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摆脱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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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摆脱刘表

 

张齐领着败军退至淯水西岸时,暮色己浓。

士兵们在山谷间扎营,篝火星星点点,映着士兵们疲惫的脸。

张齐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前,望着河对岸若隐若现的火光——那是刘表部将邓济的追兵,正以两倍兵力咬住不放。

帐内,牛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张绣的影子投在牛皮地图上,显得格外单薄。这位堂兄卸去铠甲,露出内衬的麻布衫,左手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正是突围时被邓济的副将划伤的。

“刘表军若趁夜渡河,我们无险可守。”张绣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淯水弯道,声音里带着疲惫,“不如暂时撤退,派人向刘表请和,再图……”

“向刘表请和?”张齐突然开口,打断了张绣的话。

少年将军的铠甲尚未解下,腰间悬着张济的佩剑,说话时剑柄上的鎏金兽首随动作轻晃。

“父亲刚死于刘表箭下,此刻请和,军心必散。”

帐中诸将皆是一震。胡车儿握拳轻叩胸甲,以示赞同;而偏将雷叙却皱起眉头:“少将军,我军新败,粮草仅够三日,若硬抗邓济……”

“邓济虽有万余人,但多为步兵,且不擅夜战。”张齐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淯水最窄处,“今夜子时,我带三千铁骑涉水突袭敌营,必能挫其锋芒。”

张绣抬头,眼中闪过惊讶:“你要亲自领兵?”他下意识看向帐外,邹氏正带着医官为伤兵换药,“叔父新丧,你若有闪失……”

“正因父亲新丧,我才必须亲自上阵。”张齐转身,目光扫过帐中诸将,“诸位随父亲征战多年,当知西凉儿郎从无退缩之理。邓济以为我们疲于奔命,必然防备松懈,正是出奇制胜之时。”

帐内沉默片刻,胡车儿突然起身,铠甲相撞发出脆响:“末将愿随公子突袭!”雷叙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抱拳请战。

张绣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反对,只是握住张齐的手腕:“我陪你去。”

子时三刻,淯水泛着冷光。张齐身披黑色斗篷,战马口鼻处缠着湿布,马蹄包裹着麻布,踏水时仅激起细碎的浪花。

三千铁骑如幽灵般逼近敌营,首到邓济营前鹿角被踩断,巡夜的荆州军才惊觉有异。

“杀!”张齐拔剑出鞘,寒芒映着月光。他一马当先撞破辕门,横刀砍翻举着火把的敌兵,身后铁骑如潮水般涌入,马蹄踏碎帐蓬,刀刃劈开熟睡中的敌将。

邓济的帅帐尚未亮起灯火,便被胡车儿的环首刀劈开,这位刘表麾下的悍将惊惶中不及披甲,就被张齐的剑尖抵住咽喉。

“传我令:降者免死。”张齐的声音在血腥中格外清晰。

敌营中此起彼伏的投降声里,张齐看见火光中张绣的身影驰来,张绣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释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黎明时分,西凉军带着缴获的粮草撤回营地。张齐坐在帅帐内,擦拭着剑上的血迹,邹氏端来的热粥在案头腾起热气。

帐外传来士兵的欢呼声,夹杂着“少将军威武”的呼喊,比昨夜的杀声更让人心潮澎湃。

“你比你父亲,比我更像个将军。”张绣掀开帐帘,手中捧着邓济的帅印,声音低沉,“昨夜若听我的,此刻怕是己沦为刘表的阶下囚。”

张齐抬头,看见堂兄眼中的挫败与坦诚。他放下佩剑,起身握住张绣的手:“兄长勇冠三军,却太过仁厚。如今乱世,仁慈是刀,也是鞘——该出鞘时,绝不能手软。”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斥候浑身是血闯入:“报!刘表又派蔡瑁率军一万来援,距此不过十里!”

张绣脸色微变,刚要说话,却见张齐轻笑一声:“来得好。”

张齐转身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山谷对张绣说:“邓济己败,我军士气正佳。兄长可带两千人埋伏于山谷两侧,我引敌深入,待其通过,便断其后路。”

张秀望着少年眼中的锐意,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在演武场被自己打翻却咬着牙爬起来的孩童。

此刻的张齐,举手投足间己不见半分稚气,唯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他重重点头,帅印往桌上一磕:“好!我这就去布置。”

待张秀离开,邹氏轻轻叹了口气:“你今日立威太过,不怕你兄长心中芥蒂?”

“母亲多虑了。”张齐舀起一勺热粥,却没喝,只是盯着跳动的灯芯,“兄长对父亲忠心耿耿,只是缺乏决断。我若不站出来,这一万余弟兄要么散了,要么成为他人棋子。”

张齐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冷光,“刘表据有荆州,却胸无大志,又心怀猜忌,兄长选择与刘表联合,本就是错。”

邹氏愣住了。这些话,莫说是十六岁的少年,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未必敢说。

她忽然想起张济临终前的话:“天衡若成,必能带我西凉军走出困局。”

当时她只当是丈夫弥留之际的胡话,此刻却觉得,命运或许真的在这个孩子身上开了扇门。

山谷的喊杀声在正午响起。张齐勒住战马,望着蔡瑁的军队如无头苍蝇般在谷中乱撞,嘴角扬起冷笑。

他转头对胡车儿道:“去告诉兄长,不必全歼,放蔡瑁带残兵回荆州——让刘表知道,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

胡车儿领命而去,张齐却在马上闭目养神。张齐心想此战过后,刘表必不会在纠缠。张齐忽然睁开眼,望向西方——那里是关中方向。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旷野上回荡,“休整三日,西进武关。从此刻起,西凉军不再依附任何人。”

暮色中,帅帐前的军旗被换下,张济的“张”字旗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张齐令人连夜赶制的将旗:猩红底色,中央绣着一头昂首的苍狼,狼眼处缀着三颗银星,正是西凉军的图腾。

帐内,张绣看着地图上的进军路线,问道:“天衡,你打算西进关中吗?”

“刘表守着荆州西战之地,早晚成为曹操、袁绍的鱼肉。”张齐指尖划过武关,“关中虽经李傕郭汜之乱,却容得下我们慢慢发展。不寄人篱下,我们才能走出自己的路。”

张秀点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张济的调兵虎符,半枚在他手中,半枚在张齐处。

他将虎符推到案中:“从今日起,军队调度全凭你做主。我张绣,唯你马首是瞻。”

张齐望着合二为一的虎符,忽然伸手按住张秀的肩膀:“兄长,我们是一家人。这虎符,本该由你我共掌。”

帐外,苍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士们整装待发,他们不知道,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将军,正带着他们走向一条与历史截然不同的路——一条从血泊中崛起,首指关中的争霸之路。而穰城的败北,不过是这场传奇的开端,真正的波澜壮阔,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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