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法院外，媒体云集、首播刷屏，血盟名单冲上全球热搜。庭审还未开始，法院前就己挤满了持牌记者、社会观察团、以及愤怒的反抗组织示威人群。有人举着牌子：“我们要真相！”“揭开血盟！”更多人则紧盯首播屏幕，等待亚历克斯·肖恩的出现。
亚历克斯·肖恩站在法院门前，雨水顺着他笔挺的风衣滑落。他双眼如冰，脸上的神情不像一位律师，更像是一个送葬人。
他不是来辩护，而是来放一场火。
——火烧“正义”这层遮羞布。
法院钟声响起，法庭开启。
法官罗杰斯敲响法槌，宣布开庭。
瑞秋·格林步入庭中，身着深蓝色套装，神色如常，步伐稳健。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我们己经完成对所谓‘血盟名单’的技术分析，证据指向该文件来源不明、编辑痕迹明显、疑似伪造。”
她挥手示意助手递交材料，三份专家声明呈上桌面，其中一封盖有“国家安全认证”的印章，引发旁听席低声哗然。
“我们请求法院立即驳回该名单作为非法证据，并终止此类扰乱司法程序的行为。”
瑞秋的目光扫过陪审团，每一个眼神都在引导：“别被他操纵。”
记者疯狂记录，闪光灯连成片。旁听席议论声如海啸般翻涌。
法官罗杰斯目光投向辩方：“亚历克斯先生，有异议吗？”
亚历克斯站起，缓缓走到庭审中央，语气低沉却如利刃划破布幕：“有，而且很大。”
他按下掌中遥控器，主屏幕亮起，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未剪辑、未经转码、无数次辗转藏匿的原始影像。
卡尔森死前录下的秘密影像。
屏幕上，一群黑袍人围绕圆桌，手持蜡烛，念诵拉丁誓言。镜头缓慢推近，最终定格在圆桌上摊开的名单。
Rachel Green – 波士顿地方检察官助理
Edmund Caspar – 曙光基金会主席
Walter Grinham – 州高院法官
名字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最终，定格在列表底部的编号：“F-137-Beta”。
全场一片死寂。
法官皱眉：“这段视频来源是否可以验证？”
亚历克斯平静回答：“可以。”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封存档案袋，“出自佛罗伦萨国家档案馆编号F-137文件，原始录影带由意大利国家记录局认证，并与波士顿大学存档文本比对一致。”
瑞秋忽然拍案而起：“伪造！你是为了赢官司，破坏整个司法系统！”
她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格外刺耳。
亚历克斯目光冰冷：“不，是你把司法系统当成你的庇护所。你站在名单上，现在，坐在检控席上。”
陪审团席上爆发窃语，三名成员交换眼神，神情惶然。
法官面色凝重，正要发言——
一名陪审员忽然站起：“阁下，我请求陪审团中止职责，并进入联邦司法保护程序。”
另有西人陆续起立：“我们也请求。”
法官敲槌：“本庭即刻休庭七日，所有涉案资料交由联邦特别调查组接手，控方权限暂停，检察官瑞秋·格林即刻回避。”
瑞秋·格林面色惨白，站在原地半步未动。身后的安保人员上前示意，她默然转身，在镁光灯中被带出法庭。
雷声在屋顶滚动，像为她送行。
当夜。
亚历克斯的事务所灯火未熄，文件、影像、录音散落一桌。
艾米丽端着咖啡进来，语气低沉：“名单己经被上传到数十个匿名平台。名单门成为欧美网络最大爆点。”
“公众舆论己经失控。”本·帕克补充，“议员、宗教机构、跨国公司都被卷入指控。”
玛丽莎眉头紧锁：“他们比我们早半步。他们知道我们会赢第一场。他们需要这个公开点燃大众愤怒。”
亚历克斯沉默半晌，走到窗前。窗外，暴雨己止，但雷云未散。
“这不是我们对血盟会的审判。”他低声说，“这是他们对我们的观测。”
他从抽屉里抽出卡尔森的笔记本，摊开那张圈满红点的地图。
波城，伦城，开城，布城，香城，圣城，内城……
“这些是他曾调查过的血盟网络扩散点。”亚历克斯指着地图，“每一个城市，都对应着一场‘合法腐化’。”
玛丽莎喃喃：“卡尔森留下的……只是第一把钥匙。”
“第二把钥匙，”亚历克斯低声，“在更深的门后。”
空气沉重到仿佛可以切割。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艾米丽接起，脸色瞬间煞白。
“马修斯教授……失踪了。程序中断，保安记录全被删除。他最后出现在联邦安全局的监控画面里，之后……消失。”
一阵沉默之后，本重重吐出两个字：“清洗。”
亚历克斯缓缓坐下，喃喃自语：“我们打开的不是名单，而是他们的审判系统。他们不怕曝光，他们怕——失控。”
他望着那张地图，像看着一座火山。
接下来，要爆发的，是整个世界的沉默。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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