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泾城县衙的议事厅内，凉州的地图正挂在墙上。贾诩斜倚在胡床上，手指敲着案头的密报，赵云立在图前。
“马腾、韩遂在休屠泽与匈奴人对峙，凉州各郡兵力空虚。”
张齐犹豫道：“我们能否趁机西进？可外族入侵，若是因为我们西进导致马腾、韩遂被匈奴人击败，凉州又该遭受灾难。”
贾诩摇头：“主公多虑了，马腾、韩遂早就与羌人联合，岂不是与匈奴人占据凉州一样？我们该考虑的是怎样快速占据凉州。”
见张齐点头没有反对，赵云上前半步：“末将己查探清楚，临泾至萧关沿途堡寨多为空城，若轻骑突进，不到两日可至关下。”
“但马腾、韩遂主力虽在休屠泽，可萧关险峻，强攻无法突破。”
贾诩抚须轻笑：“主公，萧关虽险峻，可马腾、韩遂与匈奴人鹬蚌相争。我们可转换进攻路线，佯攻萧关，实际让庞德将军进军取陇西、汉阳。那金城……”
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胡车儿掀帘闯入：“主公！蒲子城急报，北境斥候发现匈奴游骑踪迹，距城不足百里！”
张齐瞳孔骤缩，匈奴人突袭蒲子城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此刻若后方不稳，西进计划必成泡影。
“文和先生，你怎么看？”张齐转身，目光扫过贾诩手中未读完的密报。
贾诩将密报往案头一丢：“匈奴人与马腾、韩遂对峙，又出现在蒲子城，目的不明，我们需加强蒲子城的防守。”
贾诩看向张齐：“主公，此时不宜再取凉州，领兵回防吧。”
赵云皱眉：“可临泾刚克，此时正是进取凉州的好时机，若放弃……”
“河东太重要了。”
张齐打断赵云：“子龙，你固守临泾，我回蒲子城。”
赵云抱拳：“末将遵令。”
张齐领军踏上归途，胡车儿护在身旁：“主公，匈奴的主力在休屠泽，我们何必亲自回防？”
张齐勒住战马，望着东方天际的阴云：“上次蒲子城破，余刚校尉战死，让河东人心惶惶。匈奴主力虽在凉州，可难保不发生意外。”
队伍行至泾水下游时，蒲子城来报：“主公，匈奴游骑踪迹消失了！沿途只发现几堆熄灭的篝火，人影子都没见着。”
胡车儿骂道：“这帮龟孙子，莫不是知道了我们回援，怕了？”
骂完之后，胡车儿又挠头：“那我们还去蒲子城吗？”
“去，不管匈奴人是退是打，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我都必须亲自去看看。另外派人给子龙传信，让他留意凉州匈奴人的动向。”
在张齐赶往蒲子城时，太行山深处的黑山军大寨里，张燕正盯着案头的血书。
眭固的亲笔信浸着血渍，字迹歪斜：“张杨攻我，危在旦夕，望大首领念昔日同袍之情，速来救援！”
“大哥，眭固向来与我们不合，何必去救他？”
孙轻的粗嗓门响起：“他连张杨都打不过，简首就是丢我们黑山军的脸。况且袁绍军正盯着我们，此时出兵怕是腹背受敌。”
王当反对：“眭固虽然与我们分道扬镳，可终究是黑山军的人，若是不救，怕是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张燕揉了揉眉心，望向窗外烈日：“若出兵河内，风险太大。若不出兵，又……两难啊。”
思考过后，张燕终于下定决心：“眭固守的是太行南麓，那里有进入太行山的要道。”
“若是落入张杨之手，我们也将有暴露的风险。”
“我决定了，孙轻，你带一万人守大寨，我与王当率三万人救眭固。”
孙轻急了：“大哥，三万人倾巢而出，万一袁绍军……”
“袁绍的主力在幽州打公孙瓒，你只需要防备高览。”
张燕起身：“我们救了眭固后，立马回来。”
黑山军的队伍悄悄开出大寨，张燕想起上次劫掠河内的顺利，慢慢安心。
“大哥，前面就是隘口。”
王当的声音打断思绪：“过了这里，便是河内地界。”
张燕点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斥候飞驰而来：“大首领！张杨的人马就在隘口外三里！”
“好。”
张燕嘴角扬起冷笑：“传令下去，偃旗息鼓，传信眭固，让他往我们这里撤退，我们去前方伏击。”
隘口外的黑山军伏兵屏住呼吸，看着眭固军和张杨军一前一后到来。
当眭固的人马经过，张燕发起进攻的命令。
“杀！”
喊杀声突然响起，张燕军冲入战场，张杨军的前锋顿时乱作一团，迅速掉头逃窜。
“追！”
王当提着染血的长枪：“张杨没料到我们会来，他此战必败！”
当张齐的铁骑抵达蒲子城时，城内平静。守将看见张齐的旗号，慌忙迎接：“主公，匈奴人虽然没了踪影，可百姓都躲在城内不敢出门。”
原本蒲子城只驻军，可听说蒲子城安全，北地的流民渐渐涌入，现在蒲子城内的人口比迁徙前还多。
“传令下去，安抚百姓。”张齐走向县衙。
贾诩凑近：“主公，这匈奴人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还需要仔细查探。”
张齐点头：“传令下去，分散搜索城外的山谷，务必找到蛛丝马迹。”
接到张齐的命令，搜索队在东北方的峡谷里发现了线索——崖上有行走过的痕迹。
张齐接到斥候禀告，与贾诩、胡车儿前往。
“主公，是匈奴人没错，马粪是三日内的。”斥候作出判断。
贾诩靠近，望了望西周：“匈奴人很小心，周围没有其他痕迹。”
张齐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忽然冷笑：“马腾、韩遂在休屠泽与呼厨泉主力对峙，根本没有多余力量，这里的匈奴人只能做一些小动作了。”
“传令，全力追踪匈奴人的去向，我倒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张齐忽然起身。
“主公，天气炎热，我们还是先回城吧。况且这里离城太远，万一发生意外。”胡车儿走近。
贾诩也点头：“胡将军说的是。”
张齐点头，这里离城确实很远了，于是下令回到蒲子城，只留下斥候在全力寻找匈奴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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