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当然没有回答他。
在林耀深熟睡后,她悄悄起身,在他手机里插入监听程序。
又在房子里几个隐蔽的角落安了针孔摄像头。
做完一切,她又拿出另一部手机,检查楚放有没有回消息。
奇怪的是,这一晚上除了那通视频,他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之后的几天,林耀深显然比之前老实了很多。
他偶尔回林家,次数仍比之前要频繁的多,但不会再动不动刁难或使唤江雾惜。
江雾惜之所以没有立刻处理掉林耀深,是因为她一首在等亲子鉴定报告。
这天,她收到了快递。
她捏着文件,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戳破。
三份亲子鉴定报告像三把刀,一刀比一刀捅得狠——
排除林安妮与林孝远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排除林耀深与林孝远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支持林孝远为江雾惜的生物学父亲。
江雾惜坐在那儿突然笑了出来。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看见真相的这一刻还是感到荒诞和可笑。
屈心莲的两个孩子,生在林家,养在林家,占尽一切资源。
当江雾惜为了学费发愁的时候,林安妮和林耀深上贵族学校,结识上流社会的人脉资源。
当江雾惜为还债一刻不敢停下的时候,他们通过雇佣他人的时间来体验话语权和时间自由。
他们高高在上,衣食无忧,对他们来说人生的试错率和容错率都大到难以想象。
林耀深再游手好闲,也是柏林药业公司的太子爷,玩够了以后迟早会接班。
林安妮如何伪善虚荣,也是林家的大小姐,傅时砚名义上的未婚妻,出入高级社交场合,享受他人的赞美和羡慕。
江雾惜的指尖一下一下在桌上轻扣,冷静到近乎冷漠的眼底闪过思索。
把这件事当众踢爆固然能引起轩然大波,但她不确定是否可以一击即中。
林孝远如此精明的人,真的被蒙在鼓里吗?
他不知道屈心莲出轨的事,那对林安妮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现在表面上林安妮可是他原配所生的女儿,和林耀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可江雾惜在林家潜伏这段时间以来,又总觉得林孝远和林安妮之间像曾经达成过某种共识。
林孝远真的不知道女儿被调包的事吗?
江雾惜没有因仇恨和愤怒失去理智,而是把接下来的重点放在林孝远身上。
之前她光顾着筹谋整治屈心莲和林安妮,忽略了他。
此时回听监听才发现,林孝远每次回家在书房待得时间最长,但江雾惜安插在书房的监听却没有录到多少有价值的内容。
她正皱眉思考时,手下不停按着的快进键突然停止。
耳机里时不时出现一种奇怪的声音。
江雾惜倒回去反复听,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声音就会出现。
是一种非常沉重的轰隆声。
她想到一个可能,瞬间眼睛亮起——
林孝远书房里有暗门?
隔天。
江雾惜找准时机悄悄进入书房。
她搜寻了书架、酒柜、办公桌下面,却连开关都没发现在哪里。
江雾惜迅速把所有东西恢复原位,然后在办公桌侧面的插座里安装针孔摄像头。
这其实非常冒险。
因为摄像头不像监听,很容易被检查出来。
最后一步安装完,她快速检查没有任何疏漏,刚走到门边时,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江雾惜心跳加速,握着把手的手倏地松开。
但下一秒门把手自己动了。
有人从外面开门!
书房平时只有林孝远会来,并且他明确规定,不让任何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进去打扫。
与此同时,门外,有佣人恭敬问好。
“林先生,您今天回来的早啊。”
“嗯。”
林孝远将书房的门推开一条缝,又似想到什么停下来,叫住佣人。
“我听说耀深最近常回来?”
“是啊,少爷最近很懂事,经常回来陪太太,作息比之前规律了。”
林孝远狐疑道:“他是最近在外面惹事了,回家避风头吧。叫他来见我。”
佣人领命下去。
林孝远推开书房的门,一切如常的走了进去。
林耀深没一会儿就进来了,父子俩的寒暄透露着生疏。
他站在那儿接受林孝远的盘问,实则西处神游。
突然,林耀深的目光定在角落的窗帘上。
他看见窗帘下有一双脚。
而那双鞋是他前几天才送出去的款式。
“我跟你说话呢,你又走什么神,从小到大都这样,成绩不行又多动,一无是处,什么时候能成气候!”
林耀深却头一次没有因父亲的训斥而心烦。
他舔了下唇,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心脏跳快了几分。
“爸,我....”
见他欲言又止,林孝远了然道:“又想要什么?”
“上次您不是说要我学着打高尔夫,到时候好和那班客户谈生意。您能给我挑根球杆吗?”
林孝远瞧了他一眼,眼中浮现纳闷,嘴上说:“你去我那儿拿一根就是。”
“您给我讲讲呗。”
林耀深说着就上前扶林孝远起身,“走吧爸,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江雾惜听见书房的门关上,对话声渐远,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林耀深还有点用处。
她迅速离开了书房,可没过两分钟,林耀深的信息发了过来:
「到我房间等我。」
江雾惜当做没看见,谁知对方却十分了解她的又发来一条:
「不来就揭发你。」
林耀深心不在焉的听着林孝远讲解高尔夫的常识,听完训西十分钟都过去了。
他回到房间时快步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以为她真的胆子这么大敢无视自己,但目光掠过卧室时一下定住。
只见她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体缩成一小团,十分没有安全感。
林耀深心一下软了,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放着床不睡?”
江雾惜揉着眼坐起来,说:“那是少爷的床,我不能随便躺。”
林耀深听后一怔,指尖僵了一下,喉结滚动几次,最终只憋出句沙哑的‘冷吗’。
他想伸手拢她的肩膀,却在触及的下一秒被她避开。
江雾惜主动说:“少爷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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