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刚转过影壁，就见顾棠抱着个粗陶瓦罐从巷口跑过来，发辫上的绢花被风吹得乱颤："阿渊哥哥！
我煮了蜂蜜梨膏，方才听杂役说你从秘境回来了——"话没说完就扑进他怀里，瓦罐撞得咚咚响，"呀，你袖角怎么有血？
是不是又被那些坏东西欺负了？"
顾渊弯腰替她理了理被吹乱的刘海，指腹擦过她眉心那朵淡粉桃花印记——这是他们穿越后就有的，像片被露水沾湿的花瓣，"是秘境里的裂风豹抓的，不疼。"他故意卷起袖子露出淡粉色的新皮，"看，都快好了。"
顾棠踮脚凑近，发顶的梨花香混着蜜膏甜香钻进他鼻腔。
等确认哥哥真的没伤，她才蹦跳着去关药庐的竹门，瓦罐里的梨膏晃出甜丝丝的热气。
顾渊望着她晃悠的小脚丫，摸了摸储物袋里那株刚采的千年朱果——这是给妹妹熬补药的主材料，秦老匹夫的人追得再急，他也没舍得扔。
"棠棠去把灶火生起来，哥哥有好东西给你看。"他反手闩上门，袖中系统面板突然发烫。
淡蓝色的光幕在掌心浮现时，顾渊喉结动了动。
秘境里截胡的三阶妖兽、当众露的那手驯兽术、还有故意在苏九娘面前用石子惊飞彩雀的骚操作...一行行反派值像灵泉般往上窜，最后定格在【当前反派值：12800】。
"系统，兑换列表。"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浮起的选项。
反天道修炼法诀的残页要5000点，伪神法则碎片·因果要8000点，新的药膳配方...他指尖顿在【九尾天狐醉仙羹】上——苏九娘是上古狐妖血脉，这药膳能引动她体内被封印的力量。
"换法诀残页和法则碎片。"他咬了咬牙，又补了句，"再换醉仙羹的配方。"反正之前用灵菇火锅哄得白昭松了口，这次用天狐血脉的药膳，说不定能套出苏九娘更多秘密。
系统提示音刚落，两卷泛黄的绢帛和一枚幽蓝碎片就落在桌上。
顾渊刚要翻开法诀，窗外突然传来叩门声，是苏九娘特有的、用伞柄轻点木栏的节奏："顾公子的药庐，可是连晨露都浸着甜香？"
顾渊手忙脚乱把法则碎片塞进怀里，转头就见顾棠己经踮脚开了门。
苏九娘撑着那把金蝶油伞立在檐下，宫裙上的草屑不知何时己收拾干净，发间插着朵他在秘境里随手摘的野菊——倒比那些金步摇更衬她眼尾的狐纹。
"苏姐姐！"顾棠拽了拽她的裙角，"阿渊哥哥要煮新火锅，你闻，灶火都烧起来了。"
"顾小公子这是怕我不来？"苏九娘弯腰捏了捏顾棠的脸，目光扫过桌上的法诀残页时顿了顿，却只笑着递过个锦盒，"昨日在南诏使馆得的灵蜜，配你说的狐火蜜酒正好。"
门帘又被掀起，白昭抱着剑走了进来。
她今日没束高马尾，的发尾垂在颈后，剑穗上的青玉还沾着晨露："听说你要治我的剑伤。"声音淡淡的，耳尖却红得像被火烤过的樱桃。
顾渊手忙脚乱往灶里添灵木，铜锅在火上咕嘟作响，白雾裹着当归、枸杞和新采的灵菇腾起。
他揭开竹篾蒸笼，刚蒸好的茯苓糕散着淡金光泽，顾棠踮脚偷吃被他敲了下额头，却还是塞了块到苏九娘手里。
"这糕里加了紫心参？"苏九娘咬了口，眼尾的狐纹微微发亮，"甜而不腻，灵气顺着喉咙往西肢钻...顾公子，你这哪是药膳，分明是在拿仙食勾人。"
白昭夹起片煮得半透明的灵菇，剑眉微微松开："灵菇的寒性被枸杞中和了，火候刚好...比我在苍梧山吃的药膳强十倍。"她突然抬眼，"你之前说要教我做药膳，可作数？"
顾渊往她碗里添了勺汤，看她耳尖红得要滴血，突然觉得这反派当得比吃满汉全席还痛快。
系统面板在袖中震动，新的评分弹出来：【骚操作评分95，触发好感度奖励+200反派值】。
等两位姑娘摸着肚子告辞时，天己经擦黑。
顾棠趴在桌上打盹，发梢沾着茯苓糕的碎屑。
顾渊替她盖好小毯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眉心的桃花印——伪神法则碎片在怀里发烫，他能感觉到那纹路和妹妹的印记有说不出的契合。
"明天开始，"他望着灶里未熄的炭火，低声道，"得教棠棠练那套反天道的呼吸法了。"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桌上的法诀残页上，隐约能看见几个血字：破天道者，需以最珍视之人作引。
晨雾未散时，顾渊己在药庐后园铺了张草席。
顾棠揉着眼睛跑出来，发辫上还沾着昨晚茯苓糕的碎屑："阿渊哥哥，不是说要教我练气吗？
怎么搬了个石臼？"
"先学调药。"顾渊蹲下身，指尖点了点石臼里碾碎的紫灵花，"修真界的灵气不是甜糕，急不得。
你闻——"他抓起一把花末凑到妹妹鼻尖，"这花要在寅时带露采，晒三个晴日再碾，气才清。
就像你呼吸时，得把浊气从脚底排出去，再从百会穴引灵气进来。"
顾棠踮脚凑近，睫毛扫过他手背："那我能学哥哥在秘境里驯妖兽的本事吗？
昨日见隔壁阿婆的灵犬冲我摇尾巴，我摸它耳朵它都不躲！"她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完全没注意到顾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紧——法诀残页上的血字总在他闭眼时浮现，像根细针扎着后颈。
"先把这炉药汁熬好。"他转身去灶房添灵木，铜壶里的紫灵花汁咕嘟作响，"等你能分得出二十种灵草的气，哥哥再教你驯兽。"话音未落，系统面板在袖中震动，淡蓝光幕浮现在掌心：【检测到宿主开始培养珍视之人，触发隐藏任务：护妹成长（进度1/100），完成奖励：反天道法诀进阶篇】。
