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兰淡淡一笑：“不是我厉害，是有些人，自己作死。”
她看着孙秀娥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局，她刘玉兰，完胜！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孙秀娥这种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刘玉兰，奉陪到底！
院子里的人群渐渐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火药味。
孙秀娥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泪痕交错着灰尘，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王建国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摔门进了自己屋，那“砰”的一声，像是砸在了孙秀娥的心尖上。
王建民扶着刘玉兰，低声说：“妈，您进屋歇着吧。”
刘玉兰点点头，由着王建民扶她进了屋。
院子里，只剩下孙秀娥一个人，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丧家之犬。
她哆嗦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
刘玉兰！这个老虔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她！
还有王建国！那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真的不管她了！
孙秀娥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
过了一会儿，孙秀娥突然捂着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一歪，竟是“晕”了过去。
只是，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理会。
王建军和赵小玲在自己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气不敢出。赵小玲小声对丈夫说：“建军，你说……大嫂这是真晕了还是装的？”
王建军皱眉：“谁知道！妈今天这手，可真够厉害的。以后咱们可别惹妈生气。”
赵小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婆婆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孙秀娥在地上“晕”了好一会儿，发现根本没人出来看她一眼，连个问一句的都没有。
她心里又气又急，难道这招也不管用了？
她缓缓睁开一条眼缝，偷偷观察。
院子里空荡荡的。
刘玉兰屋里，隐约传来王建民和刘玉兰低低的说话声，似乎还有几声轻笑。
他们在笑！他们在笑话她！
孙秀娥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尘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冲到刘玉兰的屋门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孙秀娥一开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妈，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给您磕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咚咚咚”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在粗糙的地面上，很快就红了一片。
屋里的说话声停了。
王建民想出去看看，被刘玉兰一个眼神制止了。
刘玉兰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孙秀娥，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刚才不是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下毒害你吗？怎么，这会儿毒性解了？”
孙秀娥的哭声一滞，脸上火辣辣的。
她哽咽道：“妈……我……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是我胡说八道！是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糊涂虫一般见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紧闭的屋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放在以前，王建国早就心软了。
“妈，求求您了！您就说句话，原谅我吧！不然……不然建国他……他不会原谅我的！这个家……我就没法待了啊！”
她哭诉着，试图用王建国来压刘玉兰。
刘玉兰在屋里冷笑一声。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屋门。
刺眼的阳光照在孙秀娥哭得红肿的脸上，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刘玉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孙秀娥，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冷。
“孙秀娥，你以为你跪在这里哭几声，磕几个头，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孙秀娥心中一喜，以为有门儿，连忙点头如捣蒜：“妈，只要您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刘玉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说得倒轻巧。”
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孙秀娥。
“你当着全院子人的面，污蔑我给你下毒，败坏我的名声，这笔账，怎么算？”
孙秀娥一愣，没想到刘玉兰会这么说。她以为刘玉兰最多也就是骂她几句，或者让她保证以后不再犯。
“妈……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句知道错了就完了？”刘玉兰打断她，“孙秀娥，你打的好算盘！先是栽赃陷害，
不成之后就下跪求饶，想让我轻轻放过你，你好继续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是不是？”
“不是的！妈！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孙秀娥急忙辩解，冷汗都下来了。
这个老虔婆，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以前她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王建国就会护着她，刘玉兰也只能忍气吞声。现在，这些招数全都不管用了！
“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刘玉兰声音陡然拔高，
“孙秀娥，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你说我给你熬的红糖姜水里有毒，打翻了碗，浪费了东西，
还把我早上特意给你熬的糖水说成是毒药，让我在邻居面前丢尽了脸！”
刘玉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红糖、老姜，不要钱买吗？
我老婆子一番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还差点背上黑锅，我的精神损失，谁来赔？”
“赔……赔偿？”孙秀娥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刘玉兰竟然会跟她提“赔偿”！
这老虔婆是穷疯了吗？！一家人，还谈什么赔偿！
院子里，不知何时又聚拢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哗然。
“哎哟，这老婆子可真行，还要赔偿呢！”
“不过话说回来，孙秀娥这次做得确实过分，平白无故冤枉人，是该给个说法。”
孙秀娥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您……您要我怎么赔偿？我……我身上也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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