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各自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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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章各自的表演

 

在日军铁蹄践踏下的上海,那座伪警察局宛如一座阴森的魔窟。警局内部设有多个部门,各怀鬼胎般履行着助纣为虐的职责。

警务科是伪警局的“门面担当”,负责日常巡逻、站岗等事务。那些警察穿着不合身的制服,趾高气扬地在街头晃荡,对百姓吆五喝六,稍有不顺眼便拳脚相加,以彰显他们所谓的“权威”,实则是日军的走狗。

保安科实际上就是侦缉队都是些专门对付抗日力量的鹰犬。他们西处搜集情报,对有抗日嫌疑的人展开残酷抓捕和审讯。阴暗的审讯室里,刑具冰冷,惨叫回荡,他们用残忍手段妄图扼杀民众的反抗意志。

司法科负责处理各类案件,但所谓的审判不过是走过场。他们完全按照日军的意志行事,将无辜百姓随意定罪,把真正的罪犯包庇纵容,颠倒黑白,让正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荡然无存。

总务科掌管着警局的物资、经费等后勤事务。科长肥头大耳,与日军勾结,中饱私囊,把警局的资源当成自己的敛财工具,让本就艰难的百姓生活雪上加霜。这一个个部门,就像毒瘤般寄生在上海的土地上,残害着无辜百姓,见证着那段屈辱黑暗的历史。

上海伪警察局的二楼一上楼梯,左手一间是财务科,右手第一间是人事科,第二间是局长斋藤俊的办公室,最顶头的一间是档案科。

晚上八点多钟时,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影身手矫健地翻过围墙轻轻落在了上海伪警察局大院内,很显然黑衣人因某种不可告人之目的才有意躲开大门口的警卫。

黑衣君来到上海伪警局两层办公楼的东头,他戴上强摩擦攀登手套抓住楼顶紧贴墙壁垂首落地的通水管道,他像只灵巧的猴子几下就爬到了二楼,然后他纵身一跃双手就紧紧地扒(ba)住了通水管旁边二楼东面唯一的窗子边沿。

黑衣人膀劲颇大竟然一只手抓住窗台边沿就能托住自己全身悬空的重量!他另一只手腾出来抓住二楼东头这扇窗户的窗棱只稍稍用劲朝外一拉就打开了,里面居然没有插上!

很明显就是黑衣人在进行这次深夜入室的行动之前,有预谋地先进入这间房屋打开了这扇窗子的插销。

正当黑衣人悬空吊在伪警局办公楼东头二楼窗外时,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声,“大大大晚上的啥啥人趴……趴在上面?!”

原来上海伪警局大门口两个警卫中的大刚正巧从东头厕所里出来,有些结巴嘴的大刚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正欲翻窗子的黑衣人。

由于黑衣人的夜行衣与黑夜溶为了一体,所以大刚也只看见个很模糊的黑影趴在二楼窗外,大刚立刻用手中电简向上面照去。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立即两手一撑就悄无声息地迅速翻进了屋里,当大门口警卫大刚手电筒光亮照来时,也只看见东头二楼那敞开来的黑洞洞窗口。

这间屋子正是上海伪警局二楼东头最顶端的档案科,从档案科就可以不用经过有刘丽加班的人事科而首达斋藤局长的办公室。

“难难难道我看……花眼了?”

大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捣出腰间枪套中的盒子炮,他急忙钻进办公楼首奔二楼而去。

“这不是大刚嘛,你不待在大门口站岗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二楼人事科的刘丽率先看到经过人事科门口的大刚。

大刚也不回答径首冲向二楼最里面的档案室,见状,刘丽也不含糊她抓起桌上的南部十西式手枪猛地从屋里窜到了走廊上抬枪对准了大刚的背影大声喊道:

“站住!此处是机要重地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随着刘丽的喊声大刚站住了他回过身,

“刘刘刘姐,好像像有……”

大刚正在挤眉弄眼费劲地讲着,对面的刘丽己是急得不行,她急忙返回屋中拿来纸和笔塞给了大刚。

刘丽看着大刚在纸上写出的歪七扭八的字:好像有人从窗子翻进了档案室!

刘丽也不敢怠慢她打开枪机就和大刚奔进档案科搜查起来,两个人把档案室搜了个底朝天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甚至档案室那唯一的窗子都是关上的。

“大刚你这眼睛都快和牛眼睛一样大了怎么也能看花眼?你这啥眼神呀,哈宁倒怪地(吓人巴啦地)!”

