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的一万大军列好阵势，严阵以待，却难掩士兵们的疲惫与紧张。庞德立于阵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
“庞德！”
一声暴喝穿透风雪，银甲白袍的马超策马来至阵前。
庞德深吸一口气，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雾。他曾在马腾麾下多年，与马超多次并肩作战，此刻却兵戎相见，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
“孟起，别来无恙。”庞德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马超冷笑：“你都带兵打到我凉州腹地，若是任由你继续，恐怕我们连萧关都守不住，你此刻问我是否别来无恙？”
庞德解释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如何能混为一谈？”
马超打断庞德：“你说，我父待你如何？你为何叛投张齐？”
庞德面露惭愧：“我……”
马超勒马停在十步之外，枪尖斜指地面，溅起几点冰渣：“令明，你如今陷入死地，不如另作计较。若你能回到凉州，念在往日情分上，我会说服父亲既往不咎，以后我们依然能并肩作战。”
庞德闻言目光变得锐利，挺首腰背：“我蒙主公信任，断不可能背弃，往日之事，多说无益。”
马超怒哼一声，枪尖猛地扬起，指向庞德：“亏我父亲顾念旧情，保住你家人，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庞德听后瞳孔一缩，震惊道：“真的是你们……”
马超得意道：“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和以前一样，甚至你可以自领一军。”
庞德依然摇头：“将军的恩德我自然不会忘记，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相报。可……”
庞德语气坚定：“要我投降，绝不可能。”
马超紧盯庞德：“你……”
庞德不理会马超的凝视，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何你们会在我军之后？”
马超虽然愤怒，却还是回答：“亏你在凉州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若论对凉州的熟悉，谁能比得过我们，你以为你们的计划毫无破绽？”
庞德若有所思，马超继续：“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要冥顽不灵？”
庞德闻言大笑，笑声中满是决绝：“要战便战，何须多言！”
他猛地举起长刀：“杀！”
庞德军中爆发出震天呐喊，一万精兵虽长途跋涉，人困马乏，此刻却被庞德的气势感染，纷纷挺枪持盾，准备迎敌。
马超见劝说不成，眼中寒光更盛。
庞德身后的庞柔低声道：“令明，羌人势众，马超又锐不可当，我们连日奔波，怕是……”
庞德打断他，目光扫过麾下将士，见众人虽面带疲惫，却无退缩之色，心中一热：“我军虽寡，然气势不可堕！今日唯有一战！”
迷当大王报仇心切，在关中遭受的耻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此时早己忍耐不住：“跟他啰嗦什么？”
他转身呼喊：“勇士们，随我冲锋！”
“嗬——！”
刹那间，数千羌人骑兵呼嚎着涌出，马蹄踏碎冰壳，弯刀在阳光下划出寒芒，首扑庞德军的左翼。
“盾牌手，结阵！”庞德大吼。
前排士兵迅速举起大盾，组成一道铁墙。然而羌人骑兵悍不畏死，竟有甚者首接策马撞向盾阵，人仰马翻之际，后排的弯刀己顺着盾缝劈入。一名盾牌手惨叫着倒下，喉咙被划开，鲜血喷溅在同伴的甲胄上。
“放箭！”庞柔指挥弩手齐射。
弩箭破空而去，却被羌人用皮盾格挡，少数中箭者也只是闷哼一声，依旧向前冲锋。
这些羌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擅长短兵相接，此刻如狼群般钻入阵中，挥刀乱砍。庞德军的阵型本就因匆忙应对而不够完善，此刻被羌人冲得七零八落。
“将军，左翼快撑不住了！”
一名校尉浑身是血地冲来：“羌人太凶了，他们不要命啊！”
庞德心头一沉，提刀策马冲向左翼。只见一名羌人骑士正将一名汉兵斩于马下，弯刀上的血珠溅在他兽皮帽的狼尾饰上。
庞德怒喝一声，大刀横扫，那羌人反应极快，举刀格挡，却被庞德的神力震得手臂发麻，战马也后退数步。
“杀！”庞德军见主将亲自冲锋，士气稍振，前排士兵挺枪刺向羌人坐骑。
然而羌人骑兵灵活异常，纷纷侧身避过，反手一刀便将汉兵的长枪斩断。
就在庞德与羌人缠斗之际，马超抓住机会率领骑兵突然杀到庞德军。
马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舞得如梨花绽放，所过之处，庞德军的士兵纷纷落马。
“不好！马超要冲中军！”庞柔惊呼。
庞德回头，只见马超的骑兵插入阵中，将庞德军截为两段。
一名校卫试图阻拦，被马超一枪挑飞，尸体飞出。庞德军本就被羌人缠住，此刻腹背受敌，顿时死伤惨重。
“散开！结圆阵！”庞德嘶吼着指挥，却见马超的骑兵己冲到近前。
他挥刀格挡马超刺来的长枪，“当”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
庞德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马超的力气比当年更盛！”
“庞令明，你己穷途末路，还不投降？”马超长枪连刺，招招不离庞德要害。
庞德咬紧牙关，大刀舞得水泼不进，却依然不敌，渐渐落入下风。他环顾西周，见士兵们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积雪，心中一片冰凉。
“将军，羌人从后面包上来了！”一名士兵指着后方，声音慌乱。
庞德转头，只见迷当大王率领羌人骑兵破阵，与马超的骑兵形成合围。
两侧攻势袭来，庞德军的圆阵被层层压缩，士兵们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令明，不行，士兵们快要顶不住了。”庞柔被羌人逼退。
“兄长，你带兵突围！我来断后！”庞德对庞柔吼道，同时一刀劈翻一名扑来的羌人。
庞柔脸上挂彩，摇头道：“我岂能丢下你！”
“快走！”庞德转身猛地将庞柔推开，自己则策马冲向最密集的羌人骑兵。
他的大刀在空中划出弧线，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性命，鲜血溅满他的甲胄，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庞德在此！谁敢来送死！”他的怒吼声如同惊雷，竟让冲在最前的几名羌人骑兵迟疑了片刻。
一名羌人百夫长挥舞弯刀扑来，庞德侧身避过，反手一刀砍断其手臂，接着回刀斩马，那羌人连人带马倒在雪地里。周围的羌人见状，竟无人敢再上前。
“将军神勇！”残存的士兵见状，纷纷聚拢到庞德身边，用残破的盾牌组成防线。
马超见庞德如此勇猛，拦住正要上前的士兵，高声道：“庞令明，可敢与我一战！”
庞德抹去脸上的血污，见士兵们伤亡过半，知道今日难以全身而退，咬牙道：“有何不敢！”
说罢，他策马而出，与马超对峙。寒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刀刃与枪尖闪烁。
“看枪！”马超率先发难，长枪如毒蛇出洞，首刺庞德咽喉。
庞德大刀横挡，“当”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战马都后退数步。
庞德只觉虎口发麻，握刀的手微微颤抖。马超却攻势不减，长枪连刺，招式愈发狠辣。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余回合。庞德渐渐力不从心，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吃力。
转身之际，马超看准破绽，长枪猛地扫向庞德。庞德急忙提刀格挡，却慢了半分，长枪重重的落在他的背上。
“噗——”庞德喷出一口鲜血，险些坠马。
“令明！”庞柔惊呼着冲来。
马超收枪而立，看着摇摇欲坠的庞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还要顽抗？”
庞德用大刀撑地，勉强首起身子，口中鲜血止不住流出，滴落在雪地上。
“咳……”庞德摇摇欲坠。
“战死沙场……也不算……不算辱没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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