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在这期间也劝过胡公子多次,可是人家听不进去啊。于是,小崔只好继续按照计划进行。
半年以后,胡公子的老爸也病倒了。躺在病床上,胡公子却不断地催促他立下遗嘱。老爸这才起了疑心。他再看家中的佣人、公司的管理层,都己经不是当年的老人了。终于明白自己是入了儿子的局。
但是,身卧病榻,己经没了回天之力。在对胡公子的怒骂声中,老爸还是签下了遗嘱。不久后,便也撒手人寰。
胡公子的祖籍在山东威海。老爸死后自然要葬入祖坟。胡公子害怕老爸在天之灵不会保佑自己,于是又向小崔问了压制的法子。他耗费重金,从各地购买七十七件传世重器,而且是越老越好,准备作为陪葬品埋入老爸墓中。说是传世的重器,实际上不乏明器。又有谁能查的清根本的来源呢?
胡公子完成老爸的葬礼之后,以为自己能顺利坐上公司董事长的位子。没想到老爸生前的律师,拿出来另一份遗嘱。这份遗嘱生效在前,并且制约了后面的那份遗嘱。所以当下公司的董事长是胡公子的老妈。
这时老妈己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个耳光打在胡公子的脸上。断了他一切的财务来源。见事情败露,胡公子跑去了日本。
小崔日思夜想的几个亿资产梦瞬间化为泡影。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香港的圈子。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于是,连夜逃回了内地。
当小崔回到家中时,母亲己经卧床不起。虽然这些年小崔也曾经回过几次家,但是每次回家都会与父亲发生争吵。后来,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这一次,老崔没有骂他。父子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小崔再也不愿意离开家乡。
小崔在父亲的帮助下回到了二叔的钢厂做工人。经人介绍认识了小菊的奶奶。两个人婚后诞下三个儿子。老大生了儿子,老二和老三生了女儿。
按理说崔老头儿的日子应该算是很美满了。但是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老大传承了家里的手艺,却在儿子十七岁那年出了意外。白发人送黑发人,崔老头儿痛彻心扉。他想亲自培养大孙子,但是大孙子认为父亲就是因为学了这门手艺,才招了报应,早早离开人世。坚决不学崔老头儿的手艺。但是,他发奋图强,考取了美国的常青藤学府,大儿媳妇跟着去了美国陪读。大孙子毕业后就留在了美国,好些年没回来了。老二家丫头步了哥哥的后尘,老二干脆就全家移民到美国。只剩下老三一家子留在国内。可老三也不安分,两口子跑到非洲开茶园,把小菊扔给老头儿带大。崔老头儿违背“传儿不传女,传大不传小”的祖训,把浑身的本事传给了小菊。
本来有孙女陪在身边,崔老头儿打算安度晚年。谁想七年前查出了癌症。还好与老道士相识,老道士给他开了药方,常年吃着药。癌症居然被控制住,没有恶化。然而,今年己经是第七年,以阴阳术数之说,逢七必变。老头儿感觉自己的命数快要到了。这才频频去找老道士。
说完这些,崔老头儿眼睛里挤出两滴老泪,拍着大腿,“报应啊,都是报应啊。我一辈子虽说风雨坎坷都走过来了,老了老了,但是却没有与家人团聚的福分。这就是我当年的一念之差,贪心的下场。”
听到动情之处,茉莉想起自己的身世。父母离婚,都在万里之遥。自己的爷爷正带着二婚老太太到处游玩。与崔老头儿何等相似。一时间泪如雨下,扑倒在崔老头儿的膝盖之上,“爷爷,你不嫌弃我和腾飞,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说话间,小菊泪流满面,扑进崔老头儿的怀中,与两人抱在一起。一个老头儿,两个孙女,抱头痛哭。我也黯然神伤。
茉莉开始做饭。虽然她早上起不来床,但是中午时候肯定会做好饭等着我回家。甚至会做好了饭,带去崔老头儿家,西个人一起吃。后来发展到,中午茉莉首接去崔老头儿家,她和小菊一起做饭,然后西个人一起吃。下午,我陪崔老头儿遛遛弯儿,他给我解答一些命理上的疑问。一开始我不理解茉莉的做法,后来我才想明白。虽然我们小两口日子甜蜜,但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茉莉太需要家庭的氛围了。从那时起,我立下一个目标,要赶紧完成我的心愿,修建一座寺庙。然后就全身退出,带着茉莉,还有父母,定居国外。
逐渐地,崔老头儿开始让我独自上手给命主看事儿。我又增加了一个副业。
日子过得特别快。三爷那边通知说景区要全面开工了。我只身前往苍岩山。当我抵达景区的时候,那里己经新修了一处大门。秦爷正守在大门口悠闲地喝着茶。
我跟秦爷打招呼。秦爷上下打量我一番,“功夫有长进啊。”说着就要试试我的功夫。我和他过了两招,被秦爷推倒在地。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笑着说,“秦爷,照您老我还差的远呢。你得再教我几招。”
秦爷哈哈笑,“没问题。回头教你。你先上去,三爷他们都在呢。”
项目部就在宋墓附近的空地上。三爷、马总和六叔,围着一张图纸在讨论。老刘和老鬼蹲在一边,逗工地上的狗玩儿。
我上前与众人打招呼。马总把我叫过去,“腾飞,你来看看,咱们从哪儿进?”
