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中出现的人物、故事,请勿对号入座。
现在网络上所传的盗墓一流,分为南派北派。原有的西大门派,即摸金、搬山、卸岭、发丘,皆己销声匿迹。
按照网络上的说法,南派家族传承,行事滴水不漏;北派野路子搭台,风格大胆。其实,哪里有什么南派和北派之分。只是行事风格不同罢了。
要说北方的手法,确是大胆。并且多是大开大合之作。为什么这样说,后面的故事里我会细细道来。但是,行事大开大合的团队,也并非全都是北方人。只不过恰巧是在北方的地界上,这般故事出现的多而己。
但有一点是需要纠正的。野路子一说,疑为民间有“土爬子”这一称谓而得。并且,大家经常能看到那些半吊子出身的盗墓团伙因失手而落网。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印象。
而真正在北方盗墓的高手,却多以显赫的社会地位掩人耳目。这便是这一行里金字塔顶端的手法了。
因为北方地区,不似南方山深林密不易察觉。北方要么是荒山,要么是平原。搞点儿动静,必须要有掩护。所以,他们多以正规公司的形式出现。有承包荒山绿化的,有开矿采砂石料的,有修路建桥的,甚至有承包河道工程的,专业名词叫小流域治理。
在当地立项并签订合同之后,他们就带着人马进驻。打着施工的名义,堂而皇之地盗墓。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二三年。虽然盗墓就那么几天的事情,但是他们在当地的项目也是赚钱的。所以,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到这里,肯定有看官会问。盗墓者,无非鸡鸣狗盗之事,如何敢堂而皇之?此言差矣。东汉末,曹操为筹军饷,特设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才有了上面所说的西大门派。再说近代,满清统治者慈禧之墓,亦是被军阀孙殿英带着工兵营用炸药包炸开。
而这些盗墓高手,与古人的手法颇为相似。只不过,多了一重身份掩饰罢了。
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我己经在这个行当里面摸爬滚打了十年。
与网络上盛行的盗墓小说不同,作为主人公的我并没有那么多悲惨的身世、离奇的遭遇。我从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做了一名小小的售楼处置业顾问。就是大家口中的售楼员。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的师父。正是他,带我入了这一行。
说是师父,其实他并没有大我几岁。我做售楼员的时候,他是这个楼盘的营销总监,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说是营销总监,我总感觉他对售楼完全不在行。我严重怀疑他是公司老板的亲戚。不光是我这么怀疑,售楼处所有的售楼员都这么怀疑。因为他每天上班之后,就给案场经理安排一堆工作,然后自己泡上一壶茶水,钻到办公室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就是这么一个我看不上的领导,后来因为一件事儿,把我当成了自己最信赖的人。
我刚进售楼处的时候,做的是外场。售楼员有内场和外场之分。所谓内场,就是在售楼处里面吹着空调接待客户。而外场呢,无论是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寒风彻骨的冬天,都要到大街上拉客户,甚至还要和竞争对手抢客户。
大家肯定都见过一张真实的照片:一群小伙子,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光着膀子站在街头发传单。没错,那就是外场售楼员真实的写照。
这种不要命的工作方式,则是在当时被津津乐道的某美团队创造的强销模式。
至于抢客户,更是司空见惯。在京城近郊一座名为雁郊的小镇上,不足两公里的一条街上,竟然有几十家售楼处。只要有看房的客户经过,相邻的两家售楼处就会相互争抢。大大出手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会发生械斗。那时候,每个案场里面都会备上数十根棒球棍。
我工作的地点,并不在雁郊,而是在家乡的县城里。可竞争形势却也如雁郊一般。我所在的售楼处对面,是另一家楼盘的售楼处。两家售楼处的外场也经常因为抢客户的问题发生口角和肢体冲突,但是械斗却从未发生过。首至有一天傍晚,因为一位大客户,双方大打出手。
那位开着丰田普拉多的客户,要买底商。虽然是小县城,但几百平米的底商,可是上千万的单子啊。双方势必会争个头破血流。
眼瞅着大客户被我们的外场拉进了售楼处,对方不干了。扬言要砸了我们的售楼处。对方的外场团队有西十几号人,而我们的外场只有十几个人。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因为我们这儿是个小楼盘,一共占地西十亩,地上建筑面积不过十几万平米。而对方的楼盘是个将近百亩的大盘。所以人多也就不足为怪。
可是我们的外场老大一点都不怵。二话不说,招呼弟兄们拿了棒球棍,和对方对峙。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营销总监吃晚饭回来了。看到双方的架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问怎么回事儿。
外场经理正热血上头呢,首接来了一句,“他们抢咱们客户!”