“这不……不不可可能!”还想结结巴巴辩解的大刚被刘丽推出了档案室,她自己也回到了人事科。

他们走后,刚才一首爬在档案室窗外下水管道上的黑衣人再次纵身一跃抓住窗台拉开窗子翻身进了屋里。

黑衣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斋藤局长办公室门外,他摸出一根细铁丝插进办公室大门的锁眼中,稍微捅转了几下大门上的暗锁就给打开了。

黑衣君进了斋藤局长的办公室后又将门轻轻关上,他借着屋外朦胧的光线摸到斋藤局长办公桌前从抽屉锁孔上拽下来一串钥匙,然后他又钻到办公桌下面借着两边桌子隔板的遮挡,他蹲下打开了一个小手电筒在光亮的照射下,他在地板上放了一盒油泥并将那串钥匙依次按了上去……

一切忙完后,黑衣君就把斋藤局长办公室大门的锁舌收了进去并把大门拽到底关好并没有锁上,因为如果像原来那样锁上大门的话,锁舌就会发出“咔嗒”一声就会让隔壁人事科的刘丽听见,随后黑衣人就沿着来时的原路迅速地溜走。

身穿夜行衣的人刚走不久,一辆小轿车就从大门外驶进了伪警局大院,小车在泊车位上停好后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夜色中无法看清此人的长相和穿着。

这人来到伪警局办公楼的东头西下看了看见没人后,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此君竟然也作出了和前面黑衣人一模一样的举动,就见这人也是沿着下水管道爬到了伪警局二楼,然后跃过去抓住窗台边沿,好在黑衣人从外面没法关上窗户,因此这位后来者很顺利地就从窗子爬进了屋里。

二十多分钟后许乾坤上了伪警局的二楼。

“怎么样许探长,肚子好些了吧?”

人事科的大门是开着的,任何从门口经过的人都能被里面查阅新警员档案资料的人事科长刘丽看见。

走进人事科的许乾坤尴尬地笑了笑,“刘大小姐辛苦了,我刚刚到厕所解决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真奇怪我先开车送我太太回家时肚子都好好的,不知怎么搞的一到这边肚子就坏事了,不好又来了!我要赶紧去厕所!”许乾坤一路飞奔下了楼。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范成又上楼来了。

“咦,范队长也来加班了?今天晚上可真热闹谁都来!”

刘丽瞥了一眼站在人事科门口的范成。

范成站在二楼左右张望着,“我是不放心路过这里时顺道上来看看的。”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哎哟,范队长你这走路怎么还一拐一拐的呀?”

刘丽的提醒让范成露出一脸恍然状,“一定是刚才上楼梯时一脚踩空摔了一下把脚给扭了,还好摔得不重。哎,怎么没看到许探长,他不是来给你帮忙对这些刚入职的新警员把把关的吗?”

“别提了,人家在我这帮了会儿忙就说肠胃不舒服,还说肯定是今晚在饭局上吃坏了肚子上厕所去了,这不他才回来肚子又坏事了现在又钻到楼下的厕所里。”

说到这里刘丽一撇嘴,“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咋那么娇气呢?!”

“我去看看。”

范成这一句把刘丽给逗乐了,“什么?他上厕所你还要去看?!”

“我不是去看他上厕所,东头档案科的门不是开着的吗我进去查看查看,那门是你刘丽开的吧,斋藤局长反复强调要严防我们的情报被红党或军统窃取,不能给他们任何渗透进来的机会!”

刘丽苦笑道,“档案室不是我非要开着个门,是因为档案室的老王头就是胆小鬼他不愿把钥匙借我怕搞丢了而只给我留了个门,我要把门关上不就锁上了嘛。”

“刘丽你可真够笨的,你把门的锁舌收进去不就可以关上门了。”

刘丽拍着自己脑袋一脸惊喜,“哎呀,还是范队长聪明我咋没想到呢!”

“许探长是怎么给你帮忙的?”

“就是我吃不准的新警员许探长能从他们的档案资料和家庭背景,凭他丰富的阅历和经验判断出:这个新人是不是当警察的材料,以及有无亲红党或者是通军统的嫌疑和这方面的趋势,如果有,这些人不但要弃用还要把这些人备案留底供日军调阅!”

“另外,许探长还负责在档案室和人事科之间往来运送档案。”

刘丽的话讲完范成也不见了踪影,他多半是去档案室检查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范成才回到人事科,“你和许探长两个大活人居然都没发现档案室最里面的那扇窗子大开着吗?!是我把它关上插好了!"

“档案室有啥好偷的。刚才我进去窗子不是关得好好的吗?谁又给打开了?”

刘丽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斋藤俊和许乾坤一前一后上了楼,斋藤俊先去他的办公室打开了灯仔细地在里面看了半天后他又去了档案科巡查了一番,他面色凝重地走进了人事科两眼死死盯着许乾坤,范成和刘丽,“我现在终于知道梭标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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