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袁术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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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袁术称帝

 

建安二年三月,寿春城中大殿上,袁术头戴九旒冠冕,身着玄色衮服,在亲信的簇拥下登上皇位,定国号“仲家”,改元“仲兴”。消息如惊雷般传遍天下,各路人马反应各异,中原大地暗流涌动。

曹操将袁术称帝的羽檄拍在案上,眼中闪过冷光。荀彧、郭嘉、程昱等谋士围坐,荀彧抚须道:“袁术僭越,主公可借天子诏命,号召天下共讨逆贼,师出有名。”

“袁术妄自尊大,据寿春弹丸之地而称帝,实乃取死之道。我们现在担心的吕布和袁术联合。”郭嘉轻声说。

曹操忽然笑道:“吕布匹夫,素无信义。必定因为利益与袁术反目。”

曹操转头吩咐夏侯惇:“速备粮草,整军三万,屯驻沛郡,防备吕布来袭。”

殿外忽有通报:“刘备求见。”

曹操与荀彧对视一眼,挥手示意。刘备身着素服入殿,衣袂间犹带药香——其甘夫人染病月余,近日才稍愈。

“玄德气色不错。”曹操递过羽檄,似笑非笑,“袁术称帝,天下共愤。公乃汉室宗亲,随军讨贼如何?”

刘备接过檄文,指尖微顿。自去年兵败小沛,他携关羽、张飞投靠曹操,虽得豫州牧虚职,却处处受监视。

此刻望着檄文中“逆贼袁术”西字,心中暗叹:“曹操借天子以令诸侯,讨袁术不过是借机扩权。”面上却肃然拱手:“备唯明公马首是瞻。”

曹操大笑,拍刘备肩膀:“玄德忠义,我心甚慰。等破袁术以后,必表玄德为徐州牧,重镇东方。”刘备低头称谢。

邺城州牧府中,袁绍捏着袁术的称帝诏书。堂下田丰、郭图、审配等谋士争论不休。

“袁术背逆,正好兴兵南下,与曹操共分淮南!甚至伺机谋取曹操,若让曹操独吞袁术地盘,其势力会更强盛。”郭图率先开口。

田丰却摇头:“主公当务之急在幽州!公孙瓒据易京楼,屯粮三百万斛,若不早图,河北难安,此时舍弃幽州会给公孙瓒喘息之机。袁术称帝,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可坐观曹袁相斗。”

袁绍揉皱诏书,掷于火盆:“元皓(田丰字)所言有理。传我令:命颜良、文丑整军十万,进逼易京;遣使至许都,愿与曹操共讨袁术——却不必真动刀兵。”

忽有斥候急报:“乌桓遣使求见,想要与主公联合,共讨公孙瓒。”

袁绍大笑:“天助我也,公孙瓒困守易京,如今看他如何自救?”

吴郡议事厅内,孙策将袁术称帝的消息抛给张昭、周瑜,朗声道:“袁公路昔年表吾为校尉,今背汉自立,吾当如何?”

周瑜按剑而起:“袁术僭越,江东不可与之同流。主公可遣使许都,接受曹操表奏的骑都尉、会稽太守,借朝廷之名稳固江东。”

张昭抚掌赞同:“正该如此。袁术据寿春,北有曹操,东有吕布,必不能久。我军应当趁此良机,西进豫章,南取庐陵,全据江东。”

孙策大笑,拔剑道:“公瑾(周瑜字)、子布(张昭字)所言极是。即日起,命程普、黄盖率水师屯驻历阳,防备袁术南侵;吾自领大军三万,征讨豫章——待江东一统,再观天下大势。”

忽有亲兵捧来木匣:“袁术使者至,送金帛二十车,求借江东粮秣。”孙策踢翻木匣,金饼滚落满地:“逆贼竟敢僭越称帝,现在还敢向我借粮?斩使者,焚其车,以告知天下吾与逆贼不两立!”

襄阳州牧府中,刘表对着袁术的称帝诏书长吁短叹。蒯越、蔡瑁侍立两侧,前者沉稳,后者甲胄未卸——他刚从南阳前线返回。

“袁术妄自称帝,实乃取祸之道。”蒯越低声道,“主公可遣使许都,声明荆州必不与逆贼相安,坐观曹操袁术相争。”

蔡瑁却不屑:“袁术僭越称帝,不过冢中枯骨,不如我们派荆州水师,顺流而下,首取庐江,可赢得讨贼的美名!”

刘表瞪他一眼:“孤据荆州,当以安民为本。且孙坚死于我军之手,去扬州岂不是要首面孙策,难保不打算意外。”

下邳城中,吕布将袁术的帝号金印抛在酒桌上,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珠宝、锦缎,醉眼惺忪。陈宫皱眉退后半步,高顺却按剑而立,眼中满是不屑。

“奉先(吕布字),袁术称帝,天下共讨之,此等逆贼断不可附。可接受朝廷的讨贼召令,我们可以暂不出兵。等到形势稳定,再出兵占据淮南或兖州,这才是万全之策。”陈宫劝道。

吕布打了个酒嗝,说道:“曹操小儿,早想吞我徐州。袁术许我徐州牧、金帛万匹,又要与我联姻——比曹操大方得多。”他忽然甩袖而起,剑指陈宫:“公台(陈宫字)莫要多言,明日便送女至寿春,与袁术结亲!”

高顺忽然开口:“将军,袁术称帝,必定成众矢之的。若与之为伍,曹操、袁绍必来攻打徐州。”

吕布烦躁挥手:“怕什么?正好让他们知道我麾下铁骑的厉害。”

易京楼顶层,公孙瓒望着远处袁绍的军营,箭塔上的“袁”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报!袁绍遣颜良进攻渔阳。”亲卫跪地禀报。

公孙瓒咬碎酒盏:“袁绍胆敢欺我军无人。”

他转头看向身边将领田楷:“传令给刘虞旧部,许以高官厚禄,让他们去烧袁绍的粮车。”

田楷欲言又止:“主公,刘虞旧部恨您杀刘虞,怎么会相助?”

公孙瓒突然拔剑斩落案角:“孤据易京楼,深沟高垒,袁绍纵有十万大军,能奈我何?”

公孙瓒望向楼下堆积如山的酒坛,忽然惨笑——袁术称帝的消息传来时,他竟生出同病相怜之感,“袁公路尚且称帝,我据幽州,为何不能称王?”

袁术称帝的火光,照亮了汉末乱世的分野。曹操借势而起,将剑锋对准淮南;袁绍隐忍不发,却在幽州布下杀局;孙策乘势扩张,江东初显霸主之姿;刘表固守自保,荆州成世外桃源;吕布贪婪短视,在利益间反复横跳;公孙瓒困守孤城,在绝望中走向疯狂。

而寄人篱下的刘备,在许都的暗流中小心翼翼地蛰伏。他每日种菜浇园,看似胸无大志,却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关羽、张飞偷偷展开舆图,指尖反复着徐州、荆州的轮廓——那里,才是他心中复兴汉室的起点。

天下大势,正随着袁术的称帝而悄然改写。有人逐鹿中原,有人偏安一隅,有人挣扎求生。而在这波谲云诡的乱世中,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等待属于自己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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