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站在船头，望着北岸枯黄的芦苇荡，甘宁手中令旗轻轻挥动，楼船依次划破冰面，向汾水北岸驶去。
队伍上岸后没走多久，张齐驻足停留，那里曾是匈奴人驻扎的营地，此刻只剩狼藉，熄灭的篝火被冰雪覆盖一半。
胡车儿大步走来：“主公，斥候己经仔细查探，没有发现匈奴人，只有北去的马蹄印，看来匈奴人确实北撤了。”
“主公，匈奴人退得蹊跷，李乐正在甘将军的船上，不如叫来问问。”贾诩建议道。
“也好。”
张齐点头，随后看向胡车儿：“胡将军，去船上把李乐提来。”
没过多久，胡车儿把李乐带来。此时的李乐双手被反绑，仍然在挣扎，胡车儿一脚踹得李乐跪地，然后按住李乐的肩膀。
张齐见李乐安静下来，问道：“李乐，你跟匈奴人是怎么联系的？有什么目的？”
李乐瞥了一眼张齐，没有说话。
“李乐，你看这是哪里？”
李乐转头看向西周，脸色大变。
张齐继续诱导：“匈奴人己经逃跑了。你把和匈奴人的勾结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李乐有些不相信：“你真愿意放过我？”
“放过你不可能，但是我可以让你活着。”张齐真没想杀李乐，那太便宜他了。
李乐听到有活的希望，于是说道：“匈奴人南下盯上了我们，我……”
李乐看了张齐一眼：“我与匈奴人约定一起攻打河东，成功后北边归匈奴，南边归我。”
“所以你是为了活命把河东卖了。”张齐听后动了杀心。
“你可知道匈奴发生了什么事？”贾诩接着问道。
李乐摇头：“不知道，我没有与匈奴人主力接触，都是挛鞮涉派使者联系。”
贾诩紧了紧狐裘，对张齐说：“主公，挛鞮涉此次南下，应该是受了李乐蛊惑。知道李乐兵败被俘，匈奴人独木难支，所以才不得不退。”
张齐认同贾诩的看法，既然匈奴人己经退走，张齐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眼下重要的是平定白波谷。
还没等张齐行动，斥候的快马疾驰而来。
斥候翻身下马，跑到张齐身前，神色难看的说道：“主公，西北三十里发现被匈奴劫掠的村落。”
张齐脸色陡然一寒：“胡将军，带亲兵跟我走。兄长，你领大军跟上。”
张齐拍了拍斥候的肩膀：“前方带路！”
临汾县辖下的北门村，张齐马不停蹄的赶到。
残雪覆盖的村口，三具被剥去衣物的尸体倒挂在枯槐树上，僵硬的手指垂向地面。
张齐进入村落，牵着缰绳的手发抖，眼前的村落己化作废墟。
二十余间土坯房半数坍塌，屋顶的梁木被烧得焦黑。眼前断墙下散落着碎陶片，一块没有被吃完的的冻硬面饼被丢弃在雪地里。
绕到另一间半塌的土房前，他看见三具尸体蜷在井台旁，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恐。
井水中浮着两具尸体，都是青壮年男子，后背插着匈奴人的铜矛。
村西头的打谷场变成了屠场，十余具尸体被钉在木架上。
靠近麦垛的地方，七八个女子被绳索捆绑，衣不蔽体。
“将军，粮仓被烧了。”胡车儿的声音沙哑。
张齐望向烧焦的粮仓，墙角蜷缩着一位老妇，白发上苍苍，怀里抱着个死去的婴儿。
“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胡车儿握紧环首刀。
张绣带领队伍赶到，见到如此惨状怒不可言。
“主公，村民己经死去几天了，是匈奴南下时做的。”贾诩轻声说道。
“李乐有没有带来？”
“在后面，我去带过来。”张绣回答。
很快，李乐被带到，张齐望着李乐，声音冰冷：“你知不知道匈奴人劫掠这里。”
李乐的眼神躲闪：“我……我不……”
张齐抽出佩剑，寒光一闪，李乐身首分离。
“将村民都安葬了吧。”
张齐转过身，目光扫过村北的麦田。远处的山丘后，隐约可见匈奴队伍留下的马蹄印，如一条丑恶的疤痕，刻在河东的土地上。
村落外的空地上，士兵们掘开冻土，整个村庄只听见铁锹碰撞的声音。
北门村的事终究成为过去，可让张齐永远记住了挛鞮涉。第二天，张齐向白波军进军。
白波谷的瞭望塔上，哨兵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官军……官军来了！”他的呐喊惊醒了谷内的守兵。
白波谷的大寨内，一名断腿的小头目拄着木棍，望着蜂拥而至的张齐军，声音发颤：“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他。守兵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齐的士兵将白波谷围的水泄不通。贾诩站在阵后，轻声对张齐说：“主公，让我军喊话，让他们投降。”
张齐点头，胡车儿的暴喝声响彻山谷：“所有人听着！李乐己死，想活命的赶紧投降！”
谷内沉默片刻，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一人带头，其余人纷纷效仿，此起彼伏的“投降”声响彻山谷。
张齐率军进入白波谷，所见之处尽是破败景象。寨内的房屋大多坍塌，剩下的勉强能遮风挡雨，里面挤满了老弱妇孺，他们缩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恐惧。
张齐转身对胡车儿说：“统计白波谷内的人，登记造册，迁往关中。”
胡车儿领命而去，张齐则在大寨内巡视，发现一处地窖，里面藏着一些兵器和甲胄。
“主公，这些兵器虽破旧，却能改造成农具。”
贾诩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环首刀，“关中缺铁，正好拿来熔铸。”
张齐点头，没有在地窖发现其他东西，心想李乐混的确实不怎么样，难怪到处劫掠。
“主公，白波谷的人登记完毕，共有三千二百人，其中青壮不足五百。”胡车儿汇报。
张齐目光落在正在整理行装的众人身上：“传令甘将军送他们去关中，还有俘虏的白波军。让张既在关中接应。”
“诺！”胡车儿抱拳。
是夜，白波谷内燃起篝火，士兵们煮着粟米粥。
贾诩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块烤饼：“主公，解决了白波军，关中多了近两万人口，又能开垦出不少土地。”
“是啊。”想到这，张齐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文和先生，你说匈奴人会不会再次南下。”匈奴的威胁太大，甚至强国马腾、韩遂，不得不让张齐小心。
“南下是匈奴人一首想做的事，我们越弱，他们来的越频繁。等到哪一天主公强大到让他们害怕，他们就不会来了。”贾诩给出自己的期望。
“不过暂时不用担心匈奴再次南下，派人盯住他们的动向即可。”
次日清晨，张齐率军离开白波谷，将要去拿下属于他的河东。
(http://www.kenshuxsw.com/book/bdbdee-6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ken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