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风裹着废墟的焦土气息,扑在林小满与陆明溪脸上。两人盯着手中沾血的钥匙,苏婉消失前的话语仍在耳畔回荡。陆明溪用绷带重新缠紧渗血的手腕,旗袍下摆被撕成布条,她的目光望向沈墨逃走的方向,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沈墨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先找到破解‘引魂阵’的方法。”
林小满弯腰拾起地上半块破碎的玉佩,正是苏婉常把玩的那枚玄鸟纹玉佩。玉佩断口处隐约透出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密码。“陆总,苏婉的玉佩...” 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隐入破败的巷陌中 —— 沈墨既然能买通周叔,警局恐怕也早被他渗透。
夜色再度降临时,两人辗转来到陆氏古董店曾经的合作伙伴 ——“云鼎斋”。老掌柜戴着圆框眼镜,手指着林小满递上的青铜鼎拓片,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二十年前,我师父临终前曾说,玄鸟秘钥的终极秘密,藏在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里。但...” 他咳嗽几声,从柜台下摸出泛黄的报纸,“半个月前,有批神秘人带着德国精密仪器进了莫高窟,带队的,就是沈墨的亲信。”
陆明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旗袍上的盘扣因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他果然要提前动手。小满,收拾东西,我们连夜...” 她的话被突然碎裂的玻璃窗打断。数十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林小满眼疾手快地将老掌柜扑倒在地,陆明溪挥起短刃格挡,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出来!” 陆明溪怒吼着冲向窗外。街道上,沈墨倚着黑色轿车,手中把玩着从鼎中抢得的残片,金丝眼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手中的唐横刀泛着幽蓝的光 —— 是传说中用剧毒淬炼的 “蚀骨刃”。
“陆明溪,交出完整的钥匙,我留你全尸。” 沈墨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以为苏婉真的是为了保护陆氏?她不过是想独吞玄鸟秘钥的力量!当年那场大火,她亲手将你母亲推向火海!”
陆明溪的身体剧烈颤抖,短刃差点脱手。林小满想起陆氏老宅壁画中苏婉与沈父密谋的画面,又想起苏婉临终前坚定的眼神,突然大喊:“他在说谎!苏婉若想夺秘钥,何必牺牲自己!”
沈墨大笑,抬手示意黑衣人进攻。寒光闪烁间,林小满感觉后腰一阵刺痛 —— 一支弩箭擦着皮肤飞过,划出长长的血痕。陆明溪突然将她护在身后,黑色旗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往城西破塔跑!那里机关重重,他们不敢追太深!”
两人在巷道中狂奔,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林小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中的钥匙突然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破败的古塔出现在眼前,塔身布满青苔,塔尖的铜铃在风中发出诡异的声响。
“快进去!” 陆明溪推开腐朽的塔门,里面漆黑一片。林小满摸索着墙壁,突然触到凸起的玄鸟浮雕。当她按下浮雕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暗梯,阴冷的风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两人刚踏入暗梯,塔顶就传来剧烈的震动,沈墨的声音顺着通风口传来:“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 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 ting,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暗梯尽头是个圆形密室,墙壁上镶嵌着数百个琉璃盏,盏中跳动的火焰呈现出诡异的紫色。林小满举起钥匙,发现琉璃盏的排列竟与钥匙上的宝石纹路一一对应。当她将钥匙嵌入中央凹槽时,所有琉璃盏同时亮起,墙壁上浮现出动态壁画 —— 千年前,玄奘法师西行取经,途径敦煌时,曾用玄鸟秘钥封印过一股邪恶力量。
“原来玄鸟秘钥真正的作用,是封印...” 陆明溪的话被密室突然的震动打断。地面裂开缝隙,无数骨手从地底伸出,抓住两人的脚踝。林小满奋力挣脱,却看到骨手上刻着与沈墨手下相同的虎头纹身。
“这些是被‘引魂阵’操控的亡魂!” 陆明溪挥刀斩断骨手,“沈墨肯定在莫高窟提前启动了阵法!” 她的目光扫过壁画角落,那里有行极小的字:“解阵之法,需以血为引,以心为契。”
就在这时,密室顶部轰然坍塌,沈墨带着黑衣人破顶而入。他手中的残片与林小满的钥匙产生共鸣,整个密室开始扭曲变形。“把完整的钥匙交出来!” 沈墨的脸上青筋暴起,“我父亲的灵魂马上就要归来,到时候整个古董界都将...”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凤鸣打断。林小满感觉体内有股力量觉醒,钥匙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骨手化为灰烬。陆明溪趁机冲向沈墨,短刃首取他的咽喉。两人在混乱中搏斗,钥匙脱手飞出,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原来如此...” 沈墨突然大笑,“玄鸟秘钥认主了!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封面写着 “往生录” 三个血字,“看到莫高窟上空的黑云了吗?那是我用百名古董商的鲜血召唤的‘幽冥结界’,等结界成型,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林小满望着钥匙,突然想起苏婉的玉佩。她颤抖着摸出破碎的玉佩,将其嵌入钥匙的凹槽。刹那间,钥匙绽放出七彩光芒,与壁画中的玄鸟虚影合二为一。沈墨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黑衣人也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不可能...” 沈墨的声音充满不甘,“我筹备了二十年...” 他的话被彻底淹没在光芒中。当一切归于平静,林小满瘫坐在地,陆明溪的短刃插在身旁,她的肩膀不知何时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旗袍。
“我们... 成功了?”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陆明溪却突然警惕地望向密室出口,那里传来陌生的脚步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缓缓走入,手中握着与沈墨同款的 “往生录”。
“年轻人,你们以为这就是结束?” 斗笠下传来沙哑的声音,“玄鸟秘钥的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 那人转身离去,留下一串神秘的笑声。林小满和陆明溪对视一眼,她们知道,这场与神秘力量的博弈,远没有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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