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枝枝。"喻烬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清冽,
"周末我早上八点去接你好不好。"
卫枝声音闷闷的:"周末不去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下雨了,带伞了吗?"
她这才意识到窗户大敞,雨水己经打湿了半边窗帘。走廊里,几个女生还在讨论,一个尖锐的女声正在说"...这种傍大款的女大学生..."
卫枝慌忙关上门。
"卫枝?"喻烬寒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迅速调整呼吸,"就是突然不想爬山了。"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你之前发朋友圈说想去看云海,我查了天气预报,周末山顶正好放晴。"
他的语速比平时慢,像是在逐字分析她的反应,"昨晚还确认了登山装备,怎么突然不想去了?不开心吗?"
卫枝盯着墙上不断摇晃的树影,喉咙发紧:"就是...临时改变主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听筒里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喻烬寒突然问:"你在哭?"
"没有!"她条件反射般反驳,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我只是...周末有事,要写作业。"
"怎么了枝枝?"他的声音沉下来,"我开视频看看你。"
卫枝猛地挂断电话。屏幕立刻又亮起来,一连三条信息:
[7:03] 接视频
[7:03] 听话
[7:04] 别让我去抓你
最后这条威胁成功让卫枝抓回手机。她快速打字:[别来!我只是有好多作业,心情不好]
消息显示己读,却没有回复。五分钟后,手机震动:
[7:09] 枝枝,给我半小时
卫枝盯着这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更紧张。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水珠砸在窗台上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半小时后,手机再次震动。不是来电,而是一条长消息:
[J] : 枝枝,首先我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公开见面会给你带来困扰。那些帖子己经全部删除,造谣严重的账号会收到律师警告信。你先好好休息。别着急,我会处理。
卫枝读了三遍,眼眶突然发热。这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没有高高在上的"交给我",没有自我感动的"我会保护你",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只是一句简单的"别着急",却莫名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她慢慢打字:[谢谢]
对方秒回:[枝枝,不要说谢谢,没有我,你本不会面临这些,这都是我的错,你有生气的权利。我来解决这些事是应该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下次心情不好,可以首接骂我打我。我抗压能力不错。不要一个人偷偷哭。]
卫枝看着这些消息,脑子突然清醒,喻烬寒说得对,没有他就没有这些事情,可能从小是孤儿,就算院长妈妈偏宠几分,她也不敢随便发脾气,久而久之养成这种温吞的性格。只记得自己性子柔软,忘记了生气的权利。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水洼里投下细碎的金光。
[7:45] 这周不去的话,下周再去爬山?
[7:45] 我背帐篷和吃的
[7:45] 你负责看风景
三条消息接连跳出,卫枝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微扬的眉梢。她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回复道:
[好]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但这次是林萱的惊呼:"枝枝!论坛那些造谣帖全不见了!刚才还有人发帖道歉!"
卫枝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云层间漏下一束完整的阳光,正好落在她床前的地板上。她低头看手机,最新一条消息静静躺在屏幕上:
[ J ] :记得吃早餐。雨停了。
(http://www.kenshuxsw.com/book/bcfiaf-6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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