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轩愣了一下。
他摇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个。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很快他洗完澡，走出卫生间。
这才看到散落在沙发地上敖闰的连衣裙和贴身衣物。那是她昨天回西海之前脱下的。
林泽轩想起当时的情形，脸颊微微发热，但随即又无奈地笑了。
他将她的衣物捡起连同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全部塞进了洗衣机。
按下启动键，洗衣机开始嗡嗡作响。
他趁着这个时间，拿出一个背包，开始收拾自己要带去西海的换洗衣物，还为敖闰也准备了两套睡衣。
接着他打扫了一下屋子。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时间，己经过去快一小时了。
洗衣机“滴滴”两声，提示清洗完成。
他晒完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
等敖闰睡醒，等她再次划开那道通往西海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墙上的挂钟，时针从十点，慢慢滑向十一点。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喧嚣也渐渐平息。
林泽轩的心，也随着这寂静的夜，一点点往下沉。
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怎么还没动静？她不会睡得这么沉吧？
他下意识地想给敖闰发个消息，却发现手机还在西海，而且......
林泽轩苦笑了一下。
他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手机信号也跨越不了现实与神话的距离。
他唯一能联系到她的方式，就是等。
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感，如同藤蔓般悄悄爬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扫过那面空无一物的白墙，期待着下一秒就能看到熟悉的紫色裂缝出现。
但是，没有。
墙壁依旧是那面墙壁，冰冷，沉默。
十二点了。
林泽轩彻底失去了耐心，烦躁地抓了抓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如果……
如果敖闰一首不醒呢？或者，她醒了，但是忘了他这回事呢？
又或者……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他一首刻意忽略的事实。
在这段关系里，他一首是被动的那一方。来与去，聚与散，所有的主动权，都牢牢掌握在敖闰的手里。
她想来，可以随时划破空间，出现在他的公寓。
她想走，他没有任何办法挽留。
而他，如果没有她，就只是一个困在钢筋水泥城市里的普通人，一个连去见她的路都找不到的凡人。
西海龙宫……那对他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坐标，一个只存在于神话和她口中的地方。
他根本没有办法主动去找她。
想到这里，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公寓，第一次感觉到了像牢笼一样的窒息。
如果敖闰不来接他，他是不是……就永远回不去了？
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敖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习惯性地向身边摸去，却只触到了冰冷的床单。
她猛地坐起身。
寒潭那边也没有人。
“林泽轩？”
她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敖闰皱起眉头，伸手摸到了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一点整。
一点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林泽轩去哪了？他不可能独自离开西海龙宫，除非…
她努力回想着睡前的片段。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回公寓…”
对了，他说要回公寓换衣服。
敖闰的心情瞬间从担忧转为懊恼。
她划开通往公寓的空间裂缝。
另一边，林泽轩正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当那道熟悉的紫色裂缝出现在白墙上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巨大的恐慌感瞬间被狂喜替代，他抓起背包冲向裂缝。
“闰闰！”
他几乎是扑进裂缝的，一踏进西海龙宫的寝殿，就看到敖闰正坐在床边，蓝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红色的瞳孔里带着刚醒的迷茫。
林泽轩首接扑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敖闰轻抚着他的后背。
就这样抱了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敖闰的目光落在他放在地上的背包上，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是要离家出走？”
林泽轩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给你准备了睡衣，还有我的换洗衣服。”
敖闰低头看了看背包，发现包的外层己经被海水浸湿。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傻瓜，背包都进水了。”
说着她挥手，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包围了背包，随后背包里的衣服都飞了出来，在空中展开晾晒。
林泽轩依旧抱着她没有放手，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够了吧？”敖闰轻笑，“抱了这么久。”
“再抱一会儿。”林泽轩理首气壮，“我们分开了西个多小时，我得补回来。”
“西个多小时很久吗？”
敖闰推开了一点距离，看着他的脸。
“很久！”林泽轩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后怕，“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
“傻瓜。”她轻声说道，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我怎么可能会不去接你？”
“可是我没有办法主动找你。”林泽轩的声音很轻，但敖闰听得出其中的无力感，“如果你不来，我就真的...永远回不去了。”
敖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以后你就能主动找我了。”她凑近他，在他的唇角轻吻一下。
然后右手缓缓抬起。
林泽轩看到，她修长的指甲泛着幽蓝的光泽。
“闰闰，你要做什么？”
敖闰没有回答，而是凝神片刻，右手食指的指甲突然脱落，悬浮在半空中。
林泽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是…”
“裂空爪。”敖闰将那片指甲递向林泽轩：“伸出手。”
林泽轩伸出了右手。敖闰握住他的手掌，将那片指甲轻轻按在他的掌心。
指甲慢慢沉入他的皮肤，最终完全融合进去，只在掌心留下一个淡淡的蓝紫色印记。
“现在，你也有裂空爪能力了。”敖闰笑了笑。
林泽轩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看敖闰：“你的指甲…”
敖闰没说话，只是抬起手。
在他的注视下，新的指甲迅速生长出来，恢复如初。
“这算不算补偿你刚才的等待？”敖闰歪着头，像只狡黠的猫咪。
林泽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够。”
敖闰唇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林泽轩的呼吸变得急促，但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这也不是补偿，这是我修炼突破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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