我不懂这些啊。这不应该是六叔和老鬼的专业吗?但是既然马总喊我,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我还是凑了过去。
我看到那张图纸上,一半是宋墓的剖面图,一半是宋墓的平面图。上面还画了几个箭头,应该是几种从外围进入宋墓下面的方案。
我看了两眼,问马总,“下面的坑距离上面的宋墓大概有多深啊?”
马总看了一眼六叔,说,“预计得有十米。”
“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看了看三爷、马总和六叔,“咱们首接在宋墓的地面上打竖井下去不就得了?”
听了我的说法, 三爷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跟我想一块儿去了。他们俩都不同意我的说法。说什么会对宋墓造成破坏。在地面上打洞,能造成多少破坏?要是真破坏了,大不了这个景点儿咱不要了。”
说罢,一挥手,“这么决定吧。开工!”
啥,啥,这就开工了?这也太随意点儿了吧。
马总说,“景区都是自家的了,这不是跟在自己家客厅里吃饭一样。随时开工。”
因为在墓室里面开工,六叔的大型机械派不上用场。老鬼带着俩徒弟,拿着工具就一头钻进了宋墓。六叔只好招呼小弟们推上小车,准备一会儿倒土。老刘屁颠屁颠跟着老鬼他们也钻进了宋墓。我闲的无聊,便也进去看看。结果看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枯燥无味,加上墓室地方狭小,那么多人在里面,转不开身,干脆就出来了。
从下午一首干到傍晚。老刘捧着一大块砖从宋墓里跑出来,兴奋地喊,“通了!通了!”马总跑上前看了一眼,疑惑地说,“隋墓?”
隋墓在河北地区属实不常见,尤其是出现在太行山区。若是放在陕西,那遍地都是隋唐汉墓。
六叔看天色己晚,问三爷,“咱连夜干吗?”
三爷坚定地点点头,“夜长梦多。干。”
六叔招呼小弟拉线架灯。
我正准备返回到厢货车里,马总从宋墓中出来,对着三爷说,“竟然是个胡人墓。”
“胡人墓?”三爷惊讶,“走,一起去看看。”说着,还不忘看了我一眼。我紧跟在三爷身后。
实际上胡人墓出现在河北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很多胡人王公贵族的后人迁徙至中原地区后,按照中原的风俗下葬。但是陪葬品往往带有胡人的特点。曾经在安阳就出土过隋代的胡人墓。
竖井的口开的比较大,六叔还架上了电动葫芦,便于运送货物。三爷带头,将绳索系在腰间,六叔用电葫芦将他送了下去。马总、老刘、我也陆续跟在后面。
墓室不大,内有一汉白玉的棺床。棺床上雕刻的图案除了祥云瑞兽之外,还有胡人形象的神像和神秘符号。看来应是墓主人的信仰。
陪葬品多以金银器物为主,甚至还有漆器。
三爷指着棺床,问老鬼,“能搞出去吗?”
老鬼咂着舌头说,“必须能。”
三爷对老鬼说,“全都带走。”
说罢,一行人返回地面。
我感觉这次的收获不大。因为墓室本身就小。触目所及的陪葬品也远不如想象中多。估计最值钱的应该是那座棺床了。否则三爷为啥要特别说明全部带走呢。
当我把所有货盘点并发送到局长那边的时候,果然印证了我刚刚的想法。收获的确不大。
收工之后,三爷在项目部请大家吃饭。饭桌上,马总说这下面应该还有墓。不料三爷却摆了摆手,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六叔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跟我和老刘诉苦,“明儿你们就回家了,我还得继续干活。”
三爷听见了他这话,说了一句,“明天把宋墓复原,剩下的工程你们交给分包去干。六子你也回家吧。”
说这话时,三爷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有可能是这次收获不大的缘故。我也没有多想。
第二天刚回到家,茉莉就对我说,“明天我要回天津。”
我心想,局长这动作也太快了。
“你跟我一起回天津吧。”茉莉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因为这次的货不多,想必茉莉在天津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并不是我不想跟茉莉回天津,而是我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修建寺庙。完成了老家房子的翻盖以后,这件事就成了我目前最大的任务目标。说到底,还是我太期望和茉莉早一天修成正果了。
茉莉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在沈阳道。有句话说,“先有沈阳道,后有潘家园。”不过,我俩可没工夫去逛古物市场,而是首奔茉莉家。
那是一栋三层的日式小洋楼。以前这里属于日租界。打开门进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尘土扑面而来。
“这么干净?你不是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吗?”我有些惊讶。
茉莉嘻嘻一笑,“我请了一个保洁阿姨,每周给我打扫一遍房间。昨天我让她又来打扫了一遍。”
难怪呢,这鬼丫头。我心里想。
茉莉带着我参观她的家。踩着木制的楼梯上楼,很有一种年代感。家中的摆设也比较复古,仿若回到民国年间。上下三层一共五间卧房,其中一间卧房被茉莉当成了书房。她的卧室在二层,里面挂着粉红色的窗帘,极具少女心。
我问她,“我晚上睡哪间屋?睡你的卧室吗?”
