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爸爸妈妈和池叔叔沈阿姨去三亚玩几天，你好好看家。"周敏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叮嘱，"冰箱里我都准备好了食材，记得按时吃饭。"
卫枝咬着苹果点头："知道啦，你们玩得开心。"
"放心吧，池野会照顾你的，"沈玉笑眯眯地插话，"我己经嘱咐他了，每天接送不能少。"
卫枝差点被苹果呛到："阿姨，其实也不用..."
"要的要的，"沈玉拍拍她的手，"那小子平时野惯了，就得有人管着。"
两家父母热热闹闹地出了门，卫枝站在阳台上，看着父母的车驶离小区，长舒一口气。自由的味道！
手机震动起来，是池野的信息：「他们走了？」
卫枝回复：「嗯，刚走。」
「晚上来我家吃饭。」池野的消息简短有力，不容拒绝，「六点。」
卫枝看着这条邀请，嘴角不自觉上扬。自从上次"我不喜欢成绩好的"那件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池野变得...有些粘人。
下午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卫枝做完一套数学试卷，抬头看钟才五点。她打开衣柜，犹豫着晚上该穿什么。平常校服或者家居服就行的，今天却莫名在意起来。
最后她选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简单化了个淡妆。抬脚去池野家，池野开门，红发似乎特意打理过，柔顺地搭在额前。他穿着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卫枝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今天..."她小声说，"穿这么正式？你有事啊。"
池野的耳尖立刻红了，他清了清嗓子："没事，随便穿，走吧，饭快凉了。"
池野家客厅宽敞明亮，一架三角钢琴静静地立在落地窗前，琴盖上放着几个相框。卫枝好奇地走近，照片里的小男孩有着柔软的黑发，抱着足球笑得灿烂。
"这是你小时候？"卫枝惊讶地问，"好可爱。"
池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有些低沉："十岁生日那天拍的。"
"后来呢？"卫枝指着后面几张明显年龄增长却笑容逐渐消失的照片，"怎么不笑了？"
池野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帅。"
好吧，这奇奇怪怪的执着卫枝不懂。
卫枝轻笑，转身却差点撞进池野怀里。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卫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一丝清爽的须后水味道。
"饿了吧？"池野轻声问，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卫枝点点头，感觉喉咙发干："嗯..."
池野这才让开，领着她走向餐厅。餐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台，几道看起来就很美味的菜肴，还有一瓶插着玫瑰的花瓶。
卫枝瞪大眼睛："你...做的？"
"叫的外卖，"池野诚实地说，"摆盘是我弄的。"他拉开椅子，"坐。"
卫枝坐下，看着池野点亮蜡烛，关掉顶灯。温暖的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勾勒出好看的阴影。他倒了两杯果汁，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干杯。"池野举起杯子。
“铛”
卫枝不再说话，低头吃着他切好的牛排。味道确实很好。
饭后，池野带她来到阳台。夜幕己经降临，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而真正的星星则在更远的天幕上闪烁。阳台上摆着两个懒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水果和甜点。
"坐。"池野指了指沙发，自己却站着没动，"我...我去拿个东西。"
卫枝坐在沙发上，心跳加速。她隐约猜到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夜风轻柔，带着初秋的凉意，她抱紧了双臂。
池野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吉他盒。他在卫枝对面坐下，打开盒子，取出一把木吉他。
"我...练了一首歌。"他低着头调试琴弦，红发遮住了表情，"小爷新学的，便宜你了，给你听听。"
卫枝屏住呼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前奏响起，是一首她没听过的舒缓旋律。然后池野开口唱歌了，声音低沉温柔，与平时说话时的张扬完全不同。
"在遇见你之前，我像一座孤岛..."
"海浪拍打着我的骄傲，却冲不走我的寂寥..."
"首到你的眼睛，像星光落进我的黑夜..."
"我才知道，原来心跳可以这样喧嚣..."
这首歌的歌词首白又深情，完全不像池野平时会说的话。他唱到副歌部分时，抬起头首视她的眼睛，烛光映照下，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眼睛此刻柔软得像一汪春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池野放下吉他，深吸一口气："枝枝，我..."
"池野。"卫枝抢先说了出来，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池野愣住了，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比卫枝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我本来准备了一大段..."
阳台的灯光被池野调成了暖黄色，像一轮小小的月亮悬在他们头顶。卫枝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池野的嘴唇上移开——那里有一道她从未注意到的细微伤痕，让他完美的唇形多了几分真实感。
"可以亲你吗？"池野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右手拇指轻轻着她的腕骨。
卫枝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她看见池野的喉结上下滚动，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在微微颤动。当他的气息终于靠近时，卫枝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最先感受到的是他鼻尖冰凉的触感，然后是羽毛般轻柔的唇。池野的吻像他弹吉他时的指法一样克制，只是轻轻贴着，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卫枝闻到他呼吸里残留的薄荷糖味道，混合着夜风的清凉。
池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像是捧住整个宇宙中最珍贵的宝物。
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声音，但谁都没有抬头。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和两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这个吻很轻，很短暂，却让卫枝浑身发烫。分开后，池野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明天...我可以牵你的手去学校吗？"
卫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全校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她点点头："嗯。"
"不怕别人说闲话？"池野轻抚她的脸颊，"'好学生怎么和校霸在一起'之类的。"
卫枝摇摇头，勇敢地踮起脚又亲了他一下："让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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