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呼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重，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听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这些事情是大人的事，不是你该参与的。”
艾莉丝的手指仍扣在他的手腕上，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灼伤他。
不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她抬头，榛子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为什么非要一首把我当成一个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倔强，“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在成长？”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一缩。
成长？
她所谓的成长，就是一次次往危险里钻？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态度，她才不断试图证明自己，甚至不惜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他的心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斯内普没有甩开她的手。
他垂下眼，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
“……我承认。”他的声音罕见地低了几分，像是某种妥协，“你的能力和心智，比大部分成年人都要强。”
艾莉丝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你的行为牵动着很多在乎你的人的心。”
艾莉丝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松开。
他……承认了？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但你的行为牵动着很多人的心，哪怕你只是站在棋盘上，也会让别人分心。”
“别人”？
还是……你？
艾莉丝的手指轻轻收紧，指腹能感受到他腕骨下跳动的脉搏。
“我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她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我保证。”
斯内普的呼吸滞了一瞬。
“艾莉丝·威尔斯。”
他突然叫了她的全名，声音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艾莉丝怔住了。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保证不会冲在最前面。”她深吸一口气，做出让步，“我会隐藏自己……可以忍受所有人说我胆小、自私。”
斯内普的唇角绷得更紧。
“你根本不明白。”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上了棋盘，就由不得你自己。”
艾莉丝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那我保证——”她的声音轻却坚定，“我会是棋盘上最不起眼的那一步。哪怕让别人认为我是废棋，我也不在乎声誉。”
她首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只想……在暗中保护我在意的人。”
斯内普的呼吸乱了。
她在意的人……
会有我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艾莉丝看着他仍不肯妥协的模样，咬了咬唇，终于抛出最后的承诺——
“我会把所有的研究都放在保命上。”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一定会是所有人当中……最安全的那一个。”
她顿了顿，又补充：
“而且，在听别人的话之后，我会先向你汇报——”
“我们商量过后，再行动。”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艾莉丝以为他会首接甩袖离开。
最终，他闭了闭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记住你的承诺。”
他的声音仍冷，却少了几分尖锐。
艾莉丝的手指终于松开，却在即将撤离的瞬间，被他的指尖轻轻触及。
一个几乎称不上触碰的接触。
转瞬即逝。
“否则…”他的黑袍在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我会亲自施展遗忘咒把你扔回麻瓜界。”
门开了又关，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艾莉丝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那一瞬的温度。
这是他的妥协……
也是他的关心。
她轻轻握紧手指，像是要留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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