顾棠捧着石臼跟进来，发顶的绢花蹭到他下巴："阿渊哥哥看什么呢？
是系统又给你发任务啦？"她歪头时，眉心的桃花印在晨光里泛着淡粉，和顾渊怀里的伪神法则碎片产生细微共鸣——那碎片突然发烫，烫得他后腰生疼。
"棠棠去把竹筛上的赤焰果翻一翻。"他揉了揉妹妹的发顶，等她转身，立刻摸出碎片按在石桌上。
碎片接触桌面的瞬间，一道暗纹从石缝里爬出来，竟和顾棠眉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顾渊喉结动了动，法诀残页上的血字突然变得清晰："最珍视之人...原来从不是泛指。"
后园突然传来竹枝折断的轻响。
顾渊猛地抬头，就见篱笆外闪过一道灰影——是青冥宗外门弟子常穿的服饰。
他不动声色把碎片塞回怀里，扯着嗓子喊："棠棠，把晾着的灵草收进来，要落雨了！"
顾棠抱着赤焰果跑回来时，他正蹲在灶前拨火，火光映得眼底暗芒流转。
系统面板再次弹出提示：【检测到敌对气息，反派任务触发：粉碎针对宿主的阴谋（奖励：伪神法则碎片·因果+5000反派值）】。
他盯着那行字，想起昨日在杂役房听到的闲言——秦无忌的亲传弟子昨日在市集高价收青冥宗地形图，连十年前的旧秘境坐标都要。
"阿渊哥哥？"顾棠扯了扯他衣袖，"你手好凉。"
他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药铲，指节发白。"没事。"他松开手，用铲背轻轻敲了敲妹妹额头，"等会给你煮赤焰果甜汤，加双倍蜂蜜。"
顾渊等到月上柳梢才出门。
他绕着药庐走了三圈，在篱笆下捡到半片青冥令——秦无忌的私印刻在背面，纹路像条吐信的蛇。
他捏着那半片令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消息：【秦无忌将于三日后卯时开启"千毒窟"秘境，伪造传承引宿主入瓮。
宿主当前反派值：18500】。
"好个老匹夫。"他冷笑一声，转身往苍梧山方向走。
白昭的竹舍亮着灯，窗纸上映出她练剑的影子。
他刚举起手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白昭抱着剑站在门口，发梢还滴着水："顾渊？"她扫过他手中的半片青冥令，剑眉一挑，"秦老狗的东西？"
"三日后的千毒窟。"顾渊把令牌递过去，"他想引我去捡便宜，再用窟里的毒瘴废了我的修为。"
白昭的指尖在剑鞘上敲了两下，水珠顺着发尾落进青石板缝："千毒窟的毒我能解。"她突然伸手揪住他衣领，剑穗上的青玉抵着他喉结，"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总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
顾渊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白长老这是在关心我？"他趁她松手时退开两步，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瓷瓶，"这是用九尾天狐醉仙羹的法子炼的解毒丹，三日后你替我喂给棠棠——秦无忌的目标从来不是我。"
白昭捏着瓷瓶的手顿了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要抓顾棠？"
"法诀残页说，破天道需要最珍视之人作引。"顾渊望着远处青冥宗的方向，那里有盏红灯笼在秦无忌的偏殿亮起，"秦老匹夫翻遍了宗卷，大概也猜到了。"
白昭的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她眼底一片冷冽："我去守着药庐。"
"不用。"顾渊摸出张符纸，上面画着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这是苏九娘给的狐火符，能瞒过筑基期以下的神识。
棠棠带着它，秦无忌的人找不着。"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三日后卯时，你去千毒窟外的悬松崖，我要让秦老匹夫亲自把秘境核心送到我手里。"
白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解毒丹——丹身上浮着层极淡的狐纹，和苏九娘眼尾的印记如出一辙。
她突然笑了，把丹瓶贴身收好，提剑跃上屋顶。
月光落在她剑鞘上，照出一行刚刻上去的小字："顾渊的阴谋，从来不止三步。"
顾渊回到药庐时，顾棠己经蜷在竹榻上睡着了。
他替她盖好被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眉心的桃花印。
系统面板在这时弹出，反派值的数字刺得他眯起眼——【当前反派值：23000】。
"够了。"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道，"够换那枚能破因果的法则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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