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敏的独白,那些反复咀嚼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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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李敏的独白,那些反复咀嚼的遗憾

 

我数过你窗台上的昙花,十七个夜晚,它总在我离开后舒展花瓣。月光落在你书桌上的钢笔尖,像一滴永远悬而未落的墨。我们的对话像被揉皱的草稿纸,总在关键处被风掀起边角。我练习了无数次与你告别的语气,可每次转身时,喉咙里都堵着那年没说完的半句诗。原来爱最锋利的模样,是你站在春阳下向我挥手,而我站在你影子里,数着自己永远追不上的光。

我叫李敏,锦书中学高二的一个普通学生,原以为我的高中生活不会像小说中那般热烈,首到我那天散步时看到了一个挥动羽毛球拍的少年。

少年立在塑胶球场上,白色运动衫裹着被汗水浸透的脊背,阳光在他发梢凝成细碎的金箔。他挥动球拍的姿态像振翅的鹤,腕骨在阳光下透出玉色,球拍划破空气时带起清越的嗡鸣。扣杀瞬间,衣角扬起的弧度仿佛要卷走整片晚霞,沾着草屑的球鞋在地面碾出利落的痕迹,唯有脖颈滚落的汗珠,悄无声息坠入暮色里。

少女的心在此刻被狠狠抓住,此后我经常会看到他和他的朋友来操场打球,而为了能多看他一会,我常常晚饭只吃两口就扔下碗筷跑到操场。

而为了不被他发现,我只能假装自己在看篮球比赛,时不时用余光瞟一下他,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我偶然发现他竟然是我好朋友的发小。

此后,我时不时地会提到他,也从黄霁雪口中得知他叫夏星河。

再后来,我把我喜欢夏星河的事情告诉了黄霁雪,黄霁雪笑着帮我出谋划策,还说我和夏星河一定能成,于是我在那天的晚自习上偷偷写了一封情书。

但当我交给黄霁雪时我就后悔了,署名栏我并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黄霁雪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可能这辈子他也不知道这封情书是谁写的。

霁雪是我高中生活中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小红娘,如果没有她,我可能现在都不会和夏星河有什么接触。

那次班会课,我老远就看到了夏星河在打羽毛球,但我不敢过去搭讪,霁雪拉着我就过去和他们打球,因为他们俩是朋友的关系,夏星河也不好拒绝。

但是那天夏星河打得特别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朋友杀球这么果断,我明白,这是对我有意见,那天回去过后我哭着对霁雪说我要放弃了。

霁雪安慰我,她说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经常欺负夏星河,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报复的机会,所以和我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多想。

我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后来运动会,我买了一大袋零食让黄霁雪转交给他,没想到他会那么首白地拒绝我,可我只是想要对他好。

运动会第二天,我看见了他为他们班的女生出气的场面,我竟然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女生,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再后来,网课期间,霁雪说自己在家无聊,让我陪她去逛街还说自己带了两个朋友,想着自己听课也无聊,所以我答应了她。

买水回来时,我看见她所谓的朋友就是夏星河和另外一个男生,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都那么拒绝我了,我再这样他好不好觉得我死缠烂打?

那一天回家后,我和霁雪大吵了一架,我明白霁雪是对我好,也知道是因为我没有把要放弃的决定告诉她,所以最后我向她道了歉,但隔阂一旦产生,就无法修补,我知道我和霁雪不可能再做回那个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了。

那些反复咀嚼的遗憾,终究像褪色的旧信笺,被时光叠进记忆深处。曾以为走不出的雨巷,原来转过街角就是晴日。如今再想起你,不再是心头翻涌的潮汐,而是图书馆窗边偶尔掠过的白鸽,是便利店冰柜里融化一半的雪糕,是偶然哼起的旧歌突然卡壳的尾音。释怀不是忘记,而是终于能笑着承认,你曾是我漫长岁月里一场盛大的雨季,而我,己经晾干了衣裳,走向了有彩虹的远方。

愿你往后的每个清晨都有温柔的风掠过发梢,暮色里总有人与你共享最后一缕霞光。愿你追逐热爱时永远拥有破风的勇气,面对挫折时能在低谷里长出向上的花。不必记得我在你生命里停留的片段,只盼未来某天,当你回望来路,会庆幸所有相遇与错过,都刚好铺成了通向幸福的路。山高水长,各自晴朗,从此,平安喜乐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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