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目送薛宝钗离去，手中紧握着那封名帖，心中思绪万千。
他没想到薛宝钗会主动提出合作。
宝钗的提议确实——五千匹丝绸，每匹他可以赚二两，那就是一万两账外收益。
这笔钱赖尚荣完全可以踹进自己的腰包。
一万两银子，足够他在京城置办不小的产业了。
赖尚荣思索片刻，快步向贾琏的书房走去。
贾琏正在与几位管事商议事情，见赖尚荣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尚荣来了，丝绸的事准备得如何了？"贾琏开门见山地问道。
赖尚荣恭敬地行礼："回二爷，我这几日正在联系货源，不会耽搁交割的。"
他从怀中取出宝钗给的名帖："小的今日偶遇薛姑娘，她说可以帮咱们争取更多的份额。"
贾琏接过名帖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好小子，居然搭上了薛家的线！"
赖尚荣故作谦虚："都是托二爷的福。只是，恐怕需要一些额外的打点才行"
贾琏来回踱步，转身拍拍赖尚荣的肩膀："无妨，该花的银钱，你放心去花。这事办成了，我重重有赏！"
赖尚荣连忙道："多谢二爷，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赖尚荣又问道："二爷，这次朝廷采买，咱们府里能出多少本金？"
贾琏沉吟片刻："公账上能动的银子不多，最多两万两。"
赖尚荣心中快速计算，五千匹丝绸，按每匹西十两算，需要二十万两本金。
各方面的打点，恐怕也不会低于二万两。
总成本起码需要二十二万两。
两万两连十分之一都不够。
"二爷，这本金恐怕..."
贾琏摆摆手："我知道不够，这两万两是给你各方面打点用的。买丝绸的本金，得你自己想办法。"
"你前几次不都是通过钱庄借钱周转的？"
赖尚荣心头一震，没想到贾琏连这个都知道。
"小的之前几次确实通过钱庄周转，只是这次数额实在太大，小的恐怕…"
贾琏满意地点头："你以荣国府的名义去借，我来作保。"
赖尚荣暗自盘算，若真能借到二十万两，一个月后还清，利息就要六千两。
但这笔买卖的利润至少有五万两，扣除利息、各方打点和薛家的好处费，净赚三万两不成问题。
其中二万两是贾琏夫妻的，另外一万两则是赖尚荣自己的收益。
这买卖划算！
"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次日一大早，赖尚荣早早的出门，前往汇通钱庄。
钱庄掌柜见是荣国府的人，又看到贾琏以荣国府产业担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二十万两的借款。
赖尚荣拿着银票，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回到贾府，赖尚荣顺道去了李纨的院子。
贾兰正在院中背书，见他来了，高兴地迎上来："尚荣叔叔！"
赖尚荣摸摸他的头："小公子近日学业可有长进？"
赖尚荣跟贾兰聊天的功夫，李纨从屋内走出。
一袭淡紫色衣裙，发髻简单挽起，比平日多了几分随意。
"尚荣哥儿来了。"她声音轻柔，"兰儿念叨你一早上了。"
赖尚荣行礼道："小的见过珠大奶奶。"
李纨示意他进屋说话，又让素云带贾兰去书房练字。
"那件事如何了？"李纨低声问道。
那一千两银子可是李纨的全部家当，这几日她一首心神不宁。
万一这笔钱赔了，他们母子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赖尚荣见李纨担忧，赶忙说道："此次生意利润颇丰，珠大奶奶若信得过小的，不妨多投些本金。"
李纨犹豫道："我手头只有那一千两..."
赖尚荣早有准备："小的可以帮珠大奶奶借些银子。"
李纨惊讶地看着他："这如何使得？"
赖尚荣诚恳地说："珠大奶奶待小的亲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李纨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尚荣哥儿有心了，只是..."
她欲言又止，最终轻叹一声："罢了，就依你所言。"
赖尚荣心中一喜，又与她商议了些细节，这才告辞。
赖尚荣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进侧门，就被一个小丫鬟拦住了。
"尚荣少爷，二奶奶让您立刻去见她。"
赖尚荣心头一紧，这么晚了，王熙凤找他做什么？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小丫鬟来到王熙凤的院落。
院内灯火通明，王熙凤正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
平儿站在一旁，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赖尚荣心中一沉，难道他与平儿的事暴露了？
"见过二奶奶。"他强作镇定地行礼。
王熙凤冷笑一声："赖尚荣，你好大的胆子！"
赖尚荣额头渗出冷汗："二奶奶此话怎讲？"
王熙凤猛地拍案："你背着我跟找薛宝钗合作，是何居心？"
原来是为了这事。
赖尚荣松了口气，连忙解释："回二奶奶，小的昨日在园中偶遇薛姑娘，她主动提出可以帮咱们争取更多的丝绸份额。"
"所以你就答应了？"王熙凤眯起眼睛。
赖尚荣低头："二奶奶，小的昨日向琏二爷汇报过，琏二爷也是同意的。"
王熙凤听到赖尚荣向贾琏汇报过，语气平和了一些，又说道："尚荣，你恐怕不知道，薛家虽是皇商，但近年来日渐式微。薛姨妈带着宝钗住进咱们府里，就是想借贾家的势。"
"宝钗那丫头心机深沉，跟她打交道，你得一万个小心。"
"二奶奶明鉴。"赖尚荣连忙解释，"小的只是想为府里多赚些银子。"
王熙凤脸色稍霁："罢了，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她话锋一转："听说你今日还去了珠大嫂子那里？"
赖尚荣心头又是一跳："回二奶奶，珠大奶奶请小的教导兰哥儿功课。"
王熙凤意味深长地说："珠大嫂子守寡多年，你一个年轻男子，还是少往她那里跑为好。"
赖尚荣连忙应是。
王熙凤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记住，以后有什么事，先来禀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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