻碍。
哪怕林婉瑰不在意，可是其他人都会在意的。
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他再留在，林婉瑰身边。
“你虽是皇上，即使你让我留着，朝臣也不会愿意。”
“他们会为你选秀，选各种优秀男子充入后宫。”
“那时，我被赶出宫门横尸街头，你应该也不会在意了吧。”
殷墨辰说着，眼神悄咪咪朝着身后瞥去，看着林婉瑰的神情。
“毕竟，我的容貌渐老，而你却有万千美男为你暖床。”
“况且，后宫，从来就是另一个朝堂。而我，无法为你提供任何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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