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芳虽然是戴着乳胶手套,但一触及那尸体,任然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她急忙往回一缩手,还‘哎呀’了一声。其他人也被她一声哎呀吓得都住了手。
牛少春看着王玉芳说:“阿芳,不要紧,这是我们医生早迟都必须得面对的。你就把他当成是你面前的一块肉来对待吧。尸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心里有鬼。我们自己死了,不也成了他的样子吗?”
王玉芳看了看牛少春儿,小声问道:“就你轻松!你真的就一点儿也没有怕过?”
“开始也觉得害怕!”牛少春老老实实地承认道:“但一想他不就一个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和一头死去白鼠有何区别?只不过是躯体要大些罢了,这样一想后就放开了!”
“说得好听!”王玉芳哼哼着说:“你没听人说过‘人死如虎,虎死如泥’吗?死小白鼠能和死人相提并论吗?”
“阿芳,其实你那论调也是那些胆小如鼠之辈说的!”牛少春打了个哈哈说:“我们是学医的,是未来的医生。我们将来不知要和多少死人打交道。大家既然选择了学医,说明大家早就有和死人打交道的心理准备,现在不过是让我们大家先体验一下和死人打交道是什么滋味而己。如果大家连这点胆量也没有,那你就别想当医生了!”
王玉芳也觉得牛少春说得有道理,她把眼睛闭了两闭,定了下神,才慢腾腾地在尸体上划了一刀。
牛少春见王玉芳动手了,高兴地示范着说:“阿芳,左手要捏着那皮肤才能分离的。嗯,好,就是这样!”
王玉芳左手捏住死尸皮肤,右手用解剖刀割去一块,那淡黄色的脂肪就显露出来,王玉芳又是一阵恶心,连忙跑到一边。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牛少春好说歹说,她才又拿起了解剖刀。
牛少春见廖芳组的都动起了手,看了一会儿,才说:“怎样?没事儿了吧。万事开头难嘛,起了头就好了!”
牛少春又分别到了史前方和万洪兵组,一一示范,带动大家都动起手来后才回到了他的那组。
那具女尸的脂肪己经被剔除,一具精美的人体肌肉筋健标本展示出来了。
度军教授大声对大家说:“注意,肌肉间若有明显的肥肉也得剔除掉!”
度教授的一句话,同学们却忙了半天。因为要把肌肉间的脂肪剔完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牛少春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弄好,照完相,己快到12点,大家顿时轻松起来。
黄长生还记着打赌的事,瓮着声音对牛少春说:“姓牛的小子,明天见证输赢,可不准耍赖!”
“一言为定,耍赖是小狗!”牛少春心里一阵得意,一身轻松地对黄长生说:“你可得把钱准备好哈!”
许雷哼哼着对牛少春说:“班长放心,谅他也不敢耍赖!我们大家都盯着他呢!”
黄长生横了许雷一眼,冷笑着说:“放心吧,我不像有些人,瓷公鸡,拔不下毛来!”
许雷也嘿嘿道:“我是拔不下毛来,但我有自知之明!”
黄长生有气地瞪了许雷一眼,质问许雷道:“你的意思是我是莽夫,没有自知之明了?”
“我至少不敢和牛班长打赌!”许雷还是嘿嘿道:“牛班长……”
牛少春怕他二人越说越多,连忙打断许雷的话,打岔说:“好了好了,不说了,明天就见分晓了!”
许雷也趁机下台,不再说话。
第二天,黄长生、余群、王鹏几人,迫不及待地催促牛少春到了解剖大楼。他们都希望牛少春说的是真的,都想见识一下这不一般的人体结构。
王雨花更是想再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牛少春对王鹏说:“哥们儿,要知结果,自己动手吧!”
王鹏和余群最积极,主动地动起手来。他们先是拉开了尸体的腹部,慢慢地,一样一样地取出大小肠、胃及胰腺,腹腔内的东西便显现出来。果不其然,一切都如牛少春所言,两个子宫,三个肾脏,只是一个肾要小得多,而这个小肾脏却也连着一根输尿管。
王雨花也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看法,不由得又把牛少春仔细盯了一阵。
“这个女人果然两个子宫?”黄长生见这具女尸果然如牛少春所说,不由得把牛少春死眼看了一阵,问道:“姓牛的,你老实说,你小子是看见的还是蒙到的?”
“黄牛,只怨你运气太差了。你不会是想耍赖吧?”牛少春哪敢承认是自己看见的,故意哈哈着对黄长生说:“我如果不瞎说一通,怎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呢?”
“算你小子运气好!”黄长生打不出的喷嚏,也认为是牛少春运气好,蒙到的,只得自认倒霉。
牛少春拍了照片,录了像,并作了详细记载。并找来了度教授当场见证,签了字,作为这一组的毕业成绩。
许雷幸灾乐祸地大声说:“安逸,今晚我们有不出钱的酒喝了!”
度军问许雷道:“许雷,啥意思?”
许雷看着黄长生,幸灾乐祸地说:“报告度教授,昨天还没开始解剖尸体,牛班长就说这具尸体是双子宫,三个肾,三根输尿管。黄长生不信,便和牛班长打赌,说输了的就请我们组的成员到酒店搓一顿。事实证明牛班长正确,黄长生输了。所以黄长生输得不高兴!”
“放屁!”黄长生冷笑着对许雷说:“我哪里输得不高兴了?”
度军向许雷摆了摆手,问牛少春道:“牛少春,你怎么知道这具女尸是双子宫,三个肾?”
牛少春看了看王雨花,笑着对度军说:“教授,我昨天见大家没人敢对那尸体动刀,我为了调动他们才想出的办法,谁知我的瞎蒙却蒙对了。教授,只怪黄长生的运气太霉臭了!”
度军听了牛少春的话,也没多想,也觉得是黄长生的运气差了的原因,笑着对黄长生说:“呵呵,你小子的运气确实也太差了!”
“就是,就是,我的运气确实太差了些!”黄长生只得自认倒霉,带着几人上了街。
牛少春好笑地对黄长生说:“黄牛,不一定到酒楼,随便找个馆子吧!”
王雨花也觉得黄长生太冤,笑着对黄长生说:“黄牛,听牛班长的,随便找个馆子就行了!”
许雷本想坚持一下,又怕黄长生借题发挥,只得不说话。
“好,既是二位帮我黄某节约,黄某感谢了!”黄长生感激地牛少春二人说着,进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饭馆里大方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箱啤酒,几人嘻嘻哈哈地边说边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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