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川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从队伍中走出来。
阳光在他挺拔的身影上镀了一层金边，迷彩服下隐约可见匀称的身形轮廓。
长得好看，自然而然就会有机会等着你，能抓住就会出风头，抓不住也顶多落了个“笨蛋美人”的外号。
不论哪种结果，别人都会莫名其妙增加好感。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卡颜局。
“哇，这个学弟长得真帅啊！”女教官眼前一亮，忍不住打趣道，“军训几天都没怎么晒黑，皮肤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方？”
陆郁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他的皮肤确实比一般男生要白皙，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冷调的瓷白色，与周围晒得发红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
金教官笑着拍了拍陆郁川的肩膀：“怎么样，女生们都同意了，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唱歌吧。”陆郁川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毕竟在操场上本身就没什么能做到的事情，表演魔术又像是故意显摆自己，像开屏孔雀一样招蜂引蝶……那么唱歌似乎就是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
“会弹吉他吗？”金教官眼睛一亮，“我刚好今天带了吉他来。”
陆郁川点点头：“会一点。”
金教官转身跑向操场边的背包，很快拎着一把原木色民谣吉他回来，还顺手拿了个小型扩音器，“想弹什么歌？”
“林宥嘉的《残酷月光》。”陆郁川接过吉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了下琴弦试音。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他说的“会一点”那么简单。
这首歌算是陆郁川比较喜欢的一首歌，算是从小听到大的那种。虽然没有《想自由》和《说谎》那么有名气，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他反正觉得林宥嘉的歌都挺好听的，虽然被戏称为“肾虚流”音乐……
金教官帮他调试好扩音器，笑着对两个方队喊道：“都安静啊，接下来请欣赏陆郁川同学带来的《残酷月光》！”
操场上顿时安静下来。陆郁川坐在两个方队之间的空地上，调整了下坐姿。他低垂着眼睫，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段忧伤的前奏缓缓流淌而出。
陆郁川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前奏缓缓流淌。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让我爱你然后把我抛弃，我只要出发，不要目的……”
他的眼神没有焦点，左手在琴颈上无意识地着泛音点，像是触摸某个不复存在的吻痕，嘴角的苦笑在副歌前奏的空白小节里加深。
歌声在操场上回荡，原本嬉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就连最活泼的女生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他的演唱没有刻意炫技，却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如果不够悲伤，就无法飞翔。”
“可没有梦想，何必远方。”
“我一首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我以为的遗忘，原来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成一道围墙，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郁川轻轻按住琴弦。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表情。
短暂的沉默后，掌声突然爆发。
女生们红着眼眶拼命鼓掌，就连金教官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陆郁川平静地站起身，将吉他还给教官。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仿佛刚才那个在歌声中流露真情的人从未存在过。
“太棒了！”金教官第一个站起来鼓掌，“陆郁川，你这水平完全可以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啊！”
陆郁川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将吉他还给金教官。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在歌声中倾注情感的人不是他一样。
“谢谢。”他简短地说，转身准备回到队伍中。
“等等！”女教官叫住他，“学弟，你唱歌这么好听，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外语学院的迎新晚会表演？”
陆郁川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不了，谢谢。”
他走回队伍，查阳明立刻凑过来：“陆哥，你这也太牛了吧！深藏不露啊！”
苏晓也连连点头：“陆郁川你也太牛了吧，感觉你简首是林宥嘉本人来了。”
陆郁川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
几个男生连队被歌声吸引，陆续围了过来，原本安静的操场又热闹起来。
有人起哄着要再来一首，有人喊着“安可”，但陆郁川只是沉默地站在队伍里，目光淡淡地扫过人群，像是对这些喧嚣毫无兴趣。
“来来来，都别闲着！咱们拉歌！”隔壁连队的教官大声吆喝，几个方队立刻开始互相挑衅，喊口号、比嗓门，气氛一下子又热烈起来。
有人开始表演街舞，有人即兴说唱，还有人模仿教官的口音逗得全场大笑。
就在闹得最欢的时候，团长背着手踱步过来，眉头微皱：“这么热闹？训练时间搞联欢会呢？”
几个教官立刻立正站好，金教官反应最快，笑嘻嘻地凑上去：“报告团长！我们这是在……调整士气！军训也要劳逸结合嘛！”
团长扫了一眼人群，目光在陆郁川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行，注意纪律，别太松散。”说完，背着手走了。
金教官松了口气，转身冲自己连队挥挥手：“心刃连！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目标训练场，跑步——走！”
队伍整齐地跑向训练场，又练了两组正步和军姿后，终于到了解散时间。
陆郁川跨上自己的机车，引擎低吼一声，在夕阳下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驶向梅园。
回到宿舍之后，陆郁川脱下迷彩外套，随手丢在椅背上，走到窗边。
天色渐暗，远处的操场上还能听见新生们的笑闹声。
陆郁川看着窗外的景象，眼神有些放空。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进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热水淋在身上，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换上干净的衣服，陆郁川走出浴室，发梢还滴着水。他随手抓了条毛巾擦了擦头发，走到厨房区，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肉末和面条。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他熟练地下入面条，另起一锅炒香肉末，西红柿在热油中煸出酸甜的汁水，和肉末混合成浓郁的浇头。
最后淋上一勺自制的辣椒酱，红油在汤面上晕开，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他端着碗坐到窗边，低头吃了一口。面条劲道，汤汁酸甜中带着一丝辛辣，很合他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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