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轩仰着头，视线里满满都是她。
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肤，优美的锁骨线条，以及那随着她呼吸而微微起伏的、的弧度。
他再也忍不住了。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
林泽轩猛地坐首上身，双臂环住她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她柔软的胸口。
一股带着凉意的幽香瞬间将他包裹。
她的身体像一块温润的玉，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非但没能让他冷静，反而激起了更猛烈的燥热。
这股凉意，仿佛是独属于她的、来自深海的气息。
他想抬起头，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将他的头更深地按进那片柔软之中。
“唔……”
瞬间，那股来自深海的幽香混合着她独有的体温，蛮横地灌满了他的鼻腔，挤占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
窒息感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溺感一同袭来，他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海，被温柔的海水包裹，无处可逃。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头上的力道忽然一松。
新鲜的空气涌入，林泽轩猛地喘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离，只能看到敖闰噙着笑意的嘴角和那双俯视着他的红色眼眸。
“什么感觉？”
林泽轩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感觉……”他看着她，目光灼热，“像快渴死的人，终于找到了水。”
这个形容让敖闰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哦？”她弯下腰，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解渴吗？”
林泽轩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下次，可以再久一点。”
话音未落，他便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吻了上去。
敖闰抬起手，十指插入他的发间，以一种更强势的姿态回应着他。
唇齿纠缠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林泽轩感到一股力量顺着接触的皮肤涌动。他微微睁开眼，只见幽蓝色的光芒从两人相贴的身体处流溢而出，在狭小的客厅里扩散。
光芒之中，敖闰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幽蓝色的龙角从她额顶缓缓生出，一头蓝发在光芒中无风自动。
光芒流过她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片片细密的龙鳞，迅速蔓延，构成了一件贴身的蓝紫色龙鳞铠甲裙。
铠甲从胸口延伸至脚踝，勾勒出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飘逸的裙摆无风自动，悬浮在空中。
他松开她，退后半步，才能将她完整的样子收入眼底。
她赤着脚，红色的瞳孔在蓝发和龙角的映衬下，愈发妖异明亮。公寓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眼前的她，神圣，威严，强大。
这就是西海龙王，敖闰。
“现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比平时更清冷，也更空灵，“我还是你的闰闰吗？”
林泽轩看着她，从龙角到裙摆，再到那双俯瞰众生的眼眸，看了很久。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她也是这副模样。
他笑了。
他走上前，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
“你比穿连衣裙还好看。”
敖闰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度，隔着冰冷的龙鳞传递过来，依旧灼热。她垂下眼，看着他埋在自己颈间的头。
“不怕？”
“为什么要怕？”林泽舟抬起头，“我把你捡回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睡了我好几天的床。”
敖闰愣了一下，随即抬起自己的手，那蓝紫色龙爪显得锋利而危险。
“这个，也不怕？”
她故意将指尖凑近他的脖颈，尖端几乎要触碰到他的皮肤。
林泽轩的视线落在她的龙爪上，没有躲闪，反而伸手握住了它。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又用指腹轻轻着那锋利的指尖。
“指甲挺漂亮。”
敖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漂亮？
林泽轩仿佛没看到她的错愕，他举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就是有点长。”他皱了皱眉，“这样……玩手机方便吗？”
“……”
敖闰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想象过他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敬畏，恐惧，痴迷，或者震惊。
唯独没想过，他会关心她的龙爪会不会影响刷短视频。
看着林泽轩一脸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敖闰维持了许久的清冷和威严，终于绷不住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神圣感和压迫感荡然无存，她又变回了他的闰闰。
只不过，是长着龙角和龙爪的闰闰。
“不方便。”她抽回自己的手，故意板起脸，“所以，手机以后你帮我拿着。”
林泽轩顺从地点点头。
“我们要带手机去吗？”他问，随即又想到一个更关键的问题，“那里……有信号吗？”
敖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你是不是傻”的意味。
“拍照。”她言简意赅。
“哦，对。”林泽轩应了一声，但紧接着，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浮现在他脑中，“手机带去龙宫……不会进水报废吗？”
敖闰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刚从山洞里走出来的原始人。
她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朝着茶几上的手机遥遥一指。
一缕微不可见的蓝色光晕从她指尖弹出，瞬间没入手机，然后消失不见。
“行了。”
林泽轩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手感、重量，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行了？”
“一个简单的避水咒而己。”
敖闰抬起手。
“抓紧了。”
林泽轩很自然地搂紧她的腰。
敖闰低头看了一眼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嘴角向上弯了一下。
她的手划出一道裂缝。
敖闰带着他，跨入裂缝之中。
下一秒，咸腥的海风夹杂着一股焦糊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泽轩脚下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他缓缓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正站在一段残破的城墙上。
一边，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在阴沉的天空下呈现出深邃的墨绿色。
而另一边，是一片死寂的废墟。曾经的城池化为焦土，断壁残垣，烧得漆黑的梁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
“这里……是哪里？”
敖闰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废墟，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
“陈塘关。”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
陈塘关。
林泽轩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一个神话传说中的地名。
他再看向那片焦黑的土地，触目惊心。这比任何灾难片里的特效场景都要真实，都要震撼。
“怎么会变成这样？”
“海底岩浆倒灌。”敖闰简洁的回答。
林泽轩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景象。
他沉默了片刻，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谁干的？”
敖闰的视线依旧落在远方，只是从唇边吐出一个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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