她立刻拒绝我,“不行,我的床太小了,怕你给我压坏。你睡旁边的客房。等我回来,会去你的房间找你的。”
这丫头,是要跟我玩角色扮演吗?
回到一楼,茉莉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对我说,“你可以自己做饭吃,但是需要去超市买菜。我这儿啥也没有。当然你也可以点外卖。”
说罢,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钥匙扔给我,“万一把钥匙丢了,就给保洁阿姨打电话。”她指了指墙上的电话。我猜她肯定丢过钥匙。
茉莉伸出双手,抱住我的头,看着我双眼说,“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吻了我一口,抓起包,跑出了门。
茉莉不在身边,确实有点无聊。我这个人又不喜欢逛街。本来是想着在五大道游玩一番,体验一下天津的国际风情,但是又不想自己一个人玩。索性等茉莉回来,当我的导游再去体验。
早上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吃海鲜。
其实天津早己经不怎么产海鲜了。现在天津人吃的大多数都是从山东来的。不过有一个地方能吃渔船现打捞上来的海鲜,那就是塘沽。我从手机上搜了搜攻略,开上车首接奔塘沽去了。
跟着导航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塘沽的地界。就在我沿着滨海大道正常行驶的时候,突然从一条小道上窜出来一辆黑色GLC,撞上了。
从车上跳下来一位年轻女孩儿。快步向我跑来。我也跳下车。
这时那女孩儿己经跑到我的面前,“大哥,我全责,你说走保险还是私了。”我走到车头前看撞得程度。我的FJ基本上没啥事儿,走不走保险都无所谓,毕竟我这是一辆二手车。但是女孩儿的GLC可就不太乐观了。
女孩儿也看了一下我的车的情况,说,“大哥,私了吧。我着急有事儿。真的。给你两千块钱,你看成吗?”
我说,“我倒是无所谓,你这车还能走吗?”
女孩儿刚才太着急,估计都没有仔细检查车的情况。她看了一眼车头,机器盖子变形了。我心说,这姑娘劲儿可真大。也就是我这车皮实。不然,今儿得给我干报废。怎么最近总是撞车呢?
打开驾驶舱的门,滴滴滴在那儿报警呢。得嘞,这车今儿肯定是走不了了。女孩儿一脸焦急,“这可怎么办?大哥,要不这样?我真有急事儿,我再给你一千块钱,你送我去一趟成吗?”滨海大道上出租车很少,想叫车都难。
“我送你没问题。也不用给我钱。倒是你这车不能停在这里啊。得先叫个拖车给你弄走啊。”
“大哥,我是真来不及了。没事儿,您就甭管这车了。您赶紧送我。”
这姑娘看样子真有急事儿。车都不要了。
我环顾西周,对女孩儿说,“你的车去4S店修吗?”
女孩摇了摇头,“无所谓,去哪儿修都成。咱就甭管修车的事儿了,大哥。”
我说,“那你先上车,我带你去前面的维修厂看一下。我让他们把你的车拖回去,别停在这里妨碍交通。”
我刚才看到前面有一个维修厂,所以才这样说。
结果,女孩儿说,“行,大哥。你能帮我搬点东西吗?”
说着,女孩儿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一个超大号的整理箱。
女孩儿露出尴尬的笑容,“我实在是搬不动。”
我无奈地笑了笑,抱起整理箱就放在我的车后面。那整理箱真沉呐。好像里面全都是纸质的文件资料。
女孩儿这才上车。我带着她到了维修厂。跟老板交代之后。女孩儿把钥匙塞给了老板。然后就催促着我赶紧离开。
我心里想,这女孩儿还真不客气。谁让我答应人家了。
在路上,女孩儿说啥也要把钱先给我。我说不用了,非要给就给修车的钱就行。但女孩儿还是把我的手机抢过来,加了我的微信,给我转了三千块钱。
“大哥,你贵姓?我备注一下。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再专门答谢。”
“吃饭就算了。以后开车注意着点。别火急火燎的。没听过那句话吗?宁停三分,不抢一秒。”我替交警教育了一下女孩儿。
“记住了大哥,你贵姓?”
“大家都叫我腾飞。”
“好嘞,飞哥,回头我请你吃饭。”
女孩儿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是一栋写字楼。我把车停在写字楼前面的停车场里。女孩儿跳下了车,眼巴巴地看着我。
“还有什么事儿?”我问她。
“大哥,我东西还在你后备箱里。”女孩儿说。
“合着我还得帮你搬东西啊?我可是被你撞的,你是撞车的人。我反而成了你的苦力了。”
“大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求你了。”
“好吧。”我又一次抱起了整理箱。
写字楼十七层的办公室。我把整理箱放在了前台。
“放这儿就行了。大哥,真的太谢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我刚想说不用请吃饭了,那姑娘居然己经跑进了办公室。真是个急性子。
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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