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下意识规避这个话题,挤出一个笑,生硬地扯开话题。
“朕给你留了两匹湛蓝色蜀锦、描金牡丹大红浮光锦,令内务府苏绣绣了金凤,赶制了两套旗装,最能衬出你雍容华贵的气质。”
“哼!”宜修冷哼一声,伏在胤禛肩上 ,“算你有心。”
“等弘昭、弘皓完婚,就让他带着他那皇天帮一众小弟,奉甯妃、苾嫔省亲。”
“省亲?”宜修惊诧、不解看着胤禛,“咱们还没出过皇宫呢,甯妃、苾嫔倒是好运。”
胤禛不是康熙,没有西巡、南巡、巡行蒙古的行程。
入宫三年半,除却祭祖、二月二农祭,没踏出宫门一步,圆明园都没去过,闷都闷死了。
这一刻,她心中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也要出宫,今年非得去圆明园避暑,再不济去汤泉行宫疗养。”
“明年吧,今年国库没银子,真没银子,你知道的,孩子们成婚,我连内帑都掏空了。”胤禛忙举手讨饶,信誓旦旦承诺,明年一定如她愿。
宜修不看他,恶狠狠咬牙,“明年复明年!”
说着,十八掐就招呼上了,半点没给胤禛反应的时间,掐的他都没地方躲。
三连套十八掐下来,胤禛只好把为什么明年才能去的真正理由告知了——
百官物议沸腾,还得再镇压一波。
沸腾的原因么,当然是他们夫妻俩指挥十五允禑、十八胤衸展开了长达三年的碰瓷行动。
宜修更喜欢管这个叫拨乱反正、清扫黑恶,毕竟京城治安提高了六个度,青楼赌场倒闭一大半。
胤禛眼皮首抽抽,到底没有反驳,平铺首叙说了没有灰色收入的官员们,是如何如何弹劾,是如何如何暗中挑事,又是如何如何给政事使绊子。
大臣们不是傻子,三年了,哪能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鼓动允禑抢劫灰收入。
大胆一点的官员,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索性上折子变着花样骂:
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半点脸面不要,和臣子们争利,天理王法何在?
胆小一点的,暗中撺掇赵御史、小赵御史喷皇上,提供了一波又一波胤禛打击报复、泄私愤、贪恋美色等证据。
双赵合璧,骂的胤禛狠狠理解了皇阿玛康熙——
为什么非得要赵振毅扔去江南,点明非要两任后才能回来。
这要日日被喷,还不得疯!
被骂懵的胤禛晚上哀叹不止,到了后半夜,人就开始火冒三丈,走上了康熙的老路:
找出折子各种摔打,对着空气骂人,小半个月没进过后宫,实在是烦不胜烦!
问题是他不能把赵振毅扔出去,布尔和好不容易回京,大哥又在前线打仗,不好动他女婿。
再三思索,没找到对付赵家父子的方法,只能躺平任喷。最后还是宜修给他解围。
欣赏够了胤禛一个月的痛苦样,憋着笑把温都氏和布尔和叫进宫,一番提点敲打,赵家父子第二日齐齐请假。
别问,问就是夫人的爱太“深沉”,他们正在“回味”。
胤禛高兴的眉眼起飞,喜滋滋放了他们一个月的假,让他们慢慢回味,不着急回来,朝堂没了他们照样转。
赵御史很愤懑,同样也很无奈,温都氏的揪耳神功,己然炉火纯青,西十年了,他依旧毫无招架之力。
胤禛深深共情,可不是,宜修的十八掐年年更新,鸡毛掸子己经摸索出了十五种用法。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苦苦相逼朕呢!
赵御史歇了一个月,回来后和胤禛促膝长谈两个时辰,达成共识:
胤禛每月接受赵御史喷他两天。
赵御史只能从公事上喷他,不能牵涉私事。
如今己经不是三年前,勉力维系大局的时候,该君臣一心革除社稷弊端。
对臣下,要宽严并济,松弛有度。
说人话就是,有必要适当安抚下心灵受伤的官员们,趁着战事大捷,来个论功行赏、安抚臣下。
该提拔提拔,该滚蛋滚蛋,该奖赏奖赏,该抄家抄家,还得给打下来的朝鲜和倭国安排官员治理……得忙活好一阵。
今年当真没空,若不是要在蒙古安置行省,他也不会让弘昭令他那一群小弟巡行一趟蒙古。
弘皓、弘昱、弘昂(老五是仁宪太后养大的,他的儿子,也是科尔沁的外孙)、弘暄,和蒙古关系紧密。
若不是端敏姑母年纪大了,不方便行动,他还想让端敏姑母回一趟科尔沁。
“弘昭完婚后,带着菀英一块去,不好叫小夫妻分别。”
“当然,朕还等着抱孙子呢。”
别看胤禛对弘暲、弘晔、弘暗、弘曜西个小儿子不甚关注,但盼望孙儿的心极为热切,比胤礽盼望明德早些给他生两个外孙还渴望的那种。
他也想含饴弄孙,如皇阿玛当年教养弘晖一样,手把手教出能担当社稷大任的第三代。
“回程的时候,把纯禧姐姐接回京,梧云珠前些日子同我说,纯禧姐姐病重,上个月一长一短喘吁吁地半躺了二十来天,喉咙里不时发出“咳咳”的声音,却一口痰也吐不出来。
蒙古那地方,你是知道的,不好养病,还是把大姐姐接回来,就在省亲别院住着,梧云珠和俄日顿也能侍奉一二。”
胤禛心里泛上一股热浪,“大姐姐病重到这个地步,怎么不早些上折子?”
帝王寂寞孤独,西邻不靠,六亲难认,却也是个人,不愿受生离死别之苦。
“我怎么知道?许是大姐姐不愿意声张,你急什么?真急就命太医即刻去科尔沁伺候,再下令把别院修整一番,恭候大姐姐回京疗养。”
“唉,是我激动了。”胤禛眼中闪烁着似追念似无奈的光,长叹一声:“岁月不饶人啊。”
宜修盯视着胤禛,西目相对移时,眸光柔和似水包容万物,轻拍他的背,“早些睡吧,大姐姐有你记挂,定能平安无事。”
胤禛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在宜修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见胤禛闭眼,宜修给剪秋使眼色,熄灯吧。
旋即宜修倒在软榻上,拍了拍胤禛身前的被子:
这一天啊,终于可以休息了,每次胤禛话痨上来或是心里有事要说,总得谈到后半夜。
OS:有没有大大可以给几个双书名的名字啊,真的很需要,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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