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将药丸含在唇间，仰头喝水时喉结轻轻滚动。陆郁川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脖颈的线条上，那里还残留着他失控时留下的咬痕。
这是陆郁川第一次尝试放纵自己，他是舒服了，可是苏素却遭了罪。
如果不是苏素经常运动，换成其她的女生，说不定真要闹出事儿了。
陆郁川转身去客厅取炖汤。保温食盒打开时，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他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又加了块阿胶糕，一起端回卧室。
苏素靠在床头，她伸出手接过碗，小口啜饮着，热气氤氲中，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停驻在花瓣上的蝴蝶。
“还疼吗？”陆郁川问。
“疼啊。”
苏素抬眼看他，眼底带着戏谑说道：“怎么，心疼了？”
“在床上的时候我叫你慢一点，你可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陆郁川没有反驳，别过脸之后有些弱气地说道：“好好吃饭。”
苏素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喝汤。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瓷勺碰撞碗壁的清脆声响。
陆郁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扫过凌乱的床单，眼神中的光彩晦暗不明，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陆郁川。”苏素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不用这样。”
“怎样？”
“一副要负责却又优柔寡断的样子，你还不如将前两天那副冷漠的样子表演到底。”
苏素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瓷碗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眼，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像一匹华丽的绸缎。
“不就是吃干抹净了不想负责吗？心里还惦记着秦轻轻，对吧？”
陆郁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轻轻抿唇，神色之间满是愧疚。
当然，这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姿态。
“没关系的，陆郁川，没关系的。”苏素突然坐首身体，薄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斑驳的痕迹。
她伸出细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托起陆郁川的面庞。
少年的脸真的是极为出众，并不是那种烂大街的网红脸，五官柔和浑然天成，皮肤在灯光中显得近乎透明。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非要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苏素似是叹息般的呢喃声传入陆郁川的耳中。
苏素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情事留下的暧昧气息。
陆郁川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唇瓣。
“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属于我的那朵花己经绽放了。”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陆郁川终于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不可能放弃秦轻轻的。”
“难不成你准备坐享齐人之福吗？别搞笑了陆郁川，大清己经亡了。”
“民国的时候还有姨太呢……”
陆郁川嘴硬说出的这番话，并没有激起苏素的怒火，反而让她哑然失笑。
“其实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都怪我不对吗？”
“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和秦轻轻在一起相处，并产生出那种感情。”
“那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你现在坦言她在你的心中有一处位置，我反而会更加高兴，不然反复的猜忌会把我自己彻底逼疯，你不知道这两天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苏素说这番话的时候，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平静得可怕。素手不断地着少年的眉眼，指尖一笔一画地划过他的五官。
陆郁川感受着笔触——“苏素”，似是要把名字刻在他的脸上，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她的所有物。
“如果她在你的心中是一颗等待破芽而出的种子，那么我会在你的心里拼命汲取养分。让属于她的那朵花，永远都不会绽放。”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那里跳动着的心脏，曾经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你疯了。”陆郁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声音低沉。
“是啊，我疯了。”
苏素笑得明媚，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我就疯了，我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尝试驯化你。”
“妈妈说的都是错的，是啊，她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她教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她突然用力，将陆郁川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呼吸交融。
“你以为你说心里有秦轻轻的位置，这样就能摆脱我吗？”她轻声问，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锐利如刀，“陆郁川，你太天真了……我会永远缠着你！”
陆郁川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
“意外？”苏素歪着头，银发从肩头滑落，“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缓缓下床，赤足踩在地毯上，像一只优雅的猫科动物，一步步逼近他。
“你心跳得好快。”她的指尖再次点上他的胸口画着圈圈，“这里，明明还记得我的温度。”
陆郁川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墙壁。苏素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仰头看着他。
“承认吧。”她轻声说，“你还爱我。”
陆郁川深呼吸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还爱着你。”
“可是我还是喜欢秦轻轻，我没办法放下她……”
似是压抑着痛苦，少年紧闭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没办法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没关系的，陆郁川……你只是忘记了我们过去的美好，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一点一点，全部都想起来。”
说完，她退后一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现在，能帮我拿件衣服吗？你的衬衫就好。”
陆郁川深吸一口气，转身去衣柜里取了一件干净的衬衫递给她。
苏素接过衬衫，却故意当着他的面慢慢穿上。每一个扣子都扣得极慢，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谢谢。”
她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而后将床头的裤子换上。
陆郁川别过脸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电话叫人送我回去就行了，我的那辆车你自己开着吧。”
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下周秦轻轻的生日宴，我也会去。”
陆郁川猛地抬头：“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给她送一份大礼啊。”
陆郁川抿了抿唇，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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