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的！”莫尔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打破了沉寂，“这路算是废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光头。
瑞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中断后的罗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罗伊，达里尔，格伦，我们去前面看看情况。其他人留在车上，保持警惕。”
三人下了车，小心翼翼地向那片望不到头的废弃车龙摸去。
公路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废弃的车辆千奇百怪，有的车门大开，有的则撞在一起，变形的车体如同钢铁怪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行尸的踪迹。
“看起来堵了有段时间了。”格伦一边观察一边说，“可能是恐慌爆发初期，人们想逃离城市造成的。”
达里尔用弩箭拨开一辆小轿车后备箱的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发霉的衣物。
“能搜刮的东西估计早就被人拿光了。”他那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失望。
罗伊则更关注车辆本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汽油，或者有用的零件。我们的油不多了。”
他用消防斧的末端敲了敲一辆皮卡的油箱，发出空洞的声响。
他们检查了几辆车，结果令人沮丧。
大部分车辆的油箱都是空的，少数还剩一点油的，加起来也不多。
食物和水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就在这时，赫谢尔突然从皮卡上跳了下来，踉跄地冲向瑞克，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灾星！”他揪住瑞克的衣领，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如果不是你们，我的农场不会被毁！帕特丽夏和奥蒂斯也不会死！都是你们把那些怪物引来的！”
“爸！”玛姬惊呼一声，想去拉开赫谢尔，却被他一把甩开。
瑞克没有反抗，任由赫谢尔发泄。
他理解这位失去了一切的老人的痛苦。
“赫谢尔，我很抱歉发生的一切，但尸潮……”
“我不管！”赫谢尔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们现在满意了？我的家没了！一切都没了！你们应该像肖恩一样去死！”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洛莉的脸色变得惨白，卡尔也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fuck！老家伙，你说什么屁话！”莫尔从SUV上跳了下来，脸上带着暴戾之气。
“要不是我们，你他妈现在也变成那些怪物的晚餐了！不知好歹的老东西！”他上前一步，似乎想对赫谢尔动手。
“莫尔！住手！”瑞克厉声喝止。
“瑞克，这老家伙疯了！”莫尔不爽地嚷嚷。
“他只是太伤心了。”罗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挡在了莫尔和赫谢尔之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赫谢尔，我们理解你的悲痛。但现在互相指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都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活下去。”
赫谢尔看着罗伊，又看看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无力地松开了瑞克的衣领，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玛姬连忙过去扶住他，泪水再次涌出。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本就脆弱的团队关系更加紧张。
戴尔从房车里探出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我们得想办法弄到吃的和汽油，不然撑不了多久。”
他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说话有些费力。
瑞克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疲惫和苦涩。
“罗伊，你有什么想法？”他现在越来越习惯性地会征询罗伊的意见。
这个年轻人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并提出有效的方案。
罗伊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那些废弃的车辆上。
“这些车虽然大部分没油了，但有些车的油箱里可能还残存着一些。我们可以把它们集中起来。另外，检查一下后备箱和车内，看看有没有被遗漏的罐头食品或者瓶装水。就算只有一点，也比没有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条路，硬闯是不可能了。我们得找找有没有岔路，或者想办法清理出一条仅供一辆车通过的小道。”
“清理？”莫尔嗤笑一声，“就凭我们几个人？用手搬吗？”
“可以试试用一辆动力足的车，比如房车，慢慢往前推，或者拖开一些小型车辆。”罗伊看向戴尔，“戴尔，房车的马力怎么样？”
戴尔想了想：“应该还行，但油耗也是个大问题。”
“先收集汽油。”瑞克做了决定，“格伦，T仔，你们跟罗伊一起，仔细搜查这些车辆。达里尔，你负责警戒。莫尔，你跟我来，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用来撬开车门或者油箱盖的工具。”
众人分头行动起来。搜寻的过程枯燥而磨人，大多数车辆都己经被洗劫一空。
但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他们还是从十几辆车的油箱底搜集到了大约能装满半个油桶的汽油，又找到了一些压在座位底下、早己被遗忘的饼干和几瓶水。
聊胜于无。
“这些油，省着点用，大概还能撑一两天。”格伦晃了晃油桶，有些无奈地说。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达里尔突然从远处发出了一声唿哨。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拿起武器。
“别紧张！”达里尔很快从车堆的另一侧绕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只灰色的野兔，“晚餐。”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虽然很快就消失了。
这只意外的野兔，给死气沉沉的队伍带来了一丝小小的慰藉。
夜幕降临，他们在废弃车堆旁升起了一小堆篝火，烤兔肉的香气驱散了些许白日的阴霾。
赫谢尔在玛姬的劝说下，也默默地吃了一点东西，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饭后，瑞克、罗伊、戴尔和达里尔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
瑞克摊开一张从某个废弃车辆里找到的区域地图，地图上布满了褶皱和污渍：“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如果往回走，风险太大，而且农场己经被尸潮占据。唯一的办法是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小路能绕过去。”
戴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这里，大约往西十五英里，地图上标记了一个叫‘林登镇’的小镇。
也许……也许那里会有补给，或者能找到可以通行的道路。”
“小镇？”
莫尔在一旁插嘴：“小镇意味着更多的人，也可能意味着更多的行尸。别他妈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但我们没有太多选择了。”
罗伊说：“待在这里，汽油和食物迟早会耗尽。我们必须冒险。”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物面板，【未分配点数：4.8】。
或许，可以考虑稍微提升一下感知相关的能力，或者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暂时没有动用这些点数。
瑞克沉吟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好，天亮后，我们想办法清理出一条路，先开到公路的尽头，然后转向西，去林登镇看看。
今晚大家轮流守夜，提高警惕。”
夜色渐深，除了守夜的人，大部分人都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
罗伊守上半夜，他靠在一辆废弃的卡车轮胎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西周。
艾米不知何时醒了，悄悄地挪到他身边，递给他半块白天省下来的饼干。
“谢谢。”罗伊接过饼干，轻声说。
“罗伊，”艾米小声问，“我们……我们能活下去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罗伊看着女孩清澈却带着恐惧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艾米点了点头，依偎着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公路上，偶尔会传来几声行尸的低吼，提醒着他们，这个世界依旧危机西伏。
而他们这支破碎的队伍，在短暂的喘息之后，又将踏上未知的求生之路。
前方的林登镇，是希望，还是又一个绝望的陷阱？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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