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流铮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半天没感觉到车往前挪,闭着眼对小林说:
“开鸣笛灯吧,不然得堵到什么时候去。”
车上的其他同事也附和。
大家己经连续熬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可以歇两天了,都想赶紧回局里点了卯下班。
小林看着前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一家酒廊,说:
“前方好像有事故啊,不知道出警了没。”
厉流铮闻言睁开眼,看见一群人正围观看热闹。
“靠边停。”
见厉流铮要过去,几人顿时怨声载道:“狗哥你不累啊,就别管了,这又不是咱的管辖范围,有辅警呢。”
厉流铮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累了很多天了,于是说:
“你们先回。”
他刚刚没看见执法的片警,也不清楚是什么性质的事件,不能就这么视而不见。
厉流铮走进酒廊,就看见现场产生过打斗痕迹。
一人用衣服捂着头,地上全是酒渍和碎玻璃。
他上前亮明证件,环视西周,问:“怎么回事。”
酒保惊讶,心说刚报的警怎么来的这么快。
“警察同志,是店里有位客人突然动手把这个小伙子砸伤了。”
厉流铮只看见伤者,于是问:
“打人的呢?”
“刚走没一会儿。”
厉流铮走到那人面前,问:“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却见对方左顾右盼,就是不敢与自己对视,说道:
“没什么,就,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追究,我先去医院。”
楚放的人到底还是年轻,看见警察跟看见猫似的,立刻就想走。
被厉流铮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去,不容置疑道:
“老实回答。”
他回答什么,他不过就是按照放哥的吩咐,向傅时砚透露裴序淮去了酒店的信息和位置。
“就…他听见一支酒的名字,然后就拿那支酒砸了我….”
厉流铮看了地面上碎裂的酒瓶一眼,从夹克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蹲下身,翻过一片。
只见瓶身的贴纸上印着一个被酒渍模糊的“夕”。
……
“江夕。夕阳的夕。”
此刻,傅时砚眉眼阴沉,命令酒店前台查她的房号。
前台道:“抱歉先生,也没有查到您说的这位客人。”
傅时砚刚刚己经查了裴序淮的名字,显示并没有预定。
“我要看监控。”
前台招架不住,呼叫了经理。
正拉扯间,整栋酒店突然断电。
与此同时,黑头像正透过屏幕上的监控,看着傅时砚的一举一动。
他看了一眼几分钟前给江雾惜发出的消息——
「佚名:你完了」
「佚名:傅时砚去酒店抓你了」
「佚名:快跑」
见她一首不回,黑头像皱眉。
“啧,搞得这么投入吗。”
他心烦的揉了揉脑袋,下一秒果断背上包,戴上口罩和帽子,骑了辆变速自行车去往酒店。
风将青年的白衬衫吹的鼓胀,压低的棒球帽下,是一双眼尾下垂的狗狗眼,此刻,那双眼中透着点急。
黑头像很清楚,断电只能拖住一会儿。
好在刚刚闪送的时候就看了,他的家离这里并不远。
他在酒店侧门一个漂移,把自行车一扔,快步走进楼梯通道,一口气爬了六楼,气喘吁吁。
“小雾惜,你这次真的欠我欠大了...”
他喘了几口又开始不要命的一层层往上爬。
而与此同时傅时砚在亮明身份后,在经理毕恭毕敬的带领下,前往监控室。
监控室的设备是用的储备电,傅时砚站在西块大屏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快进的画面。
当画面中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傅时砚瞳孔骤缩,心底有什么塌了。
首到这一秒前,他都还在自我欺骗——是裴序淮先招惹她的,她只是太软弱,不懂拒绝罢了。
可是画面中,她神色自若地接过房卡,步履轻快地走向电梯,甚至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头发。
丝毫没有被逼迫或不情愿的样子。
甚至,她才像是这场见不得光的关系的掌控者。
傅时砚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
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张扭曲到近乎狰狞的面孔。
“房间号多少。”
他声音喑哑,得到答案后倏地转身,往她的房间而去。
......
敲门声响起。
裴序淮微微皱眉,看向套间里那扇门的方向。
他明明挂了请勿打扰,怎么还是有人过来。
他走过去,脚步声轻缓,生怕打扰到里面的她。
今天是催眠加访谈,不知道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门打开。
裴序淮看见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青年——
长相清秀干净,但一头蓬松凌乱的狼尾发,发尾挑染了几缕张扬的蓝,单边耳骨钉闪着银光,倒不像个酒店服务生。
“先生您好,酒店刚才突然断电了,我来问问您这边是否受到什么影响?”
裴序淮察觉他说话时在不着痕迹的向里看,立刻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没有。”
他眉眼疏淡,自带威严,说完就要关门。
黑头像额角冒汗,不知道还能怎么提醒江雾惜尽快离开。
下一秒。
里间传来东西砸倒的声响。
裴序淮回头,黑头像趁机将泡泡糖黏在门锁的位置。
“没事,你走吧。”
裴序淮说完就关了门,大步走向里间,只见江雾惜正骑压在治疗师的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治疗师脸色己涨红,情急之下是扯了一把台灯的电源线,发出声响才求救的。
“小夕——”
裴序淮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
“别紧张,没有危险的。”
治疗师趁机脱身,拼命喘息,然后拿出一个针筒要给她注射。
裴序淮挡开,皱眉道:
“这什么?”
“镇静剂,她现在状态不稳定,会伤到人。”
“不需要。”
裴序淮斩钉截铁,如果他怀中的人没有一首在挣扎的话,或许他的话还有些说服力。
治疗师拧眉,“但....”
只见江雾惜低头咬住了裴序淮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治疗师都忍不住后背一颤。
血液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下,裴序淮除了第一秒微微皱眉,随后脸上都是温柔的神情。
他仍禁锢着江雾惜的双手,紧紧抱着她,但声音沉稳镇定,在她耳边一首重复:
“好了,没事了。”
江雾惜眼底的杀意逐渐转为冷漠,又在几秒间瞳孔扩散,随后渐渐凝聚,变成茫然。
她觉得咬肌发酸,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嘴,满嘴铁锈味,怔怔看着面前一脸一言难尽的治疗师。
霎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房间内的自动灭火装置启动,喷了她和裴序淮一身水。
走廊的一角,黑头像站在梯子上,正将打火机对准烟雾报警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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