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贺兰煜的眼神太真,让她觉得不回馈点什么有些惭愧。
两人在沙发上,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激烈。
江雾惜最终也没给他任何承诺,只说再看吧。
贺兰煜‘嗯’了一声,很好的掩饰住低落。
因为他现在有更关心的事——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江雾惜背对着他穿衣服,站起来无情地说:
“只要你不突然拿锁链出来,我就不会有事。”
贺兰煜肩膀微垂,自知理亏。
“那....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吗?”
江雾惜瞥他一眼,故意问:
“谁们?”
贺兰煜的心像被扎漏的气球,一一报出他们的名字:
“傅时砚作为你的男朋友到底在干什么?他真的关心你吗?还有上次商场碰到的林耀深,他家里一大堆烂摊子,根本顾不上你吧?裴序淮我不认识,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一个楚放....”
贺兰煜说到楚放,少爷的倨傲就回来了。
“我听我哥他们说起过他,他家世也不怎么样。”
数落了一圈,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优势的。
“你和傅时砚分手吧,如果你难做,我去找他说。”
江雾惜想笑。
这是连分手都要帮她代劳了?
她决定给贺兰煜一个甜枣。
“我和他己经分了。”
贺兰煜闻言怔了一下,最后脸上一寸寸爬上惊喜和感动。
“是为了我吗?”
见她穿好衣服就要走,也不搭理自己,贺兰煜顿时又变得没底。
“那我们呢?”
江雾惜头也不回地说:
“那先把画展的事解决了,如果都抖露出来,那大家就一拍两散。”
贺兰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寞。
画展最后当然取消了。
贺兰煜轰轰烈烈的给全京市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发了邀请函,现在说取消就取消,饶是贺兰家的底子再殷实,场面上也是要赔罪的。
贺兰煜的父亲听说此事,浑不在意。
“他要是不想出面,就让他哥代为出面赔不是。给点礼品让人送上门补偿一下就行了。”
他从没指望贺兰煜继承家业,本来就是把他当个富贵公子哥养着,那场事故后,他更是对这个孩子觉得十分亏欠。
“这点小事还要来跟我说,煜呢?”
管家回话:“少爷说马上下来吃饭。”
这可让贺兰钧惊讶了一下。
“他说下来吃?他肯出房间吃饭了?”
管家赶紧说:“不光如此。先生,待会您见着少爷,可千万注意您的血压。”
贺兰钧拧眉,心说这混账又干什么了,结果一转眼看见贺兰煜走到餐桌前落座。
他激动的眼眶含泪,半天就说了个:“...好,好。”
此时贺兰家的人也陆续到齐了,贺兰煜的母亲和两个哥哥一来也都惊讶的看着餐桌上从来都是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煜,你肯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好儿子,妈妈就知道,你一定...”
贺兰煜打断他妈的催泪发言,接过下人拿来的热毛巾擦手,神情自若地说:
“我要宣布一件事。”
众人屏息以待,都以为和他的腿有关。
没想到,贺兰煜开口就是一道惊雷——
“我想结婚了。”
二哥震惊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跟谁啊?”
贺兰钧也是惊疑不定,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自从事故后很少见外人。
贺兰煜说:“她还没答应,我只是先通知你们一声。未来我要带她到家里来,你们不要吓到她。”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让他这么宝贝的人是谁。
贺兰夫人旁敲侧击:“小煜,那你和人家现在是男女朋友啦?”
贺兰煜想了想,她也没跟自己提过分手,所以应该还是在恋爱中。
“嗯,97天了。”
二哥笑道:“记这么清楚。谁家的千金啊?”
贺兰煜不耐烦的拧眉,不高兴的把餐刀一放。
“我就是为了防止你们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所以现在特意告诉你们。别对她问东问西,对她好就行了。”
“好好好。”
全家人连连答应。
贺兰钧觉得不管是谁吧,既然能走进儿子的心,还能让他振作起来,重新走路,这就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要是所图不轨,无非也就是冲着钱和资源来的。
只要她能把煜哄高兴了,花点就花点呗。
大哥一向沉稳谨慎,觉得此事太过突然,留了个心眼,问:
“那名字总可以问吧?”
贺兰煜点头,优雅的擦了擦嘴,说: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贺兰煜敏感又文艺的艺术家细胞发作了。
“这首诗就是写的她的名字,她叫江夕。”
......
“珍惜的惜。”
厉流铮此时正站在老师办公室内,片刻后,老师答复:
“确实是有这么个学生,江雾惜,你看看是不是她?”
厉流铮看着学籍档案里的照片,脑子‘嗡’的一声。
照片中稚嫩的眉眼和那天坐在自己副驾上的人几乎没有改变,只是时间让她的容颜绽放的更加耀眼。
照片是在她十多岁左右时拍的,她绑着简单的马尾,蓝色校服洗的发白,神情冷漠又麻木。
这完全不像一个花季少女应有的状态。
厉流铮问:“我能和当年江雾惜的班主任聊聊吗?”
半小时后,下课铃打响,厉流铮才见到那位班主任。
她戴着眼镜,抱着一摞书从教室走出来,和他在走廊上边走边说。
“这个学生我印象很深,因为她是被严重低估的天才。”
班主任将他带到一块废弃的展示墙,指着上方江雾惜的照片说:
“这个孩子成绩非常好,并且对数字很敏感,而且她是全校唯一一个次次都满分的学生。我曾经一度怀疑,这些知识是否会让她感到无聊,因为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厉流铮用手擦掉玻璃上的污脏,指腹摸着那张照片上她的脸颊。
一样的没有笑容。
“那她在学校过得好吗,她有朋友吗,她会不会被欺负....”
厉流铮问完一连串问题后,猛然察觉自己太过先入为主。
班主任叹道:“这也是我印象深刻的所在,她好像除了学习以外,不怎么和外界接触,这样的转变好像是从她身体发育后开始的。而且有时候,她总是带着伤来学校。”
厉流铮皱眉:“什么原因?”
“问了几次,她不说。”
“那就不管了吗?”厉流铮的音量陡然提高,他很快调整了一下,又问:“没有人去查吗?”
班主任很无奈:“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你知道我们一个班多少孩子吗?而且我当时找到雾惜的家里去了,她妈妈总是避而不见。久而久之,我也没有办法了。”
厉流铮心绪复杂。
他又跟班主任了解了许多江雾惜的情况,得知她是那一年的高考状元,最后却说要出国,所以没有填报志愿。
“我真的是为此可惜了好久,那孩子就是清北的料。不过国外也挺好的,你说是吧?”
厉流铮听着班主任的惋惜,艰难的扯了一下嘴角。
她口中的国外,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最后班主任还有课就先离开了。
厉流铮仍在那块展示墙前,伫立了很久。
他看见她的作文试卷被挂在上面。
是命题作文,要求对你最爱的人写一封信。
上面的字迹如今己经随着时间而变得模糊不清。
可其中前两行,她的字迹力透纸背,无论岁月如何侵蚀,都无法磨灭。
——江雾惜,你好吗?我最爱的人是你。
——就算没有人爱你也没关系,还有我爱你。
厉流铮摸着那字迹,手指颤抖,视线变得比字迹还模糊。
到底要经历怎样的寂寞和痛苦,才会在这样的年纪,写出绝望又身怀希望的话....
他一字一字喃喃念着:
“江雾惜....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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