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从香水铺子回来,远远就看见司琪站在他院子门口,正焦急地东张西望。
他快步上前,笑问道:"司琪姐姐这是在等谁?"
司琪一见他,顿时柳眉倒竖:"赖少爷跑哪去了?奴婢都等你小半天了!"
赖尚荣脸色一沉:"我去哪里,还得跟你汇报不成?"
司琪这才意识到失礼,慌忙福了一礼:"奴婢一时心急,言语冒犯,请少爷恕罪。"
她咬着嘴唇,眼圈微红:"少爷不是答应过几日去看二小姐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二小姐日日盼着少爷来呢!"
赖尚荣一拍脑门,这才想起那日对贾迎春的承诺。
这几日忙着香水生意和应付尤氏姐妹,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几日实在太忙,都没抽出空去看望二小姐。"
他说着就要往贾迎春的院子走。
司琪急忙拦住他:"少爷就这么空着手去?"
赖尚荣这才想起该带些礼物,转身回屋取了一瓶特制的香水。
这瓶香水是他亲手调配的,加入了迎春花和雪莲的香气,清新淡雅,正适合贾迎春的性子。
司琪见他拿着香水出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引着他往贾迎春的院子走去。
刚进院门,就看见贾迎春正坐在葡萄架下绣花。
阳光透过藤蔓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听到脚步声,贾迎春抬起头,见是赖尚荣,顿时惊喜地站起身。
"赖...赖公子..."
她声音细若蚊蝇,脸颊飞起两朵红云,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绣帕。
赖尚荣上前行礼:"二小姐安好。"
贾迎春慌忙还礼,动作太急,绣绷掉在了地上。
赖尚荣弯腰拾起,发现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二小姐好手艺。"
他将绣绷递还,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贾迎春的指尖。
贾迎春如触电般缩回手,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司琪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奴婢去给少爷沏茶。"
赖尚荣取出香水:"这是特意为二小姐准备的,不知可还喜欢?"
贾迎春接过琉璃瓶,小心翼翼地打开,轻嗅了一下。
"好香..."
她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却又怯生生地问道:"这...这很贵重吧?"
赖尚荣笑道:"再贵重的东西,配二小姐都值得。"
贾迎春闻言,羞得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
赖尚荣趁机握住她的手:"二小姐这些日子可好?"
贾迎春身子一颤,却没有抽回手:"还...还好..."
她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就是总想着公子..."
赖尚荣心中一荡,这二木头情窦初开的模样,比想象中还要动人。
他轻轻着贾迎春的手背:"我也时常惦记二小姐。"
贾迎春惊喜地抬头:"真的吗?"
她眼中满是纯真的欢喜,看得赖尚荣心头一热。
"自然是真的。"
赖尚荣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二小姐这般可人儿,谁能不惦记?"
贾迎春羞得不知所措,却也没有躲开,只是红着脸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忽听司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贾迎春慌忙抽回手,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
司琪端着茶盘走来,装作没看见二人的异样:"少爷请用茶。"
贾迎春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羞得不敢抬头。
赖尚荣见状,转移话题道:"二小姐平日都做些什么消遣?"
贾迎春这才稍稍放松,细声细气地说道:"就是...就是绣绣花,看看书..."
她突然想起什么,鼓起勇气问道:"公子...公子喜欢诗词吗?"
赖尚荣笑道:"略知一二。"
贾迎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我...我最近在读李义山的诗..."
她说着,竟主动拉着赖尚荣的袖子,引他到石桌旁坐下。
司琪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多说的小姐,今日竟这般主动。
赖尚荣顺着她的意思坐下,听她结结巴巴地讲着诗词。
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却能看出她是真心喜欢。
不知不觉,日头西斜。
司琪提醒道:"小姐,时候不早了。"
贾迎春这才惊觉己经聊了这么久,恋恋不舍地看着赖尚荣。
赖尚荣起身告辞:"改日再来看二小姐。"
离开贾迎春的院子,赖尚荣心情大好。
这二木头看似木讷,实则单纯可爱,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他忽然想起有阵子没见贾兰和李纨了,便转身往李纨的院子走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贾兰正在院子里比划着赖尚荣教他的"功夫",一招一式虽然稚嫩,却也有模有样。
赖尚荣鼓掌笑道:"兰哥儿进步不小!"
贾兰得意地昂起头:"我每天都练!娘也跟着我一起练呢!"
正说着,李纨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赖尚荣,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尚荣哥儿来了。"
她声音轻柔,眼中带着几分欢喜。
赖尚荣行礼道:"珠大奶奶安好。"
李纨请他进屋:"兰儿整日念叨你,可算把你盼来了。"
贾兰拉着赖尚荣的手不放:"赖叔叔,你再教我几招好不好?"
赖尚荣摸摸他的头:"好,不过要先做完功课。"
李纨抿嘴一笑:"尚荣哥儿倒是比我这当娘的还严格。"
她吩咐素云准备茶点、新鲜果子来。
三人围坐在一起,贾兰叽叽喳喳地说着学堂里的趣事。
赖尚荣耐心听着,不时插话逗得贾兰哈哈大笑。
李纨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眼中满是柔情。
等贾兰说累了,赖尚荣转向李纨:"珠大奶奶,有件事要跟您说。"
李纨疑惑地看着他:"何事?"
赖尚荣正色道:"您那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己经全部投入到香水生意中了。"
他详细解释了投资情况和预期收益:"到年底分红时,至少能翻一番。"
李纨惊喜地捂住嘴:"这么多?"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尚荣哥儿,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赖尚荣笑道:"珠大奶奶客气了,这是您应得的。"
贾兰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见母亲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李纨擦了擦眼角,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做了些点心,尚荣哥儿尝尝。"
她起身去取点心,背影婀娜多姿。
赖尚荣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寡妇如今气色好了许多,比从前更加动人了。
李纨端着点心回来,察觉到赖尚荣的目光,脸上又泛起红晕。
她低着头将点心放在赖尚荣面前:"不...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赖尚荣尝了一块,赞不绝口:"珠大奶奶的手艺越发好了。"
李纨羞涩地笑了:"尚荣哥儿喜欢就好。"
三人又聊了会儿,天色渐晚。
赖尚荣起身告辞,李纨送他到院门口。
"尚荣哥儿..."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声道:"有空常来坐坐。"
赖尚荣点头应下,看着她温婉的模样,心中一动。
日后倒是要过来多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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