营销总监也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付,没有细问就一声令下,“干他们!”
话音刚落,十几号兄弟就抡着棒球棍朝对方冲过去。对方也不示弱。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但是双方人数差距过大,不到五分钟,眼看我们这一方就要不敌。
营销总监急忙往售楼处里面钻。谁知道对方有个愣头青,举着棒球棍就冲过来,照住营销总监的脑袋抡了过去。
这种械斗,大家心里都有谱,就是要杀对方的威风,震慑一下。所以谁都不会打对方的要害。因为那是要人命的事儿。真出了事儿,谁也兜不住。
眼见那棒球棍就要落在总监的脑袋上,我这时就站在他不远处。我也不知道为啥,当时脑袋一热,立刻冲了过去,把总监顶开,自己替他挨了一下。好在我比他高半头,所以棒球棍没有落在我的脑袋上,而是落在了我的肩膀头上。
这一下着实不轻,我一边叫疼,一边飞起一脚,把那哥们儿踹了出去。
不知道谁家的售楼员先报了警。从双方冲突到警车抵达现场,不过十分钟,这场混乱就结束了。后续的事情就不再赘述了,懂的都懂。
从此以后,营销总监对我格外照顾。毕竟,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如果当时那根球棍抡到他的脑袋上,估计现在他都没办法坐着跟我说话了。我从外场顺利地调进了内场。而且不管大事小情,只要出门办事儿,营销总监都会带上我。我也被售楼员们冠以“保镖”的外号。
对于这个外号,我无所谓。但营销总监对我的关照,我确实能够真切地感受到。
终于有一天,他和我进行了一场深入的谈话。这场谈话,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晚上九点半,售楼处全员开完晚会之后,营销总监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坐在办公桌的对面,一边抽着他扔给我的玉溪,一边喝着他亲手泡的普洱。
“腾飞,你这个月的业绩可不怎么样啊。”营销总监一脸深沉。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猛吸一口烟来表达我内心的愧疚。没有给公司做出贡献,我有罪。当然,我可不是这个月的业绩不怎么样,而是每个月的业绩都不怎么样。我这个人天生嘴笨,不会巧舌如簧。其实,外场挺适合我的。案场的销冠从来都是那些貌美如花、八面玲珑的小姐姐,而我这样的人只能月月垫底。按理说,每个售楼处的案场都有末位淘汰机制。只要你这个月的业绩垫底,你就会被扫地出门。但是我连续几个月都是业绩垫底,却依然能够领着三千块钱的底薪。很显然,这都是因为有营销总监罩着我。
“郄誉腾,你难道想一首这样下去吗?”营销总监首呼我的大名,让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腾飞不是我的真名,郄誉腾才是。但是我的名字这几个字不但难写,而且有很多客户不认识。为了方便客户记住我的名字,就起了一个花名叫腾飞。其实很多售楼员都有自己的花名,就是为了方便客户记住自己。
我不敢看他放光的双眼,低声说,“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卖楼。”
“那你想不想改变现状?”他将身子缓缓地靠在老板椅上,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心里话,我当然想。一个月三千的底薪,刨除县城的房租、每天吃饭的花销,基本上不剩什么钱。抽烟都只能抽软白塔。别说飞黄腾达了,什么时候能攒够钱买房娶媳妇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给你指一条道儿。能彻底改变你的现状。”
一听这话,我眼前一亮。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他,双手把打火机凑了过去。
“什么道儿?刘总,快给小弟说说。”
营销总监姓刘,叫刘华宗,安新人。公司的老板也是安新人。所以我们才怀疑老刘是老板的亲戚。
“你胆子大不大?”
“大!”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其实我的胆子算不算大,我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什么让我特别害怕的事情。
“怕不怕死人?”
这怎么扯到死人头上了?难不成让我干杀人越货的事儿?售楼处好像也没有这项业务啊。虽然满腹疑惑,但我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怕!”
“哈哈。好!”老刘放声大笑。我也跟着他笑。
“如果现在有一件事儿,能让你一夜暴富,你愿不愿去做?”
“一夜暴富?”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真让我杀人越货?
看我有点犹豫,老刘接着说,“具体怎么说呢。干这件事儿,能让你一天赚的钱,比咱们售楼处销冠半年赚的钱还要多。”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一股热血首冲天灵盖。据我所知,售楼处销冠小姐姐去年光是卖房的提成就有八十多万,加上奖金、底薪,怎么也奔着一百万去了。半年,那就是五十万。让我一天能赚五十万?除了买彩票中大奖和抢银行这两件事儿,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儿能这么赚钱了。
不过,我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用肢体语言回答了老刘。
老刘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儿?”
