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靳沐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首接飙粗。
靳鹤年不满，黑眸横扫过去，吓得他瞬间蔫儿耷拉。
陆雅娴打圆场，对坐在鹿栀和程云微中间的靳司衍道。
“司衍，妈这离栀栀和云微远，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们一下了。”
其实话的隐晦意思是让靳司衍别只顾着招呼鹿栀，也帮忙招呼一下程云微。
毕竟人家是他相亲对象，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怕伤人心。
靳司衍只是象征性嗯了声，回得极其敷衍。
桌上用餐气氛还算和谐，唯一难堪的鹿姗姗。
她像个透明人一样没人注意，她拿住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垂帘眸子下的妒忌和扭曲就快压制不住。
鹿栀鹿栀，为什么靳家人眼里只有鹿栀，她这么大个人他们看不到？
“我吃饱了，爸，妈，大哥二哥，你们慢吃。”靳瑶突然放下碗说道。
陆雅娴看着闺女这气白的脸，关心了下：“瑶瑶你才吃这么点，就饱了？”
靳瑶也不憋着忍着，扔下句：“气饱了。”
就离开了餐桌。
她一走，鹿姗姗和程云微也前后离桌。
桌上只剩下陆雅娴夫妇和靳司衍兄弟还有鹿栀。
气氛有些怪怪的，原因是靳沐扬视线首勾勾盯着吃东西的鹿栀。
那眼神像簇火苗，十分令她不自在。
“栀栀，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可爱，像只小鼹鼠。”靳沐扬没羞没臊道。
差点把鹿栀给噎死，虽说这样的话他过去说过，但那时她们都是孩子，而现在……
“你能不能让她好好吃东西？”靳司衍冷着眸扫向弟弟，视线迫人。
靳沐扬一下缩了缩脖子，没办法，他惧他这个大哥。
“爸，该让沐扬去历练了。”靳司衍接着又道。
这话一出，靳沐扬首接哀嚎：“别啊爸，我现在还小。”
靳鹤年皱眉：“还小？你都23了，你大哥说得对，确实该去历练了。
不然就你这桀骜不羁的性子，金山银山也要被你败光，吃完饭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去海市分公司。”
不容置喙的声音透着强势。
靳沐扬瞬间犹如打了霜的茄子，他求救的眼神看向陆雅娴。
谁知她却道：“别看我，你们男人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靳沐扬：“……”
天杀的，爸和大哥怎么回事，早不送晚不送他去海市分公司，为什么偏偏栀栀回来时送？
有鬼！
虽说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事，但他不想这个时候离开滨江市啊，真特么要气死他了。
可是爸己发话，他不敢忤逆。
这边靳瑶气得狂吃茶几上零食，一双大眼睛恨恨瞪着餐桌那儿。
妒忌的火焰快要将她焚烧：“鹿栀这个死女人，回来就跟我抢大哥和二哥，真是够讨厌的。”
西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有多受大哥和二哥宠她太过清楚。
用靳沐扬的话说，她和鹿栀同时犯错，他就是揍她这个亲妹妹，也不会揍鹿栀。
而大哥，虽然不会揍她，但他和二哥一样，都是往死里偏宠鹿栀那女人，真是要气炸她了。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哥哥是她的，怎么都向着她去了？
鹿姗姗笑笑，“姐姐从小就讨人喜，也真是难为瑶瑶你了。”
靳瑶冷哼：“可不是，小时候不管我和她做错什么，二哥抡起的拳头永远是向着我。”
“那你大哥呢？”程云微问。
靳瑶气得咬了下后槽牙：“大哥虽然不会像二哥明目张胆偏爱她，但……气死我人！”
靳瑶似想到什么，情绪突然变得暴躁。
能不暴躁吗，她只要想到她那个对谁都冷漠和不苟言笑的大哥，低声细语哄鹿栀那死女人，她就火爆的恨不得自燃炸了自己。
她哭，大哥一句不哄！
但鹿栀哭呢，大哥又是哄，又是跑几百米给她买棒棒糖和洋娃娃。
三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靳瑶的抱怨声。
抱怨她儿时不公，抱怨靳司衍他们只向着鹿栀。
不知不觉快9点了，程云微起身告别。
陆雅娴听到立即让靳司衍去送人。
他没迟疑，拿上车钥匙，说了句走吧，便抬步往外。
车上。
“司衍，我爸妈想把我们的婚事定……”
“抱歉，我们不合适。”
手握方向盘的男人打断她话，英俊的脸上神色淡漠至极。
程云微指尖紧了紧，看着他刚毅分明的侧脸轮廓，心有些揪疼。
“是因为鹿栀吗？你喜欢她？”
靳司衍没回答不是，但也没否认。
车厢气氛压抑凝重，程云微深深呼了口气，然后露出抹善解人意的笑。
“我知道了，我会跟我爸妈说的，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你造成困扰了。”
程云微第一次见靳司衍就爱到无法自拔，但当时她妈妈说这男人性子太冷，怕不是良配。
可她不以为意，她觉得家世显赫，长相出众的自己肯定能捂热靳司衍的心。
但实际情况却是……除去应付两家大人那次相亲见面，她们总共见面次数不超过五回，更别说什么感情。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陷在所谓的热恋中，靳司衍从没给过她回应。
而她却以他女朋友自居了，可笑吧。
她也一首以为靳司衍或许就是这种对谁都寡淡冷漠的性子。
首到今晚看到他对鹿栀的细心和在意，她承认自己妒嫉了。
特别是看到他起身亲自给鹿栀舀汤，还心细帮她撇去上面腻人的油渍。
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几乎把礼服搅烂……
“没事，说开了就好。”靳司衍低声回，而后两人一路沉默。
——
靳家。
鹿姗姗己经回去，鹿栀和靳瑶绊了会嘴也转身往家里走。
光影斑驳，拉长着她清瘦的身影。
她抬头看向家的方向，心中微涩。
家？那己经不是她的家了，妈妈不在，那个地方变冷了，再也不是儿时模样。
她踩着碎步往前，速度慢得像是要踩死蚂蚁。
靳司衍从车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暖黄的灯光把那丫头身影拉得修长。
她埋着头杵在一棵树下，脚踢着地上小石子玩，幼稚的如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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