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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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老公”

 

与此同时,24楼。

江肆言回到了家,望着空旷的屋子,心脏空落落的。

他在楼下看到了他的车,以为阮梨回来了。

却不料,房间里黑漆漆的,安静得能听到他的心跳。

江肆言没有开灯。

黑暗吞噬着他,他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想和兄弟聊一聊。

可苟俊俊准备考研,赵慎准备国考。

其他的富二代朋友——都是只会泡妞玩乐的纨绔,根本不会理解他。

江肆言思来想去。

只剩下了一个人选。

他拎着罗曼尼康帝,爬到了顶楼,打算找室友时郁好好聊一聊。

他们这栋楼是两梯一户。

当他来到了顶楼,就看到了一扇和自家一模一样的紫铜大门。

这门漂亮是漂亮。

但也被业主们诟病。

——不隔音,无门槛。

他正要敲门。

忽的,门一颤。

他揉了揉醉醺醺的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走廊的窗半开着,秋雨扑打窗户,潮湿的草莓香气涌入鼻腔。

紫铜门再一次一颤。

这次传来了一个女声压抑的“唔”声。

江肆言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

一门之隔。

阮梨被傅时郁压在门上,明明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味。

冰糕全都融化了。

纯香精和糖浆勾兑的冰块融化了,一手都是,黏腻腻的,流了一地,透明又亮晶晶,从门缝里流了出去。

傅时郁舌尖还残留着草莓的气味,劣质的雪糕大半洒在了地上,一小半被他吃了。

只有一点点进了阮梨的嘴巴里。

“还吃吗?”他低着声音问。

阮梨摇摇头,“不……不了。”

她的唇上还沾着融化的糖浆,仿佛一层蜜糖。

傅时郁盯着她的唇,看着她发出“不”这个音时双唇微微,颜色浓郁。

他喉结一滚。

“宝宝,你又在诱惑我。”

阮梨瞪大了眼睛,想说她没有。

但傅时郁根本就是一个无赖地痞,低着头凑了上来……

首到,一阵敲门声忽的响起。

紧贴在门上的阮梨身体随着一颤。

眼前,弹幕闪过。

【哦豁,江肆言来了!】

【好一个修罗场!】

【话说融化的冰糕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喂!】

【笑发财了!但凡换一个普通的、有门槛的门,都没有这种戏剧效果!】

【啊!男主耍酒疯能不能滚啊!我想看太子爷黑化的剧情~】

【等等,要是男主一出声,太子爷是不是就装不成了?】

下一秒。

阮梨的耳朵被捂上。

随着门外的敲击声,傅时郁弯着腰,将她困在小小的角落里,越亲越凶。

……

江肆言不敲门了。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酒气都醒了一半。

他尴尬地绕过了从门缝里流出的水渍,下了楼。

心里暗道:

时郁和他女朋友感情真好。

如果——

他想到了阮梨,心中拧着劲儿的疼。

如果他没有轻信安盛楠,他现在也至于像是一个孤魂野鬼,被喂了一嘴狗粮。

他回到了24楼。

灯光全部打开,越发显得大平层空旷寂静。

他脚步一滞,仿佛间,代入了阮梨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心情。

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她面对这么空寂的房子也会感到孤独吧,而那时自己又在哪里?

在酒吧?

在打球?

总之,一群人总会围绕在他身边,众星捧月,呼朋唤友。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独孤是什么。

秋雨寒蝉,如今他明白了。

他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客厅。

而一抹芽绿色的保温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着手机一震,一条短信进来。

【阮伯母】:肆言,小梨送去的汤你喝没喝啊?你们两个好好的,伯母会帮你劝她的。

是阮阮送来的汤!

一股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阮阮还是关心他的!

江肆言打开了保温盒,里面是热乎乎的菌子鸡汤,冒着热气,暖得人心里也熨帖。

他捧着饭盒,将鸡汤喝得一干二净。

还不忘发微信给阮梨。

而阮梨此时己经睡着了。

她被傅时郁扔到床上时,本想装睡。

没想到在他去洗澡的功夫,她还真睡着了,遗忘了那个被阮母下了料的鸡汤。

只是她又一次做了那个被蛇缠住的梦。

这一次,无比清晰。

那条蛇一点点变大,阴湿冰冷,最终化作了一条巨蟒缠在了她的身上,热得她一身细汗。

*

阮梨醒了,是被亲醒的。

见她醒了,男人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越发肆无忌惮,从亲吻她的指尖,凑到了她唇边。

“阮阮,早。”

阮梨想说: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可她又怕弹幕说的那些手铐、锁链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她只能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接受了早安吻。

在早安吻越发变质后,手机响了。

阮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呼吸,接通了电话。

可傅时郁没打算放过她。

电话里,白凛一如既往温柔,“争争,你在哪,怎么没回阮家?”

“我在……阿肆的家里。”

听着她口中的“阿肆”。

傅时郁眸色沉下。

他张开了嘴,锐利森白的犬齿咬在了阮梨的锁骨上。

她疼得闷哼出声。

“争争你在干什么?”白凛声音古怪。

而阮梨一边推着傅时郁的脑袋,一边道:”他家有条狗,爱咬人。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白凛信没信。

半晌,他才开口道,“今天我受海大邀请有一场讲座,你也来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阮梨应下。

电话挂断,傅时郁挑起一侧眉毛,“哥哥?”

“对,也是我养母领养的孩子。”阮梨躺在床上,双臂环着傅时郁的肩膀,说了事情的始末。

现在是她请傅时郁帮忙的好时机。

傅时郁捋了捋她的碎发,“放心,我会还你养母一个清白的。”

阮梨悬着的心放下。

既然傅时郁给了她承诺,她就相信他。

他一向言出必行。

和江肆言那种说话和放屁没两样的人不同。

他人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前提是,他改掉爱咬人的毛病。

他总是喜欢在接吻时,用牙齿叼着她,像是折磨猎物一样。

就比如现在。

阮梨有些疼,更多的是痒,可她又推不开他。

她眼睛转了转,开口道:“谢谢你呀,阿肆。”她道。

阿肆。

傅时郁动作一停,房间内空气骤降。

他手臂用力,捞起了阮梨的腰,声音不辨喜怒。

“和别人叫一样的名字,没有独特性。”

“宝宝,叫声哥哥听听。”

阮梨抿了抿唇,有些尴尬。

坏了,她是真有哥哥。

但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傅时郁现在是喜欢她的,所以她要提供给他情绪价值。

人和人的来往就是这样,总不能一味向他索取。

阮梨乖巧地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嫣红的唇瓣小小声叫出来了两个字。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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