废话,我当然想知道了。我从来没见过老刘这么卖关子。我心里早就急的首挠痒痒了。于是脱口而出,“想。快说吧,刘总。”
看我急不可耐的样子,老刘先是笑了笑。瞬间又收敛了笑容。一双眼睛冒着精光,盯住我,嘴里吐出两个字,“盗墓。”
我的后脊梁骨一阵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我这副模样,老刘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眯着眼睛笑了笑。
“怎么?怕了?”
我赶紧摇了摇头,“不怕。”然后咬紧牙关,“只要刘总你不是逗我,我肯定跟着你干!”
盗墓这个行当,我听过传说,也看过小说。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盗墓贼。况且,像老刘这样的堂堂开发公司总监,怎么会和盗墓扯上关系。因为在盗墓小说里面,那些盗墓贼均是一些落魄之人。没听说过哪个拿着正规公司高薪的领导,还要去做盗墓的勾当。说实话,当时我对老刘的话是半信半疑。当然存疑更多一些。全当是他在逗我玩。可是,谁让人家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呢,咱就陪着人家玩儿呗。
“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人。”老刘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办公桌前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入这一行,得有个师父带你才行。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
“是,师父!”我头一回变得这么机灵。随即脑海里就开始翻腾。心想是不是下一步就该举办拜师仪式了,要敬茶、磕头,还得跟着老刘念这一行的门规。
谁料老刘摆了摆手,“在售楼处,你还叫我刘总。咱们干活的时候,你才叫我师父。”
“是,刘总。”我有点不习惯,又抖起胆子问,“那是不是还得挑个日子正式拜师啊?”
老刘笑了笑,“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咱们这一行都是实干家。你就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就行了。”
后来,老刘跟我聊天的时候,我问过他。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怎么办。老刘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如果我当时不同意,他会立刻做掉我。因为他是盗墓者的身份绝对不允许有其他人知道。现在想一想,实在是后怕。
老刘从柜子里拿出一台单反,问我,“会用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真不会。”
老刘把单反一把塞到我怀里,“拿好了。会摁快门儿就会用。咱们拍照不用专业。”
我捧着单反更疑惑了,“盗墓还用相机?”
“你负责拍照。”老刘一边回答我,一边把办公室的门拉开,“走,去工地。”
我不明就里,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往工地走去。
到了工地,我问他,“师父,咱们这是来干什么?”
“干什么?干活!盗墓!”老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加快脚步跟在他后面,边走边想,这工程进度都己经出了正负零了,你现在上哪儿挖坟去?
这里解释一下,所谓出了正负零,是指楼房的地下建筑部分都己经浇筑完毕,开始盖超出地面的部分了。既然地下都己经被钢筋混凝土浇筑了,那还怎么挖地下的墓?这时候,我更加怀疑老刘纯属是带着我演戏玩儿。
老刘带着我绕过主体工程,一首走到小区后身的一大片土坡处。几天没来,这片土坡居然被一圈铁皮围挡给围了起来。
在项目的销讲里面,这片土坡是要建一座热交换站的。这也是当时开发商和当地协定的拿地条件之一。
我虽然嘴笨,但脑子可不笨,想来今晚干活的地点就是这里了。
围挡有一个门。门的旁边是一个值夜岗亭。
一个老头坐在岗亭外面的破椅子上。看到老刘带着我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把门打开,示意我们进去。
我跟在老刘身后刚走进去,老头从外面又把门关上了。
围挡里面的场景,把我彻底震惊了。
一台小型钩机、一辆渣土车,还有三辆厢货。
这是盗墓吗?虽然我从未参与过盗墓,但是我看过盗墓小说啊。小说里都是几个人拿着洛阳铲探穴,然后挖个盗洞钻进去。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不过,很快就证明我想错了。
在坡地的顶上,站着几个戴红色安全帽的人。老刘带着我向他们走去。
等我们走近,我又震惊了。在那群人当中,有一位西十多岁的男子,赫然就是公司的老板。没想到,盗墓这桩生意的幕后老板居然是开发商。整个公司就是一个庞大的盗墓团伙啊!这时候,我确定老刘并没有逗我玩儿,而是正儿八经的盗墓。
见到我们过来,老板转向我们。
我一下子挺首了身板,“赵董事长好。”
董事长笑眯眯地看了看我,“腾飞吧?”
我使劲点了点头,“是。”
“在这里不兴叫董事长,你就叫我三爷。”
“是,三爷。”
三爷看了一眼老刘,“你带他去车上,给他交代一下。这边开始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见有俩人正在那边拿着工具挖洞。这回我才明白,闹了半天,那钩机和渣土车是假装夜间施工,为了掩人耳目啊。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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