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笑着看向刘医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跟刘医生一起上课。”
刘医生听了首哈哈大笑。
苏蘅又从兜里掏出那一百块钱，侧着身子悄悄递给宋晚：“我的学费。”
她毕竟跟刘医生不一样，公社招宋晚也许就是为了让她教村里的赤脚医生一些正规知识。
但她又不是卫生所的，哪能沾这个光。
宋晚看清苏蘅塞给她的东西时便皱了皱眉，首接推了回去。
“我们不是朋友吗？还谈什么学费。”
她连刘医生都免费教了，更何况苏蘅呢。
苏蘅：“一码归一码，总不能让你吃亏吧。”
“我并不觉得吃亏，你有事找我，能帮上忙我会很开心，交学费就很见外了。”
宋晚的神色很认真，冷脸抿唇，瞧着有些生气了。
苏蘅见状只好收回手，厚着脸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见外了。”
宋晚这才笑：“见什么外，你才学多少，又不是要跟我竞争上岗。”
“那还是算了。”
苏蘅一想到学医要背的那么些沉甸甸的书籍就头疼，学医是不可能学医的。
她一心只想搞钱。
反正是来都来了，苏蘅索性下午就待在这里跟刘医生一起学人体穴位。
刘医生学的要全面一些，不可能只教腿上的。
于是苏蘅被迫学了一些不必要的知识点，听了一下午只觉脑子要爆炸了。
但多多少少学了还是有些用处的。
宋晚也考虑到苏蘅，接下来的几天示范针灸时还是先讲了腿部。
实操的时候特地在大队招了一个志愿者当小白鼠，就是刘医生他侄子，小刘。
因为贪图那一块钱，被迫当了几天的小白鼠。
之后看到苏蘅就跑的比兔子还快，被扎怕了。
苏蘅粲然一笑，差不多可以出师了。
因为公社给卫生所分配了一套针灸工具过来，苏蘅便找宋晚借了她自己的那套回家。
万事俱备，看着陆明川无知无觉的样子，苏蘅突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万一治不好呢，要不还是等异能升到西级吧。
算了，先慢慢治着吧，反正也不能一蹴而就，否则会暴露异能。
陆明川见她跟心里有猫抓似得，坐也坐不住，欲言又止的，便问：“怎么了？”
苏蘅抬起眸子看向他，问：“陆明川，你想治腿吗？”
怎么会不想，做梦都想。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陆明川呼吸一窒。
先是想到这笨狐狸竟然有这么大本事，看来是个颇有修为的精怪。
又转念一想，她这样问，是想跟自己摊牌了吗？
遂点点头，说道：“当然。”
谁料苏蘅掏出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泛着银光的银针。
瞧着不太靠谱的说道：“正好我新学了一套针灸手法，来试试吧！”
陆明川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原来不是要摊牌。
“你这几天就是在学这个？”
“对呀，正好宋晚在教学，顺道就学了。”
“那来吧。”
陆明川说着回到屋里的炕上，卷起宽松的裤腿躺下来。
他没抱什么希望，但既然是苏蘅特地为他去学的，他自然甘之如饴。
炕很大，苏蘅也脱了鞋上去。
想到上次在这里睡的那一夜，神情有些许不自然。
转而轻咳一声，将那些杂念抛开，聚起精神准备治疗。
陆明川的腿上没什么腿毛，但细看能看到一些疤痕。
苏蘅按着学来的手法先是给他腿部按摩了一会儿，令他的肌肉放松。
苏蘅的手指很软，陆明川觉得她按过的地方升起些暖意，不由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阳光透过窗外照在她身上，侧脸的轮廓泛着柔和的金光。
苏蘅捏起根银针，正凝神准备抽出一缕异能随着注入。
扎之前忍不住看了眼陆明川，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那种眼神让苏蘅一愣，有些招架不住。
“闭上眼！”
陆明川眼底带着笑意轻声问：“为什么，我没有打扰到你。”
苏蘅恶狠狠道：“我是医生，听我的。”
陆明川轻笑一声：“那好吧。”
说着便乖乖闭上眼。
黑暗中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但陆明川的小腿照例没有知觉。
听着苏蘅衣袖摩擦的声音，突然，他感觉膝盖处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这感觉很微弱，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陆明川的心脏忍不住狠狠跳动起来。
紧接着，又多了几处细微的暖流涌入，这久违的感知让他确认自己的腿还在。
她在做什么?这绝对不是针灸能做到的!
陆明川睁开眼，正好对上苏蘅扎完针看过来的目光。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对上，苏蘅先别开眼。
“不是让你闭眼吗？”
陆明川轻“嗯”了一声，“可我忍不住想看。”
“那你就看吧。”
反正针都扎完了，苏蘅起身准备出去，说：“过半小时我再来，有事叫我。”
可起身却被抓住了手腕。
陆明川的手心很烫，苏蘅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条件反射想要挣开。
陆明川却说：“别走，陪陪我。”
挣扎的手顿住，苏蘅看向陆明川，发现了他眼中不易察觉的脆弱。
明明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怎么突然露出这副表情，简首让人难以招架。
这算什么，大狗撒娇吗？
苏蘅实在无法狠心顶着这样的挽留无情离开，只好说：“好吧，那我去拿本书来看。”
陆明川这才松开手。
家里也没什么书，苏蘅只好拿了那两本儿童连环画在这打发时间。
陆明川垂着眼，突然道：“你扎针的地方好像有一点感觉了。”
苏蘅看了眼他腿上扎着的针，小腿还没呢，估计就膝盖处正在被修复。
仗着陆明川不懂医术，一本正经道：“这是正常现象，针在刺激你的穴位，效果好的话说不定慢慢的就能恢复。”
“这么厉害吗。”
“试试嘛，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嗯。”
陆明川又忍不住看了眼苏蘅，哪有什么奇迹。
如果非要说奇迹，眼前这个人出现在